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入了冬,徐婶摊位前的生意就明显没有夏天那会儿好了。大冷的天,大伙更愿意来一碗热腾腾的麻辣烫,羊汤馅饼,好吃还暖胃,最主要的是有个屋子可以歇歇脚。
顾客少了,徐婶也就闲了下来,以前还时不时有住在附近的街坊过来坐会儿聊聊天,现在天冷了,偶尔打从她摊位前路过,也只是打个招呼简单说上两句就走了,再加上王娇搬回了省城,身边一下子少了个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人,徐婶觉得自己这心里好像一下子空出了好大一块地方,有些没着没落的。
陶安宁从会馆下来了,年前没事做,偶尔有时间了,就会特意熬点热乎乎的甜汤给徐婶送过去。
少了王娇,陶安宁在面对徐婶时的那点不自在,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徐婶更是乐得陶安宁能时不时过来陪自己说说话,一腔慈母柔情重新倾注到陶安宁身上,两人慢慢的又恢复成了原本的亲昵热络。
王祈亮这次感冒来势汹汹,烧退了之后,炎症一直没消利索,嗓子里总是觉得烧的慌,咳嗽起来,丝丝的疼。
陶安宁就每天熬一大锅冰糖雪梨银耳汤,让王祈亮没事当水喝,有时去看望徐婶时,还会特意热一罐拎着,让徐婶觉得冷时,可以喝两口暖暖身子。
陶安宁惦记着徐婶,徐婶心里头也想着陶安宁。
易向荣一进家门儿,就发现他老妈正在厨房里认真的洗涮着新剥落的鱼鳞。
“妈,你收拾这东西干嘛啊?”
“炸着吃啊,我听你李姨说,这东西特别补钙,炸得脆生生的洒点盐,又好吃又营养。”
易向荣纳罕:“你这怎么突然还想起来要养生了?”
徐婶乐呵呵道:“我这么大岁数了,养什么生啊!我这是想着给康康拿去吃,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补钙才能长得高。”
听徐婶提到陶康康,易向荣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有一段日子,没怎么听她提到过陶安宁和陶康康了。
徐婶把洗好的鱼鳞捞出来晾好,转身追着易向荣回到客厅,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心疼道:“你这是又熬夜了?看看这眼圈黑的,你们那个案子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易向荣伸手把毛衣拽下来,叠好了放到卫生间门口的脏衣篮里,一边解衬衫扣子一边往卧室走。
“再过两天就好了,之前抓的那个女嫌疑人今天被放出去了,我们得把资料上报。”
徐婶来了兴趣,问:“怎么就放了,都查明白了?”
易向荣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凝重:“不是,这事挺复杂的,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
徐婶也就是顺嘴一问,见他不爱提,也就没再追问,转了话题道:“你这都几天没洗澡了?我去把水烧上你一会儿冲个澡?你师傅让你呆会儿几点回局里去啊?时间够用不?”
易向荣点头:“我今天值夜班,白天在家休息。”
徐婶乐了:“哎呦,那可太好了,你先睡会儿吧,等水烧好了,我叫你。”
易向荣答应一声,突然说道:“妈,等会儿鱼鳞炸好了,我帮你给安宁送过去。”
徐婶一把拽住易向荣后心的衣服:“你什么意思啊?”
易向荣迟疑了一下,才解释道:“我有点事情想找安宁。”
徐婶立马警惕起来,拉着易向荣,面孔就板了起来:“荣子,你好好的找安宁做什么?”
易向荣为难道:“妈,这事我没法和你细说。”
徐婶不满的看着他:“什么事不能和我说?荣子,安宁和亮子两人现在处得好好的,你就是再放不下,咱也不能干那种撬人墙角的缺德事儿啊!”
易向荣的脸色立时露出窘困:“妈。。。。。。你这是想到哪去了。”
徐婶:“那你和我说说,你找安宁什么事?她现在已经不去会馆上班了,听说年后就要去文化宫上班,你有什么事能找上她?”
易向荣这回是真惊讶了,自从钱雨也从会馆离职后,他和师傅的关注点就再也没放在会馆上面,他还真不知道陶安宁也不干了,更不知道她又找了新工作的事情。
易向荣吭不出声,他想找陶安宁说的事,是真没法和他老妈谈。
徐婶痛心疾首的教育儿子:“荣子,妈都瞧出来了,也知道你是真心喜欢安宁,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安宁已经和亮子在一起了,人家两人过的挺幸福的,再说,王娇这头,她昨晚上还打电话过来问我你的情况呢,咱可不能对不起人家姑娘,她可是一心惦记着你呢。”
易向荣极力的绷住表情,咕哝着说:“我是喜欢安宁,但是我这回去找她,真不是为了私事。”
徐婶不解的问:“不是私事?你能有什么公事找到安宁头上,她可是个好孩子。。。。。。是不是亮子出什么事了?”
徐婶脸色变了,她想起前两天陶安宁接陶康康放学,聊天时,提到王祈亮最近都闲赋在家,说是开车的工作辞了,打算年后再重新去找。
干的好好的工作突然就辞掉不干了,要说这里面没事,根本不可能。
徐婶抬头看着儿子:“荣子,你和妈说实话,是不是亮子出什么事了?”
易向荣:“。。。。。。”
易向荣心想,还真就是跟他有关,但这话实在不能说,万一老太太跟谁闲聊时把话音儿透漏出去,那就坏事了。
徐婶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担心的不行,问道:“事情严重么?你这孩子,你快和我说说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