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们在捣什么鬼啊?”李科科看不下去了,偷偷问身边的陈队。
“小点声,看着就行了,我哪知道。”陈队目不转睛地看着牛奋斗他们。
“有什么好看的啊,你看看他们三个,跟咱们抓的流氓混混有什么区别。死者为大,就算是侵略者的尸骨,那也应该尊重一下,结果呢,在人家遗骸上拉屎撒尿,真够缺德的。依我看,他们三个留下来,就是想干这种无聊的事。尤其是那个姓牛的,一看就一肚子坏水,不是什么好东西。”李科科略带赌气地说。
陈队微微回头撇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坏笑,轻轻地说:“我倒看他很顺眼,办事果断,有情有意,还很有分寸。你看他不顺眼,是不是因为他刚才。。。。。。哈哈。有句话怎么说的来,叫什么,爱之深,恨之切吧?这小伙子不错,和你年龄差不多,要不师父帮你撮合撮合?”
李科科一激动就要往起站身,好在陈队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肩,脸色唰就变得严肃起来:“干什么?”
“连您也欺负我。”李科科委屈地说。
“现在是执行任务,职业精神呢?刚才算我瞎说,不乐意听就当耳旁风。你师父快退居二线了,就带出你这么一个徒弟,好不容易找个借口留下就是让你见识见识一些你没见过的东西,还不是为了你。不要以为你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后就看不起人,我告诉你,这小子来头大的很,你见过李德深多会对人那样客气?那家伙比我脾气还臭,没服过谁,能爬那么高就是因为本事大。可他对这小子几乎有点言听计从,里面的原因,你自己想想吧。你还把这小子当无赖看,白教育你了,就怕倒贴,人家都未必看得上。我和你打个赌吧,他们一定在密谋什么事,而且绝对会让咱们开眼。”陈队压着声音严厉地说。
李科科心中十分不忿,但也不敢和师父较真,只好忍着气继续盯梢。
“欧了!”这时,牛奋斗高兴地抱着手机说。
白毛早就等不急了,赶紧把喊话器的开关打开,放在手机喇叭口处。就这样,偌大的工地上,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应该是所有华夏人都熟悉不过的声音。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在今天,成立了。。。
陈队长和李科科听到这个声音,差点栽在地上,这是开国阅兵的声音啊,弄出这干什么啊。
喊话器有录音功能,他们把这句话完完整整录了进去,还有受检阅士兵豪气云天的喊声,还有一段,天皇投降时的讲话,然后循环播放。
弄好这些,牛奋斗把喊话器往存放着遗骸的简易房上一放,三个人就坐在屋前的土地上,有说有笑地抽着烟说着抗日的故事。
在暗处观察的陈队彻底懵了,心说这什么意思啊,追忆先烈?在侵略者尸骨前干这个,还挺应景,就是有点无厘头。
其实,他哪里知道,对邪祟最有震慑力的,并非是道法,而是正气,尤其是国家的正气,尤其是一个强盛无比的国家所表现出的浩然正气。
大唐李世民,手下文官魏征可升天在斩妖台斩真龙,旗下武将秦琼尉迟恭可做门神守万民安宁。大宋仁宗时的包龙图,可夜断阴,日断阳,位列十殿阎罗。除去他们个人的天赋和努力,更多的都是拜盛世所赐。
人做鬼时,临死前的记忆最深刻。这些小鬼子,为何会埋骨他乡,还不是得力于革命先辈的浴血奋战。开国时的先辈们,沙场杀敌的战士们,就是小鬼子短暂生命里活生生的阎罗王。他们遗留在世界的声音,就是对这些小鬼子最大的刺激和威慑,尤其是缺德的牛奋斗还给整了一段小鬼子奉为神明的天皇投降的讲话,那群死鬼要是能受得了,真就给他们祖宗丢人了。不过这阴损的主意,也就牛奋斗能想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喊话器才喊了几分钟,周遭的空气忽然开始逐渐阴冷,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白毛马上就感觉到了,脸上露出孤狼嗜血时的凌冽笑意,一边把那双人字拖紧紧握在手里,一边说:“你小子,牛掰,真的管用了。”
牛奋斗也站起身,望着远处昏沉的暮色,得意地说:“那是必须的,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吧!”
陈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马上打起一百二十倍的精神,顺着牛奋斗他们的目光寻去,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都差点叫出声。好在他见过大世面,没有乱,第一时间把李科科的嘴巴死死捂住,他知道,自己徒弟要看见那场面,绝对会叫出声来。
因为,从黑暗的夜幕中,黑压压走来上百号穿着破烂黄绿军装的鬼子兵,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有的连脑袋都没有,但无不气势汹汹,带着冲天的恨意,呈扫荡队形,朝牛奋斗他们走来。
白毛都激动的快跳起来了:“你们别动,都交给我,太尼玛爽了。”
“不成,一人一半”虎童终于找着趁手的家伙了,小半截电线杆,不过那也有四五百斤重,拿在手里,真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道。
“他们三要是流氓无赖,干咱们这行的还有饭吃吗,现在知道了吧?”陈队强压着内心的震颤,在李科科耳边小声说。李科科也吓坏了,不仅因为那群鬼子兵,还有虎童,她哪见过有人能拿那玩意当武器的。
“一群蜗牛,爬呢?”虎童等不及了,总觉得那群死鬼实在太磨蹭了,大喝一声,举着那小半截电线杆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