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聊着聊着,祝义才突然将话题引到那个朱红酒葫芦上,他道:“我瞧道长你谈吐不凡,是个奇人,不像是在意身外之物的样子,为何适才你对那酒保说身上的东西都可以给他拿去,可他要这酒葫芦,你又不肯给了?”
张道士嘿然一笑道:“这葫芦不是不能给,而是给了他便是害了他。【】”
祝义才愈发奇怪,他道:“莫非这葫芦是不祥之物。”
张道士微笑道:“的确如此。”
祝义才素来胆大,他好奇道:“道长能否将葫芦给我看看。”
张道士犹豫了一下,将葫芦递给祝义才,道:“只可看,不可打开。”
祝义才接过葫芦,下意识摇了摇,突然间耳边便响起女子的呻吟声,听来还有些熟悉。他被这一吓,险些没拿住葫芦。他看向张道士道:“道长,你这葫芦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我音从里面发出。”
他转头又看身边的季寥似无意外之色,心头一阵恍然,道:“廖兄,莫非你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季寥微微一笑道:“正是为此而来。”
他此言一出,张道士立时眼睛一咪,看向季寥道:“我说是怎么回事,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季寥悠悠道:“我会把她带走,葫芦你可以留下。”
张道士道:“不行,放她出来,便会害死一条人命。”
祝义才听得季寥言语,心中一动,道:“廖兄,这葫芦里,莫非装的是……。”
季寥颔首道:“正如你所想。”
祝义才立时对道士大怒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奇人,原来你竟是个妖道。”
他既知梅三娘应该是被关在葫芦里,哪里还能等,伸手就要拔开塞子。忽然手里就一空,葫芦已经不见。
原来张道士手疾眼快,把葫芦拿了回来。
他道:“祝公子原来你也认识里面这个女鬼。”
祝义才一惊,道:“你说她是女鬼。”
张道士淡淡道:“不信,你自己问你朋友。”
祝义才向季寥看去。
季寥缓缓点头。
张道士呵然一笑道:“这女鬼之前身上披的画皮,也是你的手笔了。”
季寥道:“不错,我的画皮呢。”
张道士不置可否道:“已经烧了,你包庇女鬼,看来也不是什么正道中人。”
他冷冷一笑,突然拔足狂奔出门。
桌音。
“想救她,便跟我来。”
祝义才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道士突然跑了,他茫然道:“廖兄,这该怎么办。”
季寥微笑道:“梅三娘可是坏人。”
祝义才摇头道:“虽然只接触过几次,但我还是能瞧出她着实是个良善之人,只是身在风尘之地,委屈了她。”
季寥道:“以她的性情,成了女鬼,会随便害人么?”
祝义才道:“若是性情不变,当然不会。”
季寥道:“我可断定她性情仍如生前,你说我们该不该救她。”
祝义才不是拘泥不化的腐儒,他道:“若真是如此,自当救她。”他又微微一顿,道:“只是该往哪里去找那个道士。”
季寥道:“无妨,他走不远。”
他又呼唤酒保,过来找钱。因为祝义才此前已经给过银两,因为酒保不知他们要花费多少,所以还未找钱。
祝义才本来焦急,想说不用找钱了,但见季寥神情从容,便也安定下来,心想听了悸大师的总没错。
祝义才收下银钱,便和季寥出了酒肆。
此时已经入夜,月明星稀。
季寥微笑道:“祝兄,可别害怕。”
祝义才刚想说季寥要干什么。
突然间一低头,只见自己远离地面,万家灯火都成了流萤之光,不由“啊”的一声叫出来。
季寥哈哈大笑道:“祝兄,你这胆子太小了。”
祝义才被他一激,面色一红,强自稳住了心神,他道:“了悸大师,你莫非是神仙?”
季寥悠然道:“天下都游半日功,不须跨凤与乘龙。偶因博戏飞神剑,摧却南山第一峰。祝兄,我们到了。”他淡淡一笑,更不多做解释,颇是潇洒。
随即季寥袍袖一洒,飞出一道剑光,如同电蛇一般,钻向大地。
两人稳稳落在地上,此时明月在天,照得大地如画。
祝义才举目一瞧,周遭是野草流萤,原来他们已经到了郊外。
前头一块大岩石轰然裂成两半,张道士从里面灰头土脸的出来。
他本来藏身其中,结果季寥一道剑光便将他藏身的大石剖开。
季寥道:“你不肯跟我在闹市动手,看来是怕伤了普通人,虽则有畏惧官府的成分,但也算你有几分良善之心,你烧了我画皮的事,我便不和你计较。”
张道士抑制住惧色,说道:“好厉害的剑术,你是上三品剑宫中人不成?”
季寥笑了笑,道:“我练成剑术,纵横世间时,他们剑宫怕是还没开山。“
他当然知道张道士口中上三品的意思。
原来大凉王朝虽然厉害,也没法将天下修行宗门彻底打压得没法冒头,可以说现在修行宗门和大凉王朝的关系已经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毕竟修士掌握的力量十分强大,于是大凉王朝便将天下宗门以九品划分,分别为一二三品为上三品,四五六品为中三品,至于七**品却是用来凑数,实际上并无七**品的宗门,六品以下,皆是不入流。
每一品都对应了修行门派的实力和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