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虽然不是一个合格完美的父亲,可他有自己疼爱孩子的方式。
可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秦椋同秦默的父子关系,从当年的分歧开始便已经降至冰点,接下来的几年他的工作越加繁忙,沟通见面的越来越少,两人之间连陌生人都比不上。
秦椋的所有决定从来是不会咨询秦默的意见,而秦默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劝说,更没有信心去改变,只能希望自己的老丈人能改变自己的决定。
可事与愿违,秦椋最终还是选择了最危险的地方,为了他心中的信仰。
张正海内心虽然挣扎,却收回决定的举措,而秦椋在那支特殊的连队中越来越适应。秦天上交的材料中标注,这是一个好苗子,重点观察。
“哦!来了便来了,不用特意说的。作为一个团长,师部开会他要是不来就不正常了。”秦椋冷淡的应着,情绪没有任何起伏。
他已不是那个急需父母疼爱脆弱的少年,对于父亲一词早已没有异常的感觉。
这些年他偶尔能从外人口中听到他升职或者家中又添新成员的消息,他从来不会主动去回应,好似听到的不是自己父亲的消息,而是陌生人的一般。
当你不再有渴望期待,那么一切都变的平和无所谓。
他现在需要的就是这种状态,对两方都好。毕竟,有人还担心自己回去争呢。
张景可以说是看着两人的关系恶化、如履薄冰、到完全陌生,有时回想当年唏嘘不已。
“有要紧的事儿,需要我递小纸条?”
“不用,没什么大事,就想问问我走之前留给小乖的信送过去。晚上太累,忘记了。”
“送了,我亲自拿过去的,还有这两个月收到的家书。”
“这样啊,那么没事了,我先走了。不用和姥爷说我来过。”秦椋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将手中的模型一放,准备走人。
天不从人愿,想躲开的人偏偏就是躲不过。
张正海推开门便瞧见吊儿郎当的外孙,心想说什么都得将这别扭的小子留在自己办公室,等他老子来了两人聊几句。
这父不父子不子,王不见王的算怎么回事,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怨。
刚刚结束会议的时秦默特意看了自己一眼,想来是有事没说完,那么他势必会等旁人走完再来敲门。
这些年秦椋虽然一句都没有提起父亲,可他知道这小子心中还有怨气,不然也不会处处躲着。
他调侃道:“呦,平日里请你都不高兴进我办公室,今日怎么有空来了?今早出门前,不是说要和那些个小子聚一聚吗?这么快就结速了?”
“有什么好聚的,不就是带着我吃喝,无趣的很。”秦椋神情恹恹,精神瞧着有些萎靡,瘫坐再沙发椅子上,没半点正形。
“是没见到想见的人才无趣吧。”张正海挑眉,笑道。
秦椋瞧见他姥爷那一副笃定的模样,仿佛老早便猜到自己见不到杨柳一般,灵机一动。
小乖和她姥爷同时不在家,这其中是不是有隐情?
王磊抱怨他爸带着他姐和姥爷偷偷去玩,没有带他,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齐爷爷接到特殊任务带着小乖一起去呢?
秦椋越想觉得越有可能,揉搓着自己鼻尖,玩笑道:“这事儿您老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干嘛要当着张哥的就面拆穿,多难为情啊。”
“我可没瞧出你有难为情的表现,况且咱们当兵的人脸皮可不能这么薄。”张景嘿嘿笑着,转头打起小报告,“首长,重要情报,眼前这位同志是来打听信件是否送达事项。”
“不用找了,那丫头十一之后便回来。”张正海隐晦的说着,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交到张景手中,并示意他去打些饭菜过来。
秦椋眉头一跳,果然是执行特殊任务去了。
不过,他姥爷是越来越不厚道了,瞧自己急的团团转也不提早知会一声。
“姥爷,你知道怎么也不提早说一声,害我白跑一趟。”
“一趟就受不了?小乖可是往咱们家跑了十来趟也没见到人。”张正海没好气的说着:“合该让你着急,瞧你走之前整的混账事儿,多伤人。要是你姥姥在,准请家法了。”
“姥爷,我已经尝到苦果了,七中和启明高中坐公交得两个小时呢。”秦椋求饶道。
“那丫头没去启明是可惜了些,不过以她那聪明的脑袋,再哪读都一样。老齐说,丫头想每天早上睡懒觉,所以选了离家近的七中,我估摸着是那丫头准是出于经济因素考虑。”
“启明的学费又不高,大不了咱们家替她出就是了。”秦椋开口说道,压根没想到是因为钱的事情才将他和杨柳分开。
张正海瞪眼,“你小子懂个屁,不说那丫头较真的劲,就是王家那小子要强的性子,能按照你的想法来?你连自己都养不活,现在就大包大揽可不是加分而是打脸,自个好好琢磨琢磨。”
秦椋一想,他姥爷果然是有经验的人,说的就是在理。
王叔每回见到自己就跟盯贼一样,若是再引起他的反感,估计连他家小院的门都进不去。
只是往后自己要找杨柳玩可就不方便了,上了高二要分文理班,自己又保持训练的强度,哪里还有空余的时间从城东跑到城西,真心是伤脑筋。
敲门声响起,不多不少总共三声,异常有规律。
张正海知道门外站着何人,起身说道:“进来。”
“是,首长。”秦默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