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在对工人的要求上也没有单人方式的高,每个人只需要熟悉自己的部分。但何长久他们并不了解工坊的任何流程,所以也给皇太极提不出制造方面的任何建议,只能看成品有什么差别。
他们看过一会之后,开始用桌上的纸包弹装填,这种纸包弹是降兵出的主意,制作也比较简单,由各旗自己在牛录中安排包衣就可以做出来。
几人各选了一把合适的火枪,开始嘭嘭的射击起来。几个降兵数量的操作火枪,射速在每分两发左右,唐应太的射速尤其快,大概每分三发,七十步外的长木板木屑纷飞。
后面看着皇太极脸色有点阴沉,这几个登州兵操作十分熟练,可怕的是他们来自不同的登州营头。原来的驻地远隔百里,而操作动作几乎一模一样,还有两人甚至是长矛手,火枪只是有过基础操作训练。
这种火力变成齐射后十分恐怖,已经多次给后金弓箭手致命打击,岳托、乌纳格和阿巴泰都是深有感触。旁边的石廷柱则是受伤最深的,他在身弥岛和复州两战目睹了多次齐射,那种惊天动地的打击让他至今心惊胆战。
旅顺之战后金损失惨重,登州新式火器层出不穷,后金各旗都感觉到了火器对冷兵器的巨大冲击,以八旗兵眼下的武备,面对火力强悍的防御几乎毫无办法。如果遇到旅顺这种围不死的地方,就只能看着干瞪眼。
后金兵入冬后便撤走了复州的人马,直到榆林铺才有重兵防守,榆林铺以南都只有带少量给养的哨骑,作为反侦查的前哨使用。后金在整个辽南的战略被动已经形成,岫岩等地在九月十月遭到登州镇和东江镇连番破袭,很快也将放弃。
皇太极回到旅顺后关门想了几天,然后才出来应付代善和莽古尔泰一轮轮的刁难。私下里与岳托、豪格等人轮番询问登州降兵,在工坊中不断让工匠改进,今日便是来检验新造的一批燧发枪。
监督的前锋兵紧张万分,后面都是旗主总兵一级的,万万不能出事,好不容易那些降兵打完了纸包弹,护卫才松了一口气。几人回来跪在皇太极面前。等着主子的训示。
皇太极温和的让几人起身,对他们道:“几位都是登州镇来的勇猛之士,各位也都参加过旅顺之战,朕也无需掩饰。登州火器之强已冠绝古今,我大金不及也。其火器之多亦是难以估量,今日观各位操练,让朕叹为观止。”
几人齐声道:“谢大汗谬赞。”
索尼有些得意的看看皇太极,这是他教给这几个降兵,这几人甚至连下跪都要教,因为登莱军中没有跪礼,好容易才教出个样子。
皇太极对唐应太道:“听说你以前也是分遣队的,方才朕观之,你的火器操法最为娴熟,你既用过我大金的燧发枪,可否细细说来有何分别。”
唐应太面目敦厚,他恭敬的回道:“回大汗话,大金的燧发枪管壁厚重,绝是不会炸膛的,就是空径差别大了些,奴才觉得,分到各旗的时候最好按空径接近的分配,至少每牛录相差不多,如此可共用铅子模。还有便是外壁厚薄不一,用不了铳剑,每个火枪兵还是要配一把顺刀的好。”
“果然有见地。”皇太极连连点头,对索尼道:“赏唐应太银二十两,棉布五疋。”
皇太极又转向何长久,何长久有些紧张,他跪下道:“小人觉得,火枪只是其一,一个营伍尚要配好火炮,按登州的编制,三百或五百不等配炮一门,鸳鸯阵连局一级都有虎蹲炮,只重三十余斤,若是不用压子铁弹,三人便可带走炮和弹药,用于山地中破门封路无人可敌。”
岳托低声道,“大汗,我们缴获的虎蹲炮不少,但年生都有些久了,大多都锈了,在身弥岛用过,据说易炸膛,还是只有重新造。”
“那就重新造。”皇太极马上拍板,然后又问了登州方阵和鸳鸯阵的分别编制,唐应太和何长久都清楚,基础的编制是每个士兵要熟记的。
皇太极一边听一边发问,几个降兵一一解答,直问了一刻钟之久,其实有些问题皇太极是问过,此时当着岳托和石廷柱等人的面又问一次,以加强他们的印象。
问完之后皇太极给每个降兵都有赏赐,然后让巴牙喇把他们领走,院中只剩下后金的将领。皇太极让那些护卫退远些,只留下身边的将官。
“各位大多去过旅顺,方才也看了几个汉兵的操法,石廷柱,你说说你怎么想的。”
“奴才。。。”石廷柱突然听到点名赶紧回答,一时却又不知说什么好,突然反应过来道:“奴才觉得应当编练汉军,给其分地,脱离开各旗包衣的户下人身份,用登州操法和火器,令我大金多出一支强军。”
马光远听完也道,“奴才附议,往年时候明国有红夷炮,我大金造天佑助威大将军,此利器不复为敌所独有,大凌河一战破车阵,此乃变通之效。如今登州镇虽是让人厌恶,其火器和操法却着实有可取之处,同样可为我大金所有。”
皇太极又转向岳托和豪格,岳托连忙道:“奴才觉得马光远说的有些道理,当年老汗攻宁远不下,大汗遂以明人为师,广招工匠制作红衣大炮,今日攻旅顺不克,我大金同样可以登州为师,我大金有弓马步战之强,所欠缺唯有火器一项,若是补齐了,那登州亦不足为惧。”
皇太极点点头,“这事说来容易,但乌真超哈建了两三年,所属汉兵依然归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