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听了嘴张开老大,她立即把这乌木牌规规矩矩的放回少宫师傅的手里,摆摆手说道:“如此珍贵之物,弦歌姐姐岂能随便给人,快点收起来吧!这里面全是你对扬羽师傅的一片相思苦意啊!”
少宫师傅听了,神色一黯,看得半夏的心都揪了起来,只听她幽幽的说道:“半夏,越是相思苦意,我留着越是觉得心里苦,把她给了你,我反而觉得轻松了。”
“为什么?”半夏不解的问道。
少宫师傅的眼神看向另一边,脸色微微羞红,说道:“当初扬羽师傅赠我此牌,是因为他看我喜欢弹琴,想查阅琴谱琴谱再多,又哪里比得上他心中的琴谱多?此牌给了你,我就不了,我可以……去找他了。”
半夏如获至宝般接过少宫师傅的乌木令牌,无比珍视的将它收好,抬头对少宫师傅说道:“弦歌姐姐,你这么好,漂亮大方,又心地善良,温柔体贴,扬羽师傅,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少宫听了轻声叹息,说道:“可他的心,比什么都冷。从我进入浮来山做弟子,我唯一见他笑过一次,就是那次他问我琴曲之意,我回答完了,他对我笑了一下。只那一次我就感觉,此生,我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半夏看着痴痴的少宫师傅,心里又是一阵揪起来的疼痛。碧空中,一个冷漠寡淡,断崖上,一个情意苦长,偏偏他们都已经修成了长生不老之身,这样的爱恨纠缠,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
半夏心中难受,叹了一口气,又想起困在蚕室里的夜蛾,便说道:“弦歌姐姐,我受人之托,要帮别人一个忙,我现可以吗?不过,我刚学认字也没有多久,你说我去查阅那些上古典籍,会不会像看天书一样,什么也看不懂啊?”
少宫师傅听了微微笑道:“半夏,你是我见过的最用功的姑娘,也很聪明,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这一段时间,你已经学了很多了,那些典籍也不全是文字,还有各种手绘图,越是走心,便领悟得越快,放心去吧。”
见半夏认真的点了点头,少宫师傅又敛眉嘱咐道:“不过你要记住,我这块乌木牌权限不高,进去只能待半日,半日时限一到,必须出来,否则,你会被抓住的书奴。”
“书奴?”半夏惊地瞪大了眼睛。
少宫师傅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对,我不是吓唬你,一旦的书奴,想要脱身,就很麻烦了,所以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去吧。”
“哦,我记住了,弦歌姐姐。”半夏心里犹自震惊,她问的方位,便独自一人往那里走去了。
在浮来山的追日峰上,半夏远远的在峰下就看到了闪着金光的一座楼宇,一个巨大的牌匾上用黑体描金字”三个大字,在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半夏将自己的衣衫都打成结,免得攀爬的时候被一些尖利的石头或者树枝挂住,用了半个多时辰,她才爬到了峰顶,的大门前。
她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少宫师傅的乌木牌紧紧的捏在手里,大步走上前去。
的大门是紧闭的,半夏轻轻地叩了三下门,门里没有任何动静,她略停了一会,又叩了三下门。
巨大的木门颤动了一下,慢慢的打开了一条仅容一人侧身进入的缝,随着木门的颤动,竟然有灰土扑簌簌的落下,好像千百年没人来过似的。
半夏往里伸了伸脑袋,只觉得里面光线暗沉,她试探着往里走了一步。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把她吓了一大跳。腔子
“可有令牌?”
“哦,有。”半夏立即把手中捏着的已经微微潮湿的乌木牌拿了出来,给不知道什么方位的什么人展示着,她的面前是一片虚无。
“乌木牌啊,只能待半日,去吧!”
半夏听了如得大赦一般,立即道了几声谢,从门缝里闪进去了。
木门“轰”的一声在她身后猛然闭合,巨大的声响将半夏吓得浑身一颤,她强自给自己鼓气,只要能知道施加在夜蛾姐姐身上的灵术名称和破解之法,她就可以助它脱身了。
半夏四下打量了一里都是通天高的书架,里面磊着各种已经发了黄的典籍,书架上标识着典籍分类的木牌,也都落满了灰尘。
半夏挨个书架看过去,她用衣袖将每个看不清名字的木牌都擦拭干净,这些典籍有的是基础知识,有的是琴谱,有的是飞行术,有的是攻击术,还有防御术等等各种术法,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半夏越看越激动,心里怦怦乱跳,恨不得找个地方坐下来,挑上几本狠狠地看上三天三夜。
她瘦小的身影在巨大的书架下面流连,最后停在了一个挂着“缚术”两个字的木牌前面。
这个缚术,她记得,上次苍玉师兄帮她解围的时候,就用缚术封住了一个说她闲话的弟子的嘴,那也是她唯一一次见他怒而出手……
还是为了她。
这缚术,会不会就是少商师傅用来压制夜蛾姐姐的法术呢。
半夏想了想,便往里走去,书架上的书都落满了灰尘,半夏费力的踮起脚跟拿下来一本,尘土便扑拉拉落了一脸。
时间紧迫,半夏也顾不上许多,往身后的书架上一倚,盘膝而坐,将书本在膝盖上摊开,便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
浮来山的灵术博大精深,光这一本缚术,就有九九八十一种,半夏从头往后看去,每一种缚术除了文字讲解,都有极为详细的配图,还有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