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一趟收获还挺丰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还有俩二十来岁小伙子家里好东西还挺多的,尤其是白洋淀特产的红心咸鸭蛋,记得后世在超市十多块钱才能买一个,如今是一大坛子,虽然没有后世香喷喷的东北大米,就这干饭吃依旧风味十足,除了鸭蛋,老农家还有风干的野鸭子,全都被宋青书一声令下打包了。
什么叫人生的大起大落,眼看着宋青书把大部分特产搬船上,老渔夫脸色跟世界末日似的,可等小宝一锭足银的十两银子扔过去,老家伙一家三口眼睛立马亮的跟灯泡似得,估计这回他俩傻儿子的老婆本这是有了。
“大帅,那老死头子,属倔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给个元宝,不乐的跟孙子似得!”划着船往回走,小宝还悻悻然的哼哼着,谁知道靠着船头的宋青书却是一副乐呵呵,笑着点着手指头。
“你知道什么,别看这小小一坛子咸鸭蛋,弄到苏州去,五十两一坛子都能卖出去,你信不信?”
“现在这些有钱人,就是太富有了,山珍海味都吃腻了,好的就是这一口土特产,今个遇上了,打完仗咱们在这儿再开个店,专收这儿的土特产,在运回应天去,一年,至少也得几万两银子。”
“大帅,还是您高,您是财神爷下凡,小的是拍马都赶不及!”
“对了大帅,您对我姐究竟是个啥感觉,当年我姐身子您也看过了,这如今她也十九多了,再不嫁人就老姑娘了,您啥时候把她收房啊?”
还在这儿算计着怎么弄个土特产店的宋青书差不点一迷糊从船头掉芦苇荡去,十九,在后世也就才成年,还上大学管家里要钱呢,而且当年,俩小瘦的跟小鸡子似得,他连是不是女孩都最后才看出来,怎么赖上他了?
不过想想,这些年巧儿在内宅也的确忙里忙外了太多,这年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把她嫁出去也未必能遇到好人家,对这个贫瘠中跟着自己一路走出来的女小偷,也的确该有个安排。
“这事儿老子想想的。”
这次带出来一百亲兵,去老农家时候留他们在附近待着,划出芦苇荡,没想到这帮小子打下来了十来只野鸭子,还捞到几尾黑鱼棒子,今个晚上可以加餐了,军中不可一日无帅,虽然看的心里痒痒,不过想着孙传庭那唠叨的嘴,宋青书还是收住心,挎着火铳返了回去。
回去时候,倒是赶上个热闹事儿,刚到大营门口,从高阳县那头也是来了一群人,赶着十来头猪,挑着几十担粮食,吆吆喝喝的到了军营前,正和守门的军士们争执着什么。
真是感觉太阳从西边出了来,宋青书惊奇的拎着风干鸭走了过去,愕然的问道。
“怎么回事儿?”
“回大帅!”守门的兵丁立马恭敬的单膝军礼跪下:“这是高阳县派来****的,不过大司马下令,不收的。”
一道上别说箪食壶浆,连个水都没看到,如今人家赶着大肥猪上门,却不收,宋青书还真是一脑门雾水,正好这功夫,看他回来,不知道躲在那儿的孙传庭急急匆匆的迎了出来,满是恼火的瞄了一眼那送东西过来的乡绅头儿,迎着宋青书就往营里走去。
“伯雅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送上门的,为啥不收?”
宋青书可不是后世我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他这大老远来的勤王,花销已经不下几十万两了,能补贴点军用,何乐不为?然而孙传庭那张脸却始终无比阴沉,恼火的扭着头愤恨解释道。
“大帅,这些混账东西分明是看不起咱们,按照成例,军队驻扎,不入城的话地方士绅必须来****,咱们驻扎这高阳县地界已经四天多了,这帮家伙今天才来****,带的东西还如此之少,这是拿咱们乞活军当叫花子打发了!”
乞活军的军纪完全是孙传庭管的,虽然没用严峻的十七律五十四斩,可军法触之必罚,而且上到师长,下到最底下的小兵,人人没有例外,整个乞活军被淬炼的军纪严明,与宋青书要求的战争机器那样。
偏偏,这年头的定律,抢掠的越凶的军队战斗力越强,乞活军驻扎高阳四天多,除了挖壕沟就是堆土山,就算住在附近的农户都没抢过,就造成一种乞活军软弱可欺的模样,弄的昨天居然还有十几个当地人流进营里偷东西,被抓到后附近村子几百号人还拎着锄头叫嚣着要人,这事儿还没处理呢,今个又是来这一群寒酸****,那股子轻视的滋味让孙传庭这个军纪一首缔造者那心里,就跟日了哈士奇一般别扭。
这头营内收礼的一肚子火气,那头门口送礼的同样是火冒三丈,眼看着宋青书都走的没了踪迹,领头那个大肚子乡绅亦是脾气暴躁的叫嚷道:“不要拉倒!抬着东西,咱们走!”
“可,刘员外,东虏骑兵据说已经到了咱县境内,要是不和这些军队搞好关系……”
“孙公子,在下早就说过,这帮窝囊废连抢个民夫都不敢,指望他们能成个什么事?来这一趟就是多此一举,咱们高阳县城城高墙厚,还有孙大人这样的明帅指挥,还怕他小小建奴?”
****队伍中,另一个颇为年轻的士子明显显得有些犹豫,可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