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同样骑着马的那个亲卫同样也被一支长枪贯穿了身体,从马上跌落下来,没有了声息。
见到副将死了,附近的守军们悲壮的大吼:“将军!”
却被终于回过神来愤怒的骑兵们一一斩杀在马下。
副将一死,守军的士气消失了,几乎再不复先前的勇猛,被虎贲军和其他步兵轻松斩杀。
姜元羲从副将身上抽出自己的长枪,邵兕虎也从亲卫身上抽出自己的长枪。
姜元羲正愁战场混乱找不到副将,一见有人抢了马突围,直接就把手中的长枪投掷而出,准头极好的杀死了副将,邵兕虎的长枪亦是如此,两人根本连个眼神都没对,无声默契的就双杀。
足足四千五百人全灭,这场仗打了一个多时辰,杀到最后,有些虎贲军手中的大刀已经起了卷,很多人都杀到麻木了,只记得拿起大刀,朝敌人砍去。
姜元羲吩咐打扫战场,见到姜伯庸和郑浩良两人没事,放心的带着邵兕虎回了营地,身上浓稠的血腥味刺鼻的很,邵兕虎没有跟着她回营帐,“五娘,我去给你烧热水。”转身就去了伙房烧热水。
姜元羲也没有拒绝,等邵兕虎烧了热水,带着人给她送热水进她营帐,他就在外头亲自守着,直到营帐内传来姜元羲说好的声音,才带着人进去收拾了木桶和热汤。
紧接着他也回了自己营帐,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了一身衣裳又去找姜元羲。
恰好这时伙房听从邵兕虎吩咐做好的面食和小菜也呈了上来,两人相对而坐,开始大口吃面。
姜伯庸等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姜伯庸看着两人身上干净无比,又低头吃着面食,差点以为这两人只是肚子饿于是起床叫了个夜宵。
郑浩良抽着嘴角,他是第一次上战场,今晚要不是有部曲护卫着他,差点没了一条胳膊,既是第一次杀人,又是第一次差点被人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非常难以言状的情绪中,反正这种感觉很不好,结果一回来想找姜元羲回禀战场情况的,看到这两人无事人一样吃着面,满腹复杂难言的情绪顿时就噎住了,突然有一种自己很矫情的感觉,不就是上战场么,不就是杀人么,不就是差点被人杀么,没什么的。
郑浩良深呼吸好几次,还是觉得抓狂暴躁,很想对两人咆哮一声,你他娘的能不能给点正常人的表现出来?这是上战场杀人,不是来游玩的,能不能正经点!
这话没敢宣之出口,郑浩良果断的当起了鸵鸟,倒是这几人的眼神实在太过炽热,姜元羲抬起头,咽下一口面条,疑惑的道:“你们饿了就叫伙房给你们上面,看着我们吃又不会饱肚子。”
邵兕虎直接就没理这几个,继续埋头大吃,杀人是件很费力气的事,他既要杀人,又要护卫姜元羲,还要保证自己不能受伤,等从战场上下来,肚子就饿得呱呱叫了。
被她这么一说,几人居然觉得也饿了,扬声吩咐外头守营帐的陆明等人去伙房给他们上面条,又各自坐下。
胡不归和曲成文一直压阵,没有亲自下场,身上干净,姜元羲和邵兕虎回来就洗漱了一番,身上也干净无比,就姜伯庸和郑浩良两人身上的甲胄满是暗红的颜色,一股难闻的血腥味在营帐中蔓延,刺鼻的很。
邵兕虎皱着眉不悦的看着两人,“你们不把身上的甲胄脱了?”
这是五娘的营帐,弄臭了她还怎么休息?
邵兕虎眼里慢慢的嫌弃让两人又抽了抽嘴角,才想起自己还没脱甲胄,自己也觉得这味道难受的很,齐齐起身出了营帐,把甲胄脱了交给自己的亲卫,又脱下外头一件衣裳,这才进了营帐。
恰好这时伙房也把四人的面条送了上来,几人开始坐着埋头大吃。
等吃完了,姜元羲才出声问道:“我们的伤亡如何?”
姜伯庸一扫先前的轻快,神色郑重中带着一丝难受,“死了八百多人,重伤二百多人,轻伤五百多人,灭了对方四千五百人。”
死了八百多人,而四千五百的守军全灭,看起来是一个了不得的胜利,然而在场众人都知道,这里头有三千姜家部曲、一千郑家部曲参战,这四千人的战力跟那些由乡勇组成的新兵蛋子是不同的,在这些人心中,这四千人不说一打三,至少也是能一对二的,就是这样在将近两万人的围攻之下,还死了八百多人,这伤亡就有点大了。
“死的人里头多是新兵蛋子,他们第一次上战场,太过慌乱了,雁门关守军被围困,哀兵之下又太过勇猛。”姜伯庸解释道。
姜元羲抿了抿唇,片刻之后才道:“日后死的人更多,经过这回的厮杀,还活着的人下次上战场兴许就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大家都知道不可能,真要是上了一次战场,以后都能不死人就灭了敌人,岂不是妖怪?
知道这是姜元羲安慰自己的话,也没有戳破。
“那些死了的兄弟好好收敛他们的尸体,我们要送他们回家,回头要好好补偿他们的家人。至于那些受了伤的,让军医给他们医治,需要什么药材不要吝啬,过后我们再lùn_gōng行赏。让军士们都歇息一下吧,好好睡一觉,等后天我们再对雁门关发起总攻。”
姜元羲怕新兵蛋子们没缓过来,索性就让大家歇息一日,反正他们还剩下四天的时间,只剩下五百守军的雁门关几乎是她的囊中之物。
众人没有异议,除了胡不归很惋惜竟然没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