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义乌人,要杀在他们淮人前面!”吴老棒槌也是叫嚷起来,如这般热血的叫嚷,成千上万,震得正磨刀霍霍的山岳蛮都是畏惧的回过头。
什么叫能动手别***咱们大明人可没那么多动员,叫嚷中,已经直接冲了过去,满怀着对强盗的愤怒的,满怀着对如今生活的眷恋,李老白再也不是那老实巴交的农夫,第一个冲到了山岳蛮堆了,揪着那个发傻的蛮子,杀鸡一样锋利的甘蔗刀直接切在了他脖子上。
这算是一场相当低水平的战争了,民兵已经完全成了主角,无数把甘蔗刀和山岳人的柴刀,猎刀乒乒乓乓砍在一起,双方都不会防御,反倒是比大军团作战更加的血腥,直接是刀刀见肉,一刀下去,必定有人躺下。
疯狂是会传染的,就算再胆小的人,在这杀戮场中,也变成了疯子那样,尤其是看到邻村的兄弟倒下了,亲属倒下了,一笔笔仇恨更加加剧了狂呼酣战,高粱河西岸,数不清的人群抱团互砍在了一起。
不过就算是没有组织,斗殴级别的战斗,明人还是占据很大技术势的,他们的砍甘蔗刀,都是西印度公司统一配发,纯钢的!坚硬而锋利,可山岳人的猎刀,柴刀,几乎都是铁的,甚至有铜的,两两对砍,经常咔嚓一声,山岳人的应声而断,旋即就被砍死,就算没砍断,他们的钝刀砍在李老白这种的棉外套上,有时候也砍不进去,而锋利的甘蔗刀在他们布满刺青,加持这“神圣符文”的光膀子上,是一刀一个血口子。
不少屯垦户还把锅盖拿来了,这东西更是乡下斗殴的利器,一手刀,一手“盾”,更是砍得那些山岳人晕头转向,这些山岳蛮夷听起来残忍弑杀很可怕吓人,可明人们真正团结起来对抗,这群家伙,不过是纸老虎。
况且明人还人多!
激烈的对砍中,短短时间内,就有两三千山岳强盗直接倒在了血泊中,那满是鲜血的尸体一具一具的堆在脚底下,踩得人都打滑,杀红了眼,汉人也如同野兽那样疯狂的嘶吼,吼叫声直刺人耳膜。眼看着一个个衣服都染的通红的汉民轮着带血的甘蔗刀上来,曾经自己部族中什么第一勇士第二剑豪纷纷化作脚底下的尸骸,这些山岳强盗也终于胆寒了。
不知道谁开始,一个个山岳人扔下武器,哭喊嚎叫着向回逃开去。
高粱河大桥上,光着膀子的蛮夷挤得满满的,彻底杀起了性的屯垦户还不愿意放过他们,不断用打猎用的弓箭去射,箭矢跟蝗虫那样落下,缺乏保护,死伤的山岳人再一次下饺子那样落进河里,更多被杀怕了的蛮民直接跳进河里向回游着,河水都被染的血红,堵的高了三尺。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被荷兰人统治时候,山岳人还暴动了几次,可大部分汉民如同老骆驼那样,任由荷兰人掠夺走自己最后一点粮食,这也让虎头酋长格外的鄙夷汉人,可今天,他看到的简直就不是同一群人那样,喃喃的厮叫两句,轮着两把圆圈刀,这家伙忽然疯子般的冲进人群,大杀大砍起来。
“老杜!”
眼看着邻村庄头后背一道血口子,李老白一声惊叫,轮着刀砍过来,可这虎头也真是十里八村的勇士,那蛮力直接披飞了李老白的甘蔗刀,下一刀,眼看着就要把他长出不少黑头发的老脑袋摘下来了,千钧一发的功夫,这虎头却是猛地向前一个趔趄,错了过去。
人群亦是向旁边微微闪开了点,虎头暴怒的回过身,正对面,却是一双迷起的眼睛,左手刺,右手刀,螳螂那样摆开架势,宋勇忠仇恨的盯着他宽厚的身躯。
“汉人的战神,来吧!”
又是野兽那样咆哮一声,双手高举两把弯月那样的圆圈钢刀,虎头再一次疯狂冲上来,与此同时,宋勇忠稍矮却顿时的身躯却是向后微微压了一点,旋即整个人弹簧般的冲了出去,千军万马当中,两人仿佛流星那样撞在了一起。
噗呲~
军刺扎了个透心凉,似乎诉说着假冒伪劣害死人,右手断了的圆刃弯刀咣的一下掉落下来,吐着鲜血,虎头一米九多的大个子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旋即脸朝下狠狠砸了下去。
随着他的倒下,后头那些山岳人再也不敢抵抗,甚至连逃跑都不敢了,戏剧性的纷纷丢下武器,一个个也是畏惧的跪在了地上,多米诺骨牌那样,从被包围的战场中心,一直延绵到大桥。
一个正劈砍断了虎头的弯刀,回旋击从后心扎进去,这一系列动作也几乎将宋勇忠的力量抽光了,在不管敌我都是敬畏的眼神注视中,踉跄着,他艰难的又是走了回去,右手仅剩的尼泊尔弯刀狠狠砍下去,血光中,那个纹着老虎的狰狞脑袋被他高高举了起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宋勇忠狂傲的吼叫道。
“大帅,万岁!乞活军,万岁!”
如同打开了所有人心头那扇热血澎湃的大门,高粱河边,每个人都高举着血淋淋的甘蔗刀,呐喊了起来。
“大帅,万岁!乞活,万万岁!!!”
“完了,本绅士的风头,都让这小子出了!”
震撼人心的吼叫中,缩在一旁的小威廉是郁闷的嘀咕起来,这话又是听的旁边也是气喘吁吁的郑森鄙夷的撇过了头,掩盖住眼中那一抹同样的狂热,郑森不屑的教训道。
“你个鬼佬懂什么,这,就是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