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兄你也觉得斑儿不错吗?”蒙赤行凝视着何恒,虽然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却仿佛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何恒笑了笑:“他的确是不世出的天才,将来未曾不可超越你,成为魔门数百年来第一人。”
蒙赤行点了点头:“我相信未来的几十年里,天下除了道兄你,不会有人是斑儿的对手,他必然可以修成我圣门数百年来无人可成的至高神功,道心种魔大法,破碎虚空。只是魔本无情,他之命中恐有情劫……”
何恒摇了摇头:“所谓的情与爱比之天道而已不过虚妄,难道你对自己的徒儿还没有信心?”
蒙赤行晒然一笑:“张道兄言之有理,生老病死、爱恨情仇、时间流逝,莫非感官共创之幻象,轨空为实,始终一无所有。以斑儿之天资,纵然一时为情所困,终究也会走出的,却是我多虑了。”
何恒道:“刚刚蒙兄言道心种魔大法,没想到这么魔门失传已久的至高神功居然在你手里。”
蒙赤行随意道:“什么至高神功,到了你我境界,除非战神图录那种不属人间所有的奇功,否则天地之间又有何物能对你我又用,区区道心种魔大法,张道兄要是感兴趣,我可以送给你。”
何恒摇了摇头道:“贫道对此没有兴趣。”当年在大唐世界之时,何恒早已见过向雨田的道心种魔,自然不会对这套大法再有觊觎之心。
蒙赤行抬头仰望大都皇宫道:“今日张道兄来找我论道,乃是为那些人争取时机的?”
何恒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单纯的想与蒙兄一会,至于他们,如今大元如日中天,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无用之功。”
蒙赤行忽冷眼看向何恒,语气冷漠道:“张道兄果知气数,相比那些削我大元龙脉的布置也是你所为吧,竟生生将我大元数百年国运削至百年,道兄好手段。盟某虽也知些许观气之法,明气运变化,却不通解决之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何恒默然道:“此乃天数!大元气运虽足,但无奈征伐太过,又视汉民如两脚之羊,暴虐无道,天意之下,他却只有百年之数,贫道不过顺应天道而为,否则即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做此行为的。”
蒙赤行叹息道:“我亦劝过陛下,需百姓平等,不可胡汉分级治之,少造杀伐,但无奈天意如刀,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他,这个却是没有听从,命数、定数也!”
话说到这里,蒙赤行忽冷冷看向何恒,露出一股杀气,轻喝道:“此虽是天意,但你削我大元气运却是事实,今日你我却是少不得要做过一场了。”
何恒轻轻道:“请!”
蒙赤行双手抬起,眸中古波不兴,深邃的光芒内敛,透着一种魔性与锐气,双目凝视着何恒周身,寻找着破绽。
然而,何恒轻轻站在那里,身上仿佛处处尽是破绽,但蒙赤行反而有种无从下手之感。
过了整整一个时辰,蒙赤行的手心早已捏满了汗水,但他还是没有出手。
何恒也一直那么站立着,二人之间隔着五丈之远,这对于他们来说,几近不存在。
突然间,一阵微风轻轻拂过。
蒙赤行终于动了,眼里带着寒意,身影如行云流水般涌向何恒身前,如离弦之箭,迅猛到无法想象。
他的掌与身法完美配合,天空在低沉的呼啸,无尽天地伟力加持在双掌,一股玄之又玄的精神力量也涌向何恒心头。
然而,这一切在进入何恒周身三丈之内的时候,刹那烟消云散,真气消散,天地伟力荡然无存,精神力量被压迫,蒙赤行仿佛在被一片天地碾压着。
“不可能!”蒙赤行惊呼中,何恒左手别在身后,右手轻轻一挥,一个阴阳交织的太极图赫然覆盖在蒙赤行浑身,轻轻包裹之下,蒙赤行仿佛在被天地万物束缚着,无法动弹,甚至连开口都做不到。
一种窒息的感觉笼罩在蒙赤行身上,他此刻在被一方天地压迫着,足以自身体到精神摧毁他。
蒙赤行睁大了眼睛,目光竟有些颤抖的看着何恒,仿佛在看着至高无上的天道,那样浩瀚与不可匹敌。
何恒轻喝一声,太极图案刹那破裂消散,蒙赤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单膝在地上跪倒,喘着粗气,目光复杂的凝视着何恒,竟隐隐带着敬佩与恐惧。
何恒负手立在原野之上,没有再理会蒙赤行,目光看向天空,分外深邃与孤寂。
蒙赤行奋力站起,看着何恒的背影道:“你已经超越了当初的令东来了,大宗师之名当之无愧,这一战,蒙某输的心服口服。”
即使是以他的骄傲,也不得不承认,眼前之人已然是跨越了另一重他或许终生无望触及的天地,一种对前行者的敬佩油然而生。
何恒没有看他,目光忽望向皇宫,那里火光冲天,弥漫着一抹肃杀之气,但中间那股九天苍龙般的气运却是稳如泰山,不可动摇。
“看来他们失败了。”何恒并不意外的说着,转身而走。
蒙赤行望着他的背影,幽幽一叹,喃喃道:“斑儿啊,有这个人在,恐怕你终其一生也做不到天下无敌了,只是这或许也是好事!”
事情正如何恒所料,龙尊义等人刺杀忽必烈失败,被蒙古诸多高手团团围住,几番厮杀后,凌虚渡、碧空晴当场陨灭,只有直力行和厉灵带着龙尊义奋力杀出,其他一同前来的武林人士也都死伤殆尽。
活下来的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