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向荣狼狈的从陶安宁家冲出来,在小区楼下的绿化带里茫然的转圈,嘴里叼着点好的烟,想不起来往肺里吸上一口缓缓气。
下午二点多钟,小区里没什么人,有工作的忙着上班,去学校的忙着上课,他在小区里面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楞是半天没遇上个熟人。
宁静安详的秋日下午,世间仿似被一片祥和的光芒笼罩,然而头顶的阳光深深刺痛易向荣的眼,刺得他眼花,心里像揣了块巨大的冰,冻得他遍体生寒,没着没落。。。。。。
他干脆沿着小区出口往外走,出了胡同区,沿着马路边上的人行道往前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汗水浸透上衣后心,发根处湿漉漉的蹭着衣领。
易向荣胸口震出粗重的气息,满腔难以压制的情绪快要控制不住,冲断心脉。
揣在裤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嗡嗡的特执着的响个没完。
易向荣摸出手机,按了接听键,刚放到耳边,就听见里面传来训斥的声音:“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赶紧归队!李梦那头有消息了,你麻溜儿给我滚回来,听到没?”
邵刚的声音很小,听上去有些含糊,好在语速刻意调慢,才不会影响到沟通。
易向荣狠狠吞咽了一下口水,哑着声音说:“师傅,我。。。。。。”
邵刚那头声音压的很低,明显是避开了旁人,不等易向荣一句话说完,就抢着说道:“你什么你!赶紧回来!刚查到线索,李梦失踪前,曾经同她们会所里的人见过面,那人指不定能提供点有用的消息。”
易向荣现在哪有什么心情查案子,他脑子里一片兵荒马乱,一直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打击当中,眼角的红印还没消失呢。
邵刚没等到他的回答,语气明显加重:“你听到我说的话没?”
易向荣喃喃:“听到了。”
邵刚马上说道:“不管你现在在哪,十分钟之内马上到局里,有人过来了,我先挂了!”
“师傅!我。。。。。。”不等易向荣一句话说完,手机就被挂断了。
易向荣在原地站了几秒钟,一巴掌拍在了自己大腿上,手疼,肉疼,心也疼,心乱如绞,眼睛都红了,一泡泪在眼眶中滚动,他狠狠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挺直脊背,转头环顾四周,换了个方向,抬腿跑着回了局里。
跟着邵刚一路开车按照从会馆打听来的地址去走访李梦那个朋友时,易向荣表情木然,坐在邵刚身边一言不发。
邵刚转头打量他一眼,皱着眉问:“荣子,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
易向荣哑着嗓子随口应道:“没事,可能是天气干燥,有点上火了。”
邵刚没再往下问,他现在满心满眼里都是赵云崇的案子,别的事情还真没心情过问,他想了想,主动提议:“一会儿要是能问出点什么,你再跟我回局里,要是没什么线索,你就直接回家吧,这几天都没好好歇歇,别再累病了。”
易向荣没吭声,跟个木头人似的往旁边一杵,面色沉凝而压抑。
李梦的那个朋友,邵刚和易向荣见面才发现,竟然是个熟人,这人之前就因为跟李梦关系好,当初赵云松带人绑架李梦时,就跟着受了鱼池之殃,没想到这才短短几个月功夫,连名字都换了,还搬了家。
邵刚敲开门,双方互相打了个照面,都是一愣。
邵刚有些诧异,很快把情绪压了下去,笑着打招呼:“钱雨,没想到原来是你。”
钱雨看到邵刚,按着门的手就攥紧了,心里头暗骂一声倒霉,不情不愿把人让进屋里。
进屋落了座,邵刚没和钱雨废话打官腔,开门见山问道:“我知道李梦前两天来找过你,她同你见面时,都说了什么?”
钱雨面无表情:“能说什么,道歉呗,当初她倚上靠山就立马把我给踹了,那时候她多风光啊,不但能进黄金场,来回还车接车送的,哪像我,被她连累拆了组合,连跟别人搭伙都不行,只能捡着主场的几位姐妹需要伴舞时,上去凑个数。你们看到我现在住的这个地儿没?我为什么搬到这儿来?就因为这儿租金便宜,我挣不着钱,连房租都是个问题!”
“哼,她现在落魄了,觉得心里愧疚,想到我这儿求个心安。。。。。。我呸!”
李梦和钱雨之间的事情,邵刚当初追查案子时也顺带了解过,听出钱雨话音里的怨怼,也不以为意,继续问道:“除了这些,她还说没说别的?”
钱雨挑眉:“还能说什么?她道歉,我接受,这事就算翻篇了,反正她说以后也不会去会馆上班了,我眼不见心不烦,乐不得能和她划清界限。”
邵刚不死心,追问:“你再好好想想,她有没有说过想要出远门,或者提没提到最近遇到的麻烦?”
钱雨摆手:“她能和我说这些?我早就和她掰了,她能过来道歉,我还觉得挺惊讶的呢,当时也没说两句话,她就走了,我也没留她。”
邵刚反反复复又问了好些问题,旁敲侧击的试图从钱雨的话里再多了解些情况,可惜钱雨颠过来倒过去说的都是那几句,可见那天李梦的确没和她透漏出什么口风。
从钱雨家出来,邵刚失望极了,没想到好不容易挖到线索又断了,忍不住跟易向荣抱怨:“你说这李梦到底跑哪去了?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就人间蒸发了,哪哪都找不着。。。。。。”
易向荣还没说话呢,邵刚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