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饥民俘虏处置的怎么样了?”又歪了半天嘴,宋青书无奈的问道,这个问题问的孙传庭却也是脸色一耷拉。
“又在五台山那头修了几个庄子,分别安置下去了,还给安排了些小活,定期派一些代表去探病,那些人倒是安定下去了,不过!”
脸色愈发的愁容,孙传庭又是艰难的顿了一下。
“不过山上可耕种的山田几乎都被咱们给开了,这些人在咱们这儿终究无田可耕,要不,向山下的地主索要些土地,代为安置?”
在乞活军待了几个月,孙传庭的头脑也越来越融入乞活军如何如何了,要是以往,侵犯士族豪绅土地,别说他提出啦,别人提出来都得被他一顿骂,士族豪绅为国家基础的观念可是在大明官场为铁律。
不过宋青书听的倒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现在好不容易收拢了民心,贸然索要土地容易引起排外,明年事儿明年再说吧!”
“也只好这样!”
两个头头都在为土地的事儿发愁,这功夫,冷不防一个脑袋上红毛乱的跟个鸡窝一般怪物闯将了进来,没怎么见过洋人,孙传庭吓得屁股一歪,扑通一下摔了个四仰八叉,倒是宋青书自己激动的站了起来。
“神父,做好了?”
“宋教友,按你吩咐,弄出来了!”
就挨着收容营不远,几件大木头房子并排而且,没靠近就能感觉到热乎乎的,而且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熏得人直皱眉头。
如果不是宋青书亲自领着来的,孙传庭真容易把这儿当个垃圾场,满眼望去,到处都是发霉的馒头,面条,放在一个个大盆里,都趟出了青绿色的脓液,几十个戴着口罩的妇女还在拿着一个个琉璃瓶子晃个没完,如今已经是初冬,发霉这么多东西,还真难为了。
窗子边上,似乎成品的小瓷瓶亦是放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几百个。
“这是?”
“做过实验了?”
没理会孙传庭皱着眉头的询问,宋青书自己先急切的问道,明显也属于实干派,忙碌了好几天,眼睛红的跟兔子一般的汤若望直接拿来了两个烟灰缸一样琉璃器皿,被散发着尿骚味的东西到了宋青书面前。
两个熟悉的花状图案,的确是青霉素把尿液中的葡萄球菌,链球菌全给杀灭了,看的宋青书终于松了口气。
玻璃这时代没练出来,可是瓷器水平在宋代,华夏就已经登峰造极了,当初治疗采薇时候,宋青书就像有的注射器,如今愣是烧出来十几个瓷的,刘宗敏手下的铁匠还用模铸法生生给他搞出了几个大号空心针头来,带着这些玩意,宋青书一行又是裹着厚口罩,去了收容营。
“孙先生!”
刚一进门,清脆的声音却是迎面传了过来,一个戴着口罩的小丫头俏生生的急促跑了过来,看的宋青书忍不住心里酸溜溜的,孙传庭这货还真有女人缘!那些俘虏中被救出来的中老年妇女不少崇拜他崇拜的紧的!要知道这货差点烧死他们!
“荔儿乖!这几天营里怎么样了?”
看到这小姑娘,孙传庭亦是难得慈悲的弯下腰,拍了拍她满是汗水的脑瓜,这丫头就是前些天那个两米多壮汉的女儿,那天孙传庭作保把这小丫头也带进了收容营帮忙,明明是害她的举动,这小丫头却感动地一塌糊涂,天天孙先生孙先生叫着,弄的宋青书天天抱怨着真是瞎了眼了。
不过说着这收容营,小姑娘的眼圈还是迅速红了一圈。
“孙先生,好多人都死了,我们村里的许大娘,许大爷昨天也都去了,不过喝了孙先生的药,大伙还是强了不少,前几天每天都要死七八百人,这两天只有二百个左右了!”
“那就好!”若有所思,孙传庭又是拍着小姑娘脑袋点了点头,装逼的模样听的后头宋青书又是一阵郁闷。
什么孙先生的药!从头到尾他就没出过一个方子,没花过一个铜板好吗?
不过黄连素的抗菌效果的确起到了延缓的作用,天天服用大量黄连黄柏等熬制出来的汤药,原本七日必死的黑死病,许多人已经扛过了**天了,甚至一些刚刚感染的轻病号,吃着这些药自己就吃好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老弱病患基本上被淘汰掉了,这收容营里剩下的九千多人,绝大部分都是壮年男女,身体抗性本来就比老年人或者幼年人强。
这荔儿的父亲也算是走运,挨了宋青书四个枪子,全都避过了要害,这感染了黑死病已经半个身子发黑了,这么多天黄连灌下来,愣是清了不少,脸色也好多了,只不过这货也忒记仇了,看到宋青书几个到了,脑袋直接撇到了一旁也不吱个声。
“就他了!”
正好这模样也不至于下不去手,一撸袖子宋青书是亲自从酒精泡着的铁盒子里取出了瓷器针管还有铸铁针头,估摸着从一个小瓷瓶里抽出一丁点,皮带勒住那壮汉胳膊,就要往静脉打。
看的孙传庭却是一哆嗦,赶忙拦在前面,焦急的劝说道。
“大帅,人命关天啊!这,这,这……”
好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堆发霉的烂馒头,孙传庭只好一笔带过,大着舌头惊愕道:“这东西,您真要往人身上打?”
可没等宋青书不耐烦的辩驳着,洋和尚汤若望已经如同斗鸡一般蹦了起来。
“孙大人,这可是上帝赐福的神药!你竟敢怀疑上帝?”
被洋和尚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