没空去管它,白鹇中弹后扑腾的太厉害,差不多只有用脚才能踩住,胖子赶上前来一脚压住白鹇,一边伸手一把将两只翅膀根抄在手里,这才顾得上大喘出一口气来。
“才几天没有练习,手就生了这么多,这么近的距离竟然还要两发才中,差点就让它跑了。”胖子暗自检讨着,但很快就被捕获猎物的喜悦冲到脑后,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乐滋滋的看着手里的猎物。
这是一只漂亮的成年雄性白鹇,在手里掂掂至少有两三斤重,红彤彤的脸蛋,头上长着如发丝般的蓝黑色羽冠,从脑袋后面披散下来,整个身体的上半部分都是白色,密密麻麻的分布和点缀着黑色的纹路,而身体的下半部分包括胸部腹部都是蓝黑色,长着一双鲜红色的脚和蓬松的长长的洁白的尾羽,尾羽靠近身体的部位还长着黑纹,越向后越少,逐渐消失,只剩雪白。
“终于,终于有吃的了啊,有肉吃啦!”饿了差不多两三天的胖子,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为了一口吃的激动的快要忘乎所以了。
“对了,差点忘记放血了。”胖子一拍脑袋,赶紧左手抓着翅膀根,拇指和食指捏住白鹇的脑袋让它脖子暴露出来,右手摸出折刀,先在它脑袋下两三厘米的位置拔几下毛露出皮肤,然后熟练的横着划过去,接着丢下小刀抓住白鹇的腿举起固定住,左手抓着翅膀将白鹇头下脚上的放置,在重力作用下给它放血。这样一来可以尽快结束它的痛苦,二来肉味会更鲜美一点。
“对不住了小家伙,哥哥我饿了,不吃你就得挂了,得罪得罪,包涵包涵……”留着口水的胖子很没诚意的碎碎念着。
拎着猎物,激动了一阵子过后,浑身酸痛、疲惫不堪的胖子觉得愈发的饥渴难耐了。他从腰包里翻出一只塑料袋将白鹇装上,尾巴太长只好先拔掉扔了。然后将塑料袋系在左边腰带上,与靠右边的腰包正好平衡。继续向山下走去。先要找到水,然后尽快想办法把白鹇弄熟,口渴的时候是不能进食的,这点基本常识胖子还是知道的。所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动身向山下而去。
可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折腾人。所谓“欲速则不达”,刚刚快速走了几步,胖子就猛的伸出手来一把拉住旁边的树枝才勉强止住身形。在他的脚下就是一个断崖,而他差点就直接冲了下去。茂密的树丛和灌木,让他完全没发现脚下已经没路了。稳定住身体,胖子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啐了一口之后,只得摇摇头换个方向继续向前走,以图找个可以下山取水的地方。
结果这一绕路,就又绕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找到一个缓和点的坡度。说是缓和,其实也是蛮陡的,只是这里似乎是个冲积沟,勉强可以找到落脚的地方,然后慢慢爬下去。要是平时胖子肯定不会选择这么干,也不敢这么干,可现在被空瘪的胃袋和冒烟的口腔咽喉折磨的快发疯的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丢下手里的棍子,先手足并用的爬下去再说吧。所以不得不得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之所以办不到,只是因为你还没有被逼到那份上。
大约是因为经受过短暂性的大量流水的冲击,或者以前这里曾发生过塌方或者滑坡什么的,顺着沟下去就是一片大致呈扇形的泥滩,泥石混杂,还有一些断裂的枯烂朽木散布其间,边缘深入水里看不大清楚,因为生长着茂盛的芦苇、菖蒲什么的水生植物。越向水面靠近脚下的泥土就越湿润越松软。
“终于下来了,为了喝口水我容易吗我?”胖子激动的热泪盈眶,差点就忍不住要爆粗口了。实在是太渴了啊。鞋子有点略微的陷入地面,胖子小心的前进,谁让他是“胖子”呢。以前在工地上就有过这经历,雨后穿着胶靴去现场,还没反应过来就一脚踩泥里,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脚拔出来,鞋子还好好的埋在泥里呢。结果用力过猛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泥巴地上,那个狼狈,被工地上的人笑话了好久。
胖子从背心口袋里掏出插在那的空矿泉水瓶,小心翼翼的踩着偶尔露出的几个石块走到水边。地面已经很松软了,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正准备找取水的地点去灌水,一阵连续的脆响声传来,就好像竹子在火里爆开的声音,又像是在咬锅巴时候发出的声音。
“这又是什么鬼?”胖子疑惑的顺着声音看去,隐约间离他十几米的芦苇丛边似乎有什么在动,可他这个角度看不清楚。胖子决定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再来取水,反正已经到水边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把空水瓶插回口袋,胖子往后退了一点距离,找好观察的角度。这一看,足足把胖子惊了个汗毛直竖,看呆了好几秒,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来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