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鞭最后转向中朝边界的镇江堡,“东线为镇江至凤凰城、草河堡、威宁营一线。主力是东江镇沈世魁所部,今年我军将派出小规模部队,部署特勤队四个小队,参与东江镇破袭作战,以熟悉该地区地形和作战环境,并对要地进行绘图;北线为宽甸至赫图阿拉一线,计划派遣山地步兵连一个排,协同东江镇沈世魁所部破袭,此点已由外务司与沈世魁商妥。我镇为其提供部分武备和粮草,另外东江镇黄龙所部也在此处活动,其与我登州镇一向不对付,具体意图不明。希望水师派出一部策应北线,并威慑黄龙所部。”
陈新向列席的秦律方道:“供给黄龙的运粮船不要一次运送,先放到皮岛。只让他有十日存粮,这样就足够牵制他了。只要老老实实的。咱们也不搭理他。”
秦律方现在负责驻扎青泥洼的水师,东江的粮饷是以商社名义接下的。水师也在其中参与,尤其是对皮岛的运输,主要是水师负责,他马上记下了陈新的命令。
陈新从朝廷层面对付不了黄龙,但东江的后勤在登州手上,虽然不会让他们断粮,但也不会让他们余粮充足。同时刘民有今年还打算压低獐子岛的人参、貂皮价格,让黄龙失去走私的资本,让他的所部人马自行逃至其他岛。
皮岛的沈世魁则与登州关系相对密切,他现在是东江镇副总兵,基本控制了皮岛,自去年收复镇江后,他还在铁山屯田,加上登州镇的贸易往来,日子比黄龙好了不少。
沈世魁、尚可喜、毛承禄都是副总兵,沈世魁占据着东江发家的皮岛,靠着朝鲜的贸易赚得不少,但距离登州过远,关系主要在贸易和粮饷上;毛承禄和尚可喜则距离金州很近,与登州镇协同作战的时候较多,关系更加密切,陈新对这两人直接支持的力度也最大。
三人全盯着东江镇总兵的位置,陈新放弃对付黄龙,也是出于制衡三方的意思,也避免得罪其中两方,现在的形势是总兵黄龙成了虚设,三个副总兵实力不相上下。自从登州镇占据旅顺后,东江镇基本就被登州镇截断了通往朝廷的海路,后来连粮饷都在登州的手上。有黄龙这个人占着总兵位置,三个副总兵都不会对朝廷又好感,都在争取陈新的支持,对于陈新控制东江镇最为有利。
陈新坐在位置上做出认真听讲的神态,刘民有不能参与此类纯军事会议,所以他也找不到悄悄聊天的人。这个作战计划他已经审阅过,此时坐在这里,只是继续强化军中权威,其实心思早飞到其他地方。
自旅顺战役一来,连续一年半的消耗作战后,后金军颓势已显,今年的春季攻势不过是对他们做进一步打击,但还不是决定性打击,对陈新来说,战场胜利只是一方面,通过打击后金军可以强化登州镇军威无敌的形象,获取国内政治优势,也就可以提高登州镇货币信用度。
陈新的目标是让北直隶、山西、江南、山东地区普遍使用登州的金银币,北运河商业上的大宗结算基本都通过四海钱庄结算。这样各地小型钱庄会大量倒闭,四海钱庄钱息和结存会比崇祯七年大大增加,可以更容易的控制北方物价。
只要这一步完成,则登州能控制北方的金融市场,信用倍增后资金会通过各地钱庄大量流入,但又不会集中于登莱一处,而是通过商社和钱庄沿运河分布。登州可以加速发行饷票,也可以通过钱庄增发非实物货币用于商业结算,从而使得登州镇可以直接调用的资金爆发增长。
在陈新的估算中,资金的来源会集中在河南、南直隶北部、京师、湖广等地,这几个地方受到建奴和流寇的直接威胁,比如湖广河南这两处,流寇窜入之后,部分富户会想办法转移财产,而登州镇的军威就会成为最有力的信用。存单可比大批银两好保存,既可藏于隐秘处,将来逃命时也可以马上带走。对于登州镇来说,河南和武昌的实物存银可以由军队押送,安全也有保障。
再加上钱庄对大笔存银的利息制度,会让这些富户尝到甜头,从此不会再把银子取出来放在家里。而一旦他们依赖于钱庄,那在朝廷和登州翻脸的时刻,他们就不会完全站在朝廷一方,从而丢失自己的利益。这样就减小了陈新造反的成本,这就是陈新认为钱庄的重要作用之一。
所以春季攻势的核心是凸显登州镇军事优势,获取政治和经济利益,消灭多少敌人,并不是最重要,维持消耗,让建奴没办法好好农忙,整体上便已赢得胜利。当然这些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不可能告诉在座所有的军官,军人也不需要知道这些,他们的职责就是打败敌人。
“。。。本次春季作战除完成上述战术目标外,还要在合适的条件下,检验新的全燧发枪部队和龙骑兵作战条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