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宋青书到现在也不过壮年,一开口一个小兄弟弄的老气横秋的,不过这也是来源于童年的一个梗,那时候记忆力的革命片,那些首长都是拍拍革命小同志的肩膀。.?r?a?n??e?n?`o?r?g?
小鬼!
宋青书这一拍肩膀不要紧,倒是把门口脸冻得通红的卫兵吓得一哆嗦,忙不迭的干脆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语无伦次的比划着手。
“小的……小的……”
这一下倒是让宋青书有些措手不及,眼看着旁边的卫兵都跟着紧张起来,他不得不无奈的伸手重重的将他拉起。
“起来,爷们跪天跪地跪父母,不是军仪,不需跪礼,本帅只是想聊聊!”
“是,是,大帅聊,聊……”
这个年代权威的力量还真是大,看着那小兵惊慌的模样,宋青书那点兴起的情绪也被冲散了,无奈的将枪又塞进他手里,打算转身重新钻进帐篷,谁知道这功夫,旁边的那个胡子卫兵又是猛地跪在地上。
这怎么了,还成磕头虫了,扶起一个倒下另一个?
忽然有点恼火,带了几分怒气,宋青书回头就想训,不过刚回过头去,那个卫兵急促的话也是传了过来。
“小的斗胆,叩谢大帅天恩!如果不是大帅,我一家的血仇就不容得报!小的想感谢您好久了,小的,小的无以为报,愿为大帅粉身碎骨!”
这还是个超级迷弟,看着这卫兵语无伦次的模样,宋青书那点怒火也没了,不得不再次无奈的伸手将他拉起。
“咱们是军人,保家卫国,抗击外族乃是天职,如果人人都如你我一样,天下何忧不太平?这不是什么恩典,这是责任!”
“回大帅!”
还是那么激动,左卫兵却是道出了一股令宋青书惊愕的话来。
“小人家血仇不是建奴害得!小人家是常熟顾里的佃户,世代为顾家耕种,可,可前年我爹病重,我娘就为我爹偷了条鱼,想给我爹补补,结果被顾家二少爷发现,说我家犯了他家的大忌讳,把我爹我娘全都埋在了地里肥田,活生生埋的!”
“是大帅!大帅的人马杀了顾家全家,为我家报了血仇!”
江南土地兼并的严重可想而知,而这些田主对佃奴的剥削也是真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虽然知道江南佃户过得凄苦,却没想到到了这个程度,愕然中,宋青书忍不住惊奇的问道。
“为何不报官?”
“大帅您说笑了?旧日里官老爷是他顾家的常客,我们这些低人一等的奴户佃户,生死都在顾家掌控之中,要是去告官,恐怕先得被打一顿,绑回顾家,然后也得下田肥了地,小人幼妹还没嫁,小人那时候是死不得啊!”
“可如今,承蒙大帅恩德,小的幼妹已嫁,小的还娶了妻,有了后,没什么对不起祖宗的了,所以小的愿为大帅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谁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而江南多怯懦文弱之徒?知恩图报,不惜性命,眼前这个江南汉子这一刻,至少让宋青书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大。
可在他的话里,除了感动了片刻,宋青书忽然却是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你们是,顾家的佃户,所以,你们害怕顾家?”
“回大帅,没错,当时,顾家就是咱们顾里的天,幸亏这个狗*日的王八蛋头脑发昏投靠了建奴,咱们常州府的义勇兵发兵顾里,把这群王八蛋拿了,送到常州审判砍头,就用大帅的了大铡刀,咔嚓一下!”
这提这些事儿,这位顾里新兵明显神采飞扬,不过这一番话,让宋青书的神情再次沉重了几分。
又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两句,宋青书沉闷的返回帐篷,此时,参谋长官们似乎终于吵出了个结果,大嗓门的刘宗敏一见宋青书进来,立马亢奋的叫嚷起来。
“大帅,吾等权衡清楚,当先攻福建,南北连成一线,贯穿我整个沿海的优势,回头再去打江西,这期间,孙先生训练了一批间谍,正好用来牵制江西逆臣还有吴三桂这个混蛋,末将请……”
“不必了!本帅决定班师,哪儿也不攻了!”
刚刚还神采飞扬的刘宗敏一刹那目瞪口呆在那儿,其余将领亦是仿佛见到外星人那样,不可置信的长大了嘴巴,好一会,兵部尚书孙传庭方才面容无比严峻的对着宋青书一抱拳。
“大帅,打天下如逆流行舟,不进则退啊!虽然眼前的确出现了些小困难,可也不能停滞不前!”
“本帅不会停滞不前,不过此时,不lùn_gōng打福建,还是进攻江西,都不是好机会,本帅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
“散了吧!”
眼看着宋青书居然真收拾收拾他座位前的文件夹,旋即走了出去,一群参谋长官再一次脸色变得无奈起来,不过此时,还是没有人敢挑战宋青书的权威,紧跟着宋青书出去,孙传庭旋即面容紧促的拉住了门口边上两个尚且沉浸在兴奋中的卫兵,急促的询问道。
“刚刚,谁与大帅说些什么了吗?”
“回孙大人?小的不知啊!刚刚大帅就是拉着小的两人谈了谈家常。”
两个小兵立马露出了一头雾水。
…………
宋青书这撤兵决心还真够大的,当天就下令班师了,不过还是预留刘宗敏带着有乞活三师到六师,还有北府三十三师到四十五师组成第三方面军,驻扎在仙霞岭以外,提升卢象升为浙江总督,带北府七十六师到北府一百零六师守着江西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