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可是人生大事,正赶上这个节骨眼上没钱了,也的确让人挺无奈的,如果不然,邢红娘也不愿意跟自己提刑有富的事儿。而且两个女人从自己一穷二白时候就跟着自己,让她们这么憋憋屈屈嫁了,宋青书这个男人颜面也感觉绷不住,可是,上哪儿去搞些银子呢?
再去张献忠那儿借点?不过这货比自己还能花,加上投资买地,他估计也空了。如果渠伯涛在他肯定会乐意借银子给自己,偏偏渠伯涛好像迷上了江南似得,这去两广已经小半年了还没回来。
事儿可真是头疼啊!捂着脑袋,宋青书狠狠在床上转了好几个圈。
…………
邢红娘说给几个邢家班不争气的师兄些教训,还真是说给就给,第二天一大早上,已经穷困潦倒好久的刑有富等真是什么面子都不要了,一大早晨就跪在了餐厅门口,怕影响生意,还是跪在一旁,上演了一出负荆请罪。
可宋青书可没有蔺相如那么好说话,愿意跪就跪吧!他也不出去搭理,日头渐渐升起来,中午过来吃饭的人也多了起来,一些书生,低级小官看着七八个大老爷们跪在那儿,忍不住好奇的打听起来。
附近也有看热闹的闲人看的清楚,立刻有声有色的讲了一通宋掌柜对这些人如何如何好,有了事情这群混蛋又如何背信弃义躲到一旁看热闹云云,听的不少书生跟着一起鄙夷的直哼哼。
读书人可最讲究仁义礼智信,这年头伙计对于老板也有种封建式的忠诚,像他们这样背叛老板的可是最遭人鄙视的,被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刑有富这群大老爷们亦是脸色挂不住,把脑袋垂的低低的。
这么又跪了一下午,一直到傍晚六点多,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宋青书这才慢悠悠的出来,看着宋青书脚步走到自己等人面前,知道能不能留下可全在这一遭了,刑有富,德獐等人亦是赶忙磕头在了地上,口中叫着掌柜的,宋青书这才不知喜怒的哼了一下。
“行了,别跪了,跟我进来吧!”
刑有富等人顿时如蒙大赦,忙不迭的跟着宋青书进了店门,这难熬的一天方才过去。
其实刑有富这些人到底是跟着邢老倌,长时间受到熏陶,不见得就那么无信无义,可在他们心头,柳大柱子才是大师兄,他们的头儿,所以那天想要过来帮忙,柳大柱子一拦,他们就跟着看起了热闹。
至于后来,也是把希望寄托在了柳大柱子身上,指望他们大师兄能把他们弄进官府,不过到如今,柳大柱子他们是彻底失望了,现在可不像是后世遍地都是工作需求,去哪个酒店端盘子不是端,背弃宋青书他们还多了个污名,除非狠下心去投军或者做贼,也只有指望宋青书收留他们了。
今天此举为难他们,宋青书就是要做出一个态度,让这些邢家班知道,如今谁才是头!有了这次深刻的教训,这些邢家班徒弟才能彻底看清形式,日后再有什么事情也得掂量掂量!
至于送盒饭宋青书倒是真不打算去送了,盈利不多还招摇,原本就是为了养活他们这些邢家班徒弟经营的生意,如今作为惩罚,自然不会再让他们重抄就业。把他们收回来,宋青书倒是想到些新的用途,需要他们这样走江湖的灵活的头脑,那些伏牛山老实巴交的老农反倒是不行了。
不过这件事只是个插曲,距离成亲又近了一天,宋青书还是的头疼如何才能多弄到些银子!吩咐小宝把刑有富等领到酒楼后面院子,回到房间里,宋青书又是继续端着账本发愁起来。
可就在这功夫,巧儿气愤的骂声却是忽然从下头传了来,似乎声音发生在厨房,听着还以为刑有富这帮人又闹了什么幺蛾子,宋青书刚刚穿上靴子,急急匆匆跑下来。
倒不是刑有富几个捅娄子了,他们还不敢,不过围着看热闹他们倒是挺积极的,三个从伏牛山带回来的村妇脑袋低低的,被骂的抬不起头来,巧儿却也是气的俏丽的小脸通红,还不解恨的指着她们骂个没完。
“你们真是猪吗?说了多少遍要小心,不要乱放!这整整一坛子油又让你们给糟践了,知道这得多少银子不?在干不好,把你们全撵回乡下去!”
宋青书也做过服务生,也被店长骂个狗血喷头过,见此反倒不忍起来,干脆无奈的分开人群,挤到了前面问道:“巧儿,怎么了?”
“掌柜的,巧儿不好,没看好这群笨蛋,新买的一坛子油全糟践了,请,请您惩罚!”
气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的,见宋青书来了,巧儿又是赶紧做了个揖,一个漂漂亮亮小姑娘楚楚可怜的请任意惩罚,估计不是心理变态,估计也被萌的下不去手了,看她这一副模样,宋青书无奈的摆了摆手:“行了,她们刚来不久,出点错也是难免的,这次记下,下次再犯一起处罚就是了,你以后盯得紧一点就行,不要再吵了,把油倒了再买一罐去!”
“是,掌柜的!”
封建社会就这点好,家主可有着甚至超过法律的威严,听宋青书一吩咐,巧儿立马乖巧的不吵了,却也是没好脸色把刑有富给指使过来:“你俩,把这坛子油拿出去扔掉!”
事情解决了,还发愁钱的事儿,宋青书也没有心事继续看热闹,一转身就想回屋,可没走两步,却听到刑有富这货忽然一声惨叫。
“哎呦,烫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