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管是因为什么?现在都不再重要了,李郎,宁王走到了这一步,就已经撕破了脸皮,从此之后我天竺安王一系和宁王不死不休,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我天竺上千无辜死难健儿的仇,要用别人的鲜血和土地来补偿!”
公主咬牙切齿的下定了决心。
这番话回避了李哲的疑问,同时也让他生出了更多的疑问。
“可是真的要开战的话,你想清楚了吗?”
进攻宁王藩,李哲自然是打心眼里赞成,可是现在真的是向东边大局进攻的时机吗,他在西边的布局也才刚刚开始不到一年,许多的举措还远远没到看出成效的时机。
这一年来天竺的人力物力虽然有不错的增长,但是更多的都是放在再投资和再建设方面了,用一句游戏术语来讲,现在的天竺正在游戏初期,快速发展滚雪球的时机,并不是最好的出兵大动干戈的时机。
作为上位者,作为替天竺一国负责的君主,做出这样的决定并不容易。
更何况还有大宋!
“还有大宋,大宋怎么办?你考虑过了吗?”
李哲仔细的观察着公主的眼神,想要看公主是否真的下了决心。
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宋天朝横亘在两者之间,天竺如果真的要和宁王开战,那么大宋是肯定要用各种手段阻止的,外交,出使斥责,各种经济和政治方面的制裁,大宋对外藩有整整一套行之有效的羁绊手段,这其中甚至不排除出兵。
大宋的缅甸省可是和天竺也是接壤的,关键时刻大宋陈兵天竺,那就会对天竺跨海远征的补给线有致命的威胁,更何况,就在天竺洲的家门口,定远州上也还有大宋的水师基地。
定远州水师基地可以说是大宋对天竺咽喉上插着的一把匕首,虽然大家明知道现在定远州水师疲弱不堪,但是那毕竟是大宋天朝啊,哪怕是只有三两只船摆在那里,就能让你如鲠在喉。
“你有想过我们要和宁王开战,那未来就有可能会同时和大宋对上吗?”
李哲认真的看着公主。
公主一惊,面色一变,李哲这是何意?他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他在怀疑我的用心,他担心在这件事情上我的支持力度不够,不敢和大宋对上么?难道李哲真的想要和大宋对上?
一瞬间,公主真的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赵婕妤自问自己自从认识李哲以来,为了支持李哲可以说已经是做到了自己做到的最好。
要知道李哲以区区一介刚上位的新贵,能在天竺有这么大的威势,不管是政务,还是军事,凡是李哲出手,公主就从未让李哲失望过。
这一年来,李哲在朝里朝外弄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
不管是伊河运河还有东部炎洲计划,都得到了公主的全力支持。
朝中不是没有人反对,也不是没有人给李哲上眼药,那些元老重臣,功勋贵族们团结起来的力量就是她是摄政公主也很难面对。
但是就是这样的情况,一直以来公主都是独自面对。从没让李哲为此而烦心。
公主是真的将自己当做是李哲的贤内助,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有能力将天竺带到更好,尽心尽力的为李哲的大刀阔斧的动作做好辅助工作。
古往今来,哪里有一个权臣在朝中得到这样的便利。
如果不是公主对李哲有足够的信心,这一切怎么可能?
结果到了现在李哲竟然还不相信她,在这时候,竟然还有怀疑?公主感到自己很是委屈。
可是要让公主很干脆的说出我不在乎,又实在是说不出,她怎么可能不在乎,,那可是大宋啊,数百年来始终高高在上的大宋,天竺安王一系的祖脉!自家的母国。
即使是公主对李哲再有信心,那种安王血脉里流传的对大宋朝的畏惧还是潜藏在心底,公主吞吞吐吐的说:
“他,他们如果真的偏向宁王,那,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总之,我们也不能任他们欺负,谁让他们这次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那就要承担后果。”
公主撇着嘴说道。这句话说出来后,猛的感觉自己身上一空,就好像,好像身上猛地一下去了一个枷锁一样。
李哲听了,嘿,这不就,还是不敢和大宋对上吗?
既然没有和大宋对上的准备,那么这仗恐怕就不能这么打了。
其实李哲还真的怕公主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要直接开战。
如今的这情况,几国之前的关系实在复杂,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没有得到实在利益可能的战争,是不值得打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天竺使节团遇袭这样的事都出来了,想不打也不可能。
虽然说,战争的终极目的是获取政治利益,但是有时候,无形的利益也是利益。这件事出来后,如果天竺不作出应该有的反应,无动于衷,这对天竺国家声望的打击也是很致命的。
一个国家总是窝窝囊囊,一味的讲究实际利益而不敢捍卫自己的尊严,那样的国家也是非常愚蠢的。
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中,国家凝聚力同样是关键的一环,而想要保持自己国家的凝聚力,就要主意塑造自己的国家形象。
所以,即便只是为了捍卫国家尊严,这一仗也是非打不可。
像是前朝两宋那样自己都把自己看扁的国家,即便是再富足也只能是别人眼中的肥肉。
说句实话,在李哲看来,前朝两宋实在是自己把自己窝囊死的,根本不知道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