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计有云,欲擒故纵,抛砖引玉,在倭国本土,战国时代的岛津家也有着和这差不多的战法,钓野伏!都是以先头部队或者一部分利益为诱饵,勾引敌人全力而攻,最后落入包围圈的战法。
这一次宋青书也是采用了如此战法,眼前那固若金汤的日轮山,龙河山两道屏障,不过是个诱饵,引诱击破屏障之后的倭军急促的赶进来,然后在这个狭窄的开阔地关门打狗,只不过古人运用突击的,是几倍的兵力,而宋青书所依仗的,则是大炮!
整整三百九十六门大炮,为了这一战甚至将松江港口的岸防炮都拆了些,一股脑的安置在大高坂山城附近的山顶,就算红夷大炮射程都有五六公里,更别说更先进点的线膛炮,密密麻麻的炮口全都指向在大高坂山城之下,看起来无线可守的那一片平坦山谷下町。
就为了如今这一刻,甚至疤脸的四个师都把配备的重炮贡献了出来,顶着倭人的大筒打了整整这么多天。
李铁柱的那一炮仅仅是个开始,信号一响,天空中闪烁着火光的炮弹就如同天外流星那样,铺天盖地的落在早已经调好角度单元不知道多少天的谷地内,完全是覆盖性的炮击,弹道落点遍布整个山谷每一个角落。
这些倭人武士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地狱,犀利的开花弹在地面爆裂,破碎的弹片刀子那样扎进人体内,有的被当场炸死,震死的还算幸运的,更多的抱着身体上那恐怖的创伤,嘶声力竭的满地打着滚。
还有实心的铅球弹,这次可没用更精准的锥形弹,权因为这种沉重的金属球的扇面伤害,十多斤沉的铅球仿佛乒乓球那样弹跳起来,所过之处,头破血流,骨断筋折,就算最强壮的武士,也抵御不了这种恐怖的化学能,每一炮轰过去,都能犁出一地的残肢碎肉,惨不忍睹。
这下什么大名,什么几十万石,在这天崩地裂般的轰击之下,都彻底化为乌有了,再也没有一丁点勇气,已经冲进山谷中的倭人武士仿佛小孩子那样哭着喊着想要向后退却。
可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几十万人拥挤在一起,有的想要出去,有的想要进来,乱哄哄中,反而是进退不得,足足拥堵了将近十七八分钟,这期间,差不多四千到六千颗各类炮弹落在了拥堵在一起的人群中。
效果简直是灾难般的屠杀!
终于,完全崩溃的倭军武士冲垮了拥堵在日轮山与龙河山狭窄之处的同袍,踩踏着无数尸体惊慌的向外逃去,可乞活军还没有放过他们。
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出发的乞活七师骑兵早早的绕在了后头,来自伊犁马还有高价购买的阿拉伯马改善后,乞活军的高头大马龙一样狠狠扎进了这群小矮子中,同时通过壕沟,乞活一二四师,凤阳新八师,这些看着人家打的热闹,自己早就憋的发疯的小伙子端着刺刀疯狂的冲杀下来。
乒乒乓乓的阵阵枪声,密密麻麻逃窜的倭人武士仿佛被狩猎的野猪那样纷纷倒下,巴音图带着骑兵每轮起一次马刀,都有一片头颅飞起,两边的刺刀更仿佛怪兽的牙齿那样,将倭人武士磨碎了一层又一层。
战局简直在一刹那被扭转了!
“这,这怎么可能?”
站在高台上,拥着绚烂的七十二家徽大幡,满眼看到的却是兵败如山倒的一幕,德川家光仿佛疯了一样呆呆的看着这一幕,片刻后,他是真的疯了,猛地踢翻了军凳,跳下台子疯狂的揪住那些逃跑的武士。
“八嘎,不许跑,回去,奋战啊!继续踏踏开!杀啊!杀啊!”
“将军,快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酒井忠胜等老中,旗本惊慌的也跟着跳下大台,扯着德川家光的衣袖跪在地上惊恐的大叫着,可惜,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的幕府将军哪儿听得进去,上去就踹倒了几个老中,又是伸手拔出了武士刀。
“本殿是德川家家主,征夷大将军!怎么能逃跑?放开我,我要和明寇决战到最后一滴血!”
可就在这功夫,乒乒乓乓一阵乱枪,护卫在将军幕府帐附近的旗本众惨叫着倒下了一片,这时候,冲锋的乞活一师已经凶悍的杀到了幕府军心脏处,就距离他们不远,乞七师的骑兵那满是血腥的马刀也在篝火中倒映出一股子红光来,听着远处被扎死的武士发出垂死前惨烈的叫声,一个瞬间,德川家光那股子奋战到之后一滴血的勇气也没了。
“放开本殿!放开!”
叫嚷着,这位幕府将军却是自己骑上了倭马,一溜烟的跟着人群向后退却去。
这一晚上,明军追杀了足足五六里,方才因为夜色太过浓郁,而放弃追击,击杀的,俘虏的倭军不计其数,甚至一时间根本统计不过来,而逃出四国山的倭军,那厄运还远远没有放过他们。
“八格牙路!”
奋战逃亡了整整一天一夜,又累又饿的倭军迫不及待吃上几个饭团,然后好好睡一觉,然而等他们回到上野时候,军营中迎接他们的却是几团浓郁的黑烟,数不清饥渴难耐的武士站在仓库的废墟前破口大骂着。
远处,山峰上,抱着胳膊吹着一支笛子,宋勇忠嘴角上露出一股子得意的笑容来。
饭没吃上,然而战斗还得继续,天刚亮,轰鸣的战号又从土佐山中传了出来,这一次,不仅仅乞活军的六个师,郑森的郑军,长宗我部氏的一万五千武士也跟着汹涌的杀了出来。
简直激动的无以复加,长宗我部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