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金子瞥了朱芳芳一眼,自然知道她心中的贪婪就像所有知道秘密的人一样。
虽然她对孙家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打它注意。
她开口讽刺道:“怎么,你很想知道吗?”
朱芳芳急迫的点头,一脸渴望,并没有发现对方表情有异。
“你配吗?”孙金子冷哼一声,俾倪视之。
朱芳芳此时若要是没反应过来,那么真是连蠢猪都不如了。
她猛吸一口气,低着头心里不停咒骂:死老太婆装腔作势摆什么架子,还不是小妇养的?什么事情都藏在肚子里,还能带进棺材里不成。
不过,这话她只敢在心里骂骂,不能说出口。
自家婆婆心眼不大,手段更是厉害,自己刚进门那会儿就领教过,吃了亏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朱芳芳怎么会是经历过大宅们勾心斗角孙金子的对手,只要这人一开口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早就被看透。
当年自己挑这个媳妇进门看重的就是好拿捏,虽然委屈了自己的儿子,可男人哪有从一而终的,外头自有软香怀玉。
这些年来两人虽然时有些摩擦,可大方向上一直都是有由她把控。
她也懒得管朱芳芳在外头怎么闹,过得去的只当瞧不见。
和上不了台面的人计较,她还没堕落到这般地步。
孙金子看了一眼躺在木板车上不吱声的张正海,想起杨金凤的话,却是搁进了心里。
这人总有老的时候,可她不是那等傻的,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后路。
孙金子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看着朱芳芳颐指气使道:“去看看你公公怎么还没回来,还是早点打发了这人,免得死在家里脱不了干系。”
末了她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说话轻一些,这不是农村院子,别喊的邻里皆知。”
朱芳芳恭敬的应是,抱着自己的儿子大步往肖万全家里走去。
“姐夫,这回你真得帮帮忙,不让我就麻烦了。”酒过三巡,朱大勇开始叫苦。
“我就知道你小子上门准没好事。”肖万全放下酒杯,笑问:“说吧,这回又怎么了?”
他娶朱丹前只是一个家贫如洗的有些才华的穷小子,那时朱家还住在城里的日子过的富庶,自然反对,只有这个半大不小的小子支持。
即使是婚后,这小子也三天两头从朱家拿钱拿粮食接济自己,比自家那些只知道索取的兄弟好多了。
因为他对这个三天两头找麻烦却又十分崇拜自己的小舅子,比自家弟弟还要纵容,年轻时没少给他收拾残局,即便是他娶了孙金子依然如此。
虽说成家立业男人大都会成熟,可这世上能折腾的事太多多,哪有消停的。肖万全明里暗里的帮衬,早就成了习惯了,朱大勇也是如此。
“姐夫还记得几年前下放到我们村的张正海吗?当时你特意交代过要‘特殊’对待。”他压低音量说道。
“张正海,那个从首都退下来养老,后来又被打倒的那个?怎么,出事的是他?”
肖万全自然记得这人,那人送到公社隔天就有人特意打电报过来,本以为是关照却不想是另外一种照顾。
当时他还不是公社的一把手,留了心眼多问了一句,没想到背地里捅刀子的人和这个张正海关系还不一般。
真应了那一句话,官场上所谓的朋友指不定就是背后下后手的人。
“还没死,不过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朱大勇含蓄的说着:“人我拉进城了,一会就送卫生所去。只是我担心往后有人追究起来,落不着好。”
肖万全皱眉低头思索片刻,道:“这事有点难办,下放人员落户关系是不允许私自转的。”
朱大勇一点他的口气便知道有戏,“所以我才找姐夫帮忙?不管怎么着,人不能死在我们村。”
“知道人不能死,怎么这么不小心些?”肖万全没好气的说着,这事确实令他为难,他得好好想像怎么将这个锅扔出去。
“还不是我那个不省心的媳妇,大冷天泼人一身冰水,还故意把被子弄湿了。冻了几夜人都烧糊涂了,还让人下地干活,最后倒在田埂上,村里人都瞧见了。”
最重要的是村里人都瞧见了,让人逮住了把柄,这无论是对自己还算朱金戈的名声都有影响。
有些事关起门来随便怎么折腾,可若是闹到外头去可就说不清了。
朱芳芳磋磨人的手段太高调,这回张正海倒下的事引起了公愤,若自己再不出面掌控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
为此朱大勇私下里大发雷霆,孙金子也好好收拾了她一顿。
对于自家这个儿媳妇他是万分瞧不上眼,当年若不是媒人说她好生养,自家媳妇见过觉得不错,也不会娶进门。
生养确实是能生养,进门几年一口气生了三个闺女,有什么用?
好在最后一个是带把的,不然老朱家可就成了绝户了。
也就是因为生了儿子让她自以为腰板挺直了,做事就越发没了顾忌。
前些日子偷偷带着孩子跑到朱金戈的单位,待不到半个月整个营地的家属吵了个遍,最后还和领导家属打起来。
最后她倒好,没事儿人一样跑回家,让自家儿子吃挂落。
正所谓心宽体胖,没心没费除了吃就是闹,这体型也越发控制不了,原本还算清秀的长相也歪了。
怪不得自己儿子常年不着家,自己瞧着都不顺心。
可这些话朱大勇怎么说的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