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保持阵型,跟那些其他的太监一样低着脑袋小快步向前走,一看没人,立马鬼鬼祟祟的左右打量下,从御花园逛到后面的延英殿,逛了快小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
傍晚前是必须要出宫的,而且这次进来,下次就得一年以后了,这也是太监们的规矩,天天往皇宫跑,万一别有所图呢?宋青书心头忍不住更加的焦虑,又到了个二层小,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干脆一挥手,一大群小偷跟着他就闯了进去,七手八脚的在库内乱翻起来,翻得到处都是尘土飞扬,架子上的书册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好死不死这功夫,刚关上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红色官袍,胸口绣着鹭鸶的官儿大步就进了来,刚走没两步,立马被这灰尘迷了眼睛,连打两个喷嚏,揉着通红的眼睛恼火的大叫道。
“岂有此理,汝等在干什么,咳咳,还不快停下!”
做贼心虚,张煌言差不点没吓瘫了,皇宫里偷东西被抓个现行?死了都丢人,这小子一副怂样赶紧把脑袋底下,躲到后头远远的。
不愧是流氓团伙打行出身,施琅这小子大模大样的主动迎了上来,对着那大官就是一个作揖。
“回大人,杂家等奉安公公之名,清扫库房挤卷,防止虫蛀。”
天知道哪个安公公,不过宫里啥都缺,就不缺公公,这大官也是没理会究竟哪个安公公,嘀咕了两句不知道什么,直接蛮横的一挥手。
“你们别打扫了,去后库马上调一下有关三宝太监的旧档,本官立马要用!”
这命令听的宋青书心头禁不住猛地一跳,这么巧?
“那个,大人,敢问去何处调三宝太监的旧档?”
“汝等是管库太监还是本官是,本官要知道,要你们何用?”
别说,这官年纪一大把,脾气也是一大把,跳着脚就骂开了,刚骂没两句,却被顶上一股子灰尘又呛得直咳嗽。
“那个,小的等都是小太监,也没有那个权限啊?要不,您给披个条子?”
“麻烦,晦气!”
屋子内实在是乌烟瘴气,这官儿实在是没有耐心,直接把腰牌给解下来了,伸手递了过去。
“拿本官的信物去!”
别说,这货官儿还不小,礼部侍郎,南京六部中,也就兵部礼部算是有实权的,毕竟礼部掌管三处祖陵的祭祀,拿着那腰牌,宋青书心里还真是乐开了花,赶忙又是装孙子的一作揖,笑呵呵的回答道。
“大人放心,我等绝对会好好利用的!”
一群贼也是傻大胆,有了鸡毛当令箭,谁还在这儿翻腾,宋青书一声咋呼,二十来个乞活军军士跟着他就向外溜去,然而刚走两步,这侍郎又叫唤了起来。
“等等!”
就在张煌言最心虚时候,偏偏这货踱步到了他跟前,指着他下巴问道:“你这宦官,怎么有胡子?”
宋青书后世有刮胡子的习惯,他麾下,有胡子的也不多,甚至不少头发都剪短了,偏偏张煌言是个正统士子,年纪不大,山羊胡留出来了。
“哦,这人才进宫不久,腼腆,怕他心理障碍,这才贴个假的,大人您看,一薅就薅下来!”
就在张煌言磕磕巴巴直哆嗦时候,冷不防宋青书笑嘻嘻的上去一巴掌,只听哎呦一声,他的山羊胡子就被扯下来一半,疼的这货差不点没哭了。
“别露馅!别露馅!”
强忍着笑小声提醒着,在张煌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下,宋青书又是双手把那捋胡子给捧了起来,谁知道,那侍郎连看都没看,又是直接摆摆手:“这回事啊!那粘上吧!”
这下,就连宋青书也有点傻眼,在张煌言杀人般的目光中他干巴巴的又是吐了点唾沫,吧唧一下,又给贴上了。
这么一股子插曲倒是让这次皇宫盗宝之旅又快乐了许多,旋即拿着鸡毛当令箭,宋青书一行大摇踹开,找个小太监就亮牌子,终于找了第四间存,可算发现了有地下室。
这地儿估计至少有一百年没人来过了,灰都有鞋底儿厚,捂着鼻子,施琅几个拉开了地下室的门,然后放了一小会空气,一行人才小心翼翼的下了去。
“东阁地下右台,第三个书架,没错,是这里,灯拿来!”
接着灯笼在书架后头的灰尘中摸索着,还真有一个暗阁,也顾不得脏了,宋青书三下五除二用袖子把墙擦干净,旋即双手颤抖的把金书夹层里那把急剧波斯风格的陨铁钥匙塞进去。
随着锁头的咣郎脆响,那道紧闭着的暗阁门,呜咽着敞开了个口子,急不可耐的一把拉开,被灰呛得咳嗽了几声后,宋青书提着灯笼向内探望去,旋即终于松下来一口气。
三宝太监信奉****,波斯风格的书卷,羊皮卷堆满了那个暗阁,最上面的一张羊皮卷上,隐约就印着当年的宝船图纸,随便抽出一册,就是《满剌加记册》,上面详尽的将附近山川水流,风土人情记录在上面。
“院正,这儿还有封信!”
随着捂着腮帮子的张煌言伸手一指,一封落满尘埃的信赫然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