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龙华寺山脚下的时候,时间刚刚过了鸡鸣。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老远就看见一个穿着青布僧人的老和尚在远远观望,不是善喜是谁。
停好车,牛奋斗赶紧下去走到老和尚面前说:“大和尚,起这么早啊?”
“非是老僧起的早,实乃贵人大驾小庙,该当远迎啊!”善喜说着,冲着龙兵双手合十,口念佛号。
“大和尚,你见过他?”牛奋斗不解地问。
善喜老和尚摇摇头说:“自然是没见过。”
“那你就是能掐会算了?”
“更是不会!”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贵人?”
“山岳之气,排沓而来,不是贵人是什么?”善喜和尚笑着说:“尊者好,阿弥陀佛!”
龙兵微微点头说:“禅师佛法精深,在下佩服。”
“好山好灵气,老僧不过是借了尊者的势,佛法精深谈不上,守庙一和尚罢了。”
“行了,别谦虚了,您还真是神了,看来是真认出来了。”
“老僧常去双塔寺静坐,仰慕尊者许久,没想到今日托我这位小友福,得以见面,真是三生有幸啊。”善喜和尚说。
“好啦好啦,龙大哥平时也没什么事,也是一个人过,以后让他有空就过来和你下棋。说正事,我们今天来,是有要事。我的那位妹妹现在如何?我找到一个身体,可供她用,不知现在时机可否?”说到这里,牛奋斗心里很难受。
善喜和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双手合一说:“生生死死,来来回回,只要安心,何处不能安生,节哀吧。”
“哎,大和尚慧眼,不说了。人我已经带来了,您看一下,现在时机合适吗?”
善喜和尚撸起宽袖,从手臂上取下一串佛珠,递到牛奋斗手里说:“她就在佛珠之中,女施主神思聪颖,心地纯良,颇有慧根。戾气怨气早已除尽,最近就跟在老僧身边听经讲法,只等一个时机罢了。小友请放宽心,她若再为人,自是一有佛心的好人。”
“谢大和尚了。”
“谈不上,禅房无趣,有她陪伴,倒多了几分乐趣。老僧也是俗人,一生没有儿女,万没想到,残烛之年,还享了一段天伦之乐。要谢,也是该老僧谢你啊。”善喜和尚确实还真有点舍不得的样子。
“以后让她时常来陪你。”
“不必啦,随缘即可。”善喜和尚语气又恢复了平静,一句话的时间,他已经放下了。
牛奋斗暗自佩服,果然是得道高僧。
龙兵也看出来了,赞叹道:“不是没有,而是能放下,在下佩服。”
“谬赞了。”
牛奋斗把佛珠举到眼前看了看,然后说:“檬檬,听得到哥哥说话吗?”
“斗斗哥,人家想死你了,你都不来看人家。”佛珠里传来了声音,带着哭腔。
“这不是来了吗,檬檬,听我说。我给你找了一个身体,可以借给你用,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好对那个身体好。而且一会那个伯伯会把她身体里的记忆留给你,往后,你就以她身份活着,你要像孝敬自己父母一样孝敬她的父母亲人。若有一天,我要拿回那个身体的时候,你不许贪恋。”
“斗斗哥,她是谁啊?”
“她是我爱的一个人。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你答应吗?如果觉得办不到,那就别勉强,哥哥会再给你找的。但是你如果答应,就必须做到。”
“哎呀,还是那么碎碎叨叨,多大点事,我答应啦,要是我做不到,天打五雷轰,轰得我连个渣渣都不留,我发誓。”檬檬嫌弃地说。
“那好!”
牛奋斗把佛珠递给龙兵说:“辛苦您了。”
“客气!”
龙兵接过佛珠,钻进了车里,把门关上,很快,原本漆黑的车里,闪耀起一团祥和的白光。
牛奋斗也帮不上忙,和善喜站在外面看着。
“小友,一会结束之后,你把那串佛珠拿好,若有一日,她不服管教,你可用那串佛珠把她收走。”
“大和尚,你对自己没信心吗?”牛奋斗笑着说。
“非是如此,世间险恶,菩萨尚且渡不了天下,老僧何德何能啊。”
“我对您有信心,也对她有信心,不必了。若是信一个人,那他的背叛就该自己承担,我信她,所以若是往后她做错了,我来承担。”
“阿弥陀佛,老僧不如你啊。”
说话间,车门开了,龙兵从车里下来,对着车里说:“出来吧。”
一只脚小心翼翼地从车里探出,像个刚出生的崽子一样,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和恐慌。
“出来吧!”牛奋斗喊道。
“张小洁”听到召唤,鼓起勇气从车里出来,欣喜地看着自己的新身体,脸上写满了喜悦和感动。稍微习惯了以后,淌着泪冲到牛奋斗身边,拥入怀中。
“斗斗哥,谢谢你。”
声音还是张小洁的声音,那一刻,牛奋斗木然了,情不自禁地也抱住对方,很用力。
檬檬感觉到了自己斗斗哥强有力的心跳,羞涩地推开,撅着嘴说:“你讨厌,你是不是动别的心思了?我告诉你啊,我现在是檬檬,不是那个姐姐。我已经知道你们的事了,我要替姐姐把身子保护好,你要想要啊,那等姐姐回来以后再说。你现在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我是你可爱的小妹妹。”
张小洁原本成熟的脸上,多了一丝俏皮可爱,那是檬檬的。
牛奋斗被她三言两语说的羞愧了,轻骂道:“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