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水寨是用大木将一片浅海湾圈了起来,那些盟国的战舰就屯扎在这里,再往后,乞活军的重型战列舰则是停播在更加靠后些的深水港,沿着这些木头栅栏,每隔六十米,都有一个几米高的望台,平时兵士们划着小船来回换防这里,用来预警海峡那一面的荷兰人。
除此之外,在一片海域中,乞活军还布置下了水雷,刚刚的巨响,就是荷兰战舰撞到了水雷上,发出的爆炸声。
不过这一次,无往不利的水雷并没有发挥太大作用,这颗雷已经逼近了水寨差不多三百多米的距离才爆炸,敌人也在进步,吃了乞活军如此多的亏,荷兰人也开始将重炮取代了原本舰位上的轻佛朗机炮,被炸惨了的西荷联军更是吃一堑长一智,舰队推进之前,先用小型扫雷船在港口外进行排雷,刚刚估计就是排雷艇失误方才引起的。
绕是如此,也在乞活军军阵中引起了大乱,在铜锣的敲打下,原本还在船上,路上休整的乞活军水陆军将士,都仿佛打了鸡血那样,激灵灵的蹦了出来。
“快点,亲兵队,马上去海滩找大帅!快点!”
也顾不得整理帐篷中堆积成小山一般的文件了,李香君也是在着凌乱的铜锣警报声中惊慌的冲出们,可还没等她找到宋勇忠或者小宝,一个铁塔那样的黑影却是勐地挡在了她身前。
“别闹,是我!”
在李香君惊愕的注视中,宋青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而且他身上那不搭调的沙滩装也被一整套盔甲所取代,脸上带着一股子奇怪的神情,有些感叹,有些惋惜,宋青书摇着头喝令道:“船已经准备好了,交上小宝,把东西收拾一下,咱们上船!”
短短十几分钟,整个军营中已经有了种当年曹操被火烧连营的感觉,远处,也是换了重炮的荷兰舰队开始对偌大的水寨进行炮击,一道道炮火在轰鸣中流星一样划过天际,最后将那十几米二十几米简陋的单层木船炸的粉碎。
和乞活军不同,这些来自各国,各番邦的土军此时已经完全失控了,有的划着船惊恐的向后溃散着着,有的则是悍勇的直勾勾向荷兰人舰队冲去,在水寨附近的海面上,数以千计的船只相互碰撞着,举着长矛,弓箭,不少土人战船甚至冲到了荷兰人舰队的身旁。
不得不说这些土人有些还是足够蛮勇的,举着盾牌,对着高了自己几米的荷兰人战舰射着弓箭,咆哮着试图爬上去,可惜,武器的太过落后让他们处于十足的被动挨打地步,在甲板上的荷兰人仅仅需要端着火铳向下一阵齐射即可,唿啸着的枪弹划过,根本没有盔甲遮挡的南洋诸国土兵割麦子那样扑腾着倒在海里。
炮击了二十几分钟,由七十多条荷兰战舰组成的主力舰队又是唿啸着向大营后头扑了过来,眼前的战果固然辉煌,不过对荷兰人威胁最大的还是明军与西班牙运宝船组成的联合舰队,只有打败了他们,才能解除巴达维亚总部的危机。
真叫碾压一般,甚至荷兰人都不再开炮了,仅仅是沿着甲板向下发射着火铳,尖锐的盖伦大帆船舰首刀子一样的切过,拦在前面的土人小船就仿佛切黄油那样轻而易举被一分为二。
可眼看着就要穿过一片火海的明联军水师前营,然而冷不防一阵整齐的炮火轰鸣着落到了荷兰军舰的前方,这炮火可是不管敌我的,连着那些东南亚盟国的战舰也是掀翻了几十条,落水的土兵在水里恐惧的扑腾着,而咄咄逼人的荷兰舰队也被这一阵炮击闭的不得不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巴达维亚议长,黑荷兰舰队指挥官范德堡.陆美尔满是老年疙瘩的老眼皮惊愕的向上睁的老大,端着长筒望远镜就是赶紧看了过去。
火光中,八十二条的明军,西班牙军战舰主力非但没有如同想像中的四散二逃,反倒是显得错落有致,外延军舰不紧不慢的向海峡外行驶着,黝黑的炮口清一色的指向外延,而后面,三条庞大的海大鱼,南海龙王号运输船亦是缓缓而行,一点儿也看不出慌乱的神色。
而且这个阵型对荷兰人形成了个不利的局面,如果荷兰舰队继续攻击,一字长蛇展开的明军战舰完全可以向后包抄,一路上都是侧舷对着自己的,而为了向明军阵地中突击,荷兰战舰反倒是抱成团如同一个巨大的宝石那样向里镶嵌的,火力上就会吃一个大亏,而且冒着后路被截断的危险。
“先生,咱们发起进攻吗?”
就在范德堡看的出神时候,身后一声生涩的荷兰语勐地让他回过神来,扭过头去,却是实习军官,也是贵族出身,他的侄子凯撒,听着这问题叹了口气,这位人老成精的荷兰总督无奈的摇着头。
“下令舰队停下吧!”
旋即,老家伙脸上又是变成了一股子诡异的笑容,阴鹫的就仿佛老猫头鹰那样。
“看样子,我们的东方绅士,似乎也很理解我们呢!”
…………
攻破了明军联军的望加锡海峡,出奇的,荷兰舰队似乎满足于战果,并没有追杀,经了短暂交火后,停留在了望加锡海峡,让明军主力舰队得以顺利后退,天亮时分,明军退后了五十海里,抵达了仿佛蛇一样延伸到海里,德那第王国的都城旧港。
虽然底下那些乱糟糟的土兵们分散在海峡两旁,整个硕大的水寨中,不过论生活的奢华,还是新下水的南海龙王号那奢华的高档船舱,故而,绝大部分南洋诸国贵族都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