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檀香和沉香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沉香和檀香放在一起被人闻了去,长此以往,便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毒。刚刚来时我发现长乐宫四角全部点燃了很浓的檀香,而现在又发现娘娘腰间所配沉香,故而有此一说!”
刚刚还在嘲笑我的那些人用一副打死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自信心一下子就爆棚了,看来多学点东西确实不错,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可以用上了。
“孙掌司,这小宫女所言是否属实!”见我说的有些玄妙,太后便问起了司药局的掌司孙苒絮。
“回太后,奴婢确实不知,这就回去查医书……”说完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鸾儿,你陪着孙掌司去看看,记得快去快回!”太后冷冷的看了孙苒絮一眼,道:“连这点药理都不知道,我看你这掌司也是干到头儿了!”鸾儿便是刚刚说我的那个宫女,现在看来果然是太后的人,这也难怪她们敢当众论人是非。
鸾儿陪着孙苒絮去司药局看医书暂且不说,单说太后见我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便问道:“小宫女,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里当差?”我见太后语气和善,便如实说道:“奴婢名叫宋蝶舞,洛县县主之女,曾在家中习过医理,看过药方,现在司膳局当差。”
“难得,难得啊,原来是洛县之女,我记得你是前几年进宫的吧,既有如此大才,怎能在司膳局委屈你呢……皇儿,记得要下道圣旨……”太后还是一副和颜悦色的说道,口气完全从刚刚的责怪变成了夸赞,这么大的转变,确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宋蝶舞,这毒可有解?”比起太后不同,皇上最关心的还是他心爱的贵妃。
“可解!但需把炉中檀香减半,沉香弃之!”我很平静的答道,“之前听闻陛下因听信太医之言,认为司膳局在贵妃娘娘饭菜中下毒,奴婢想看一下所下毒的饭菜以及测毒的银针,不知可否?”
“既然蝶舞精通医理,让你看看也无妨!来呀,去把刘贵妃的膳食呈上来,刘太医,你的银针也拿过来吧!”太后左右看了看,很快便交代了下去。
由于刘太医就在贵妃的床前,所以我最先看到的便是那验毒所用的银针,可是当我拿出银针在蜡烛上烧烤了一下便傻眼儿了,因为这事有蹊跷。
“有什么问题?”见我拿过银针在蜡烛上烤了一会儿之后,太后关切的问道。
我见那银针被火烤一下就变了颜色,不是很确定然后又用手指在银针上面抹了几下,这才如释重负的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银针被人做了手脚!不信可拿来一碗水,一试变知!”
“刘太医,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说是你在银针上做了手脚吗?”皇上双眼紧紧的盯着刘太医,吓得他连头都不敢抬,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认错。
“行了,谅你也没这个胆子,着大理寺卿好好查一下,快赶紧端水过来,哀家要看看着银针还能有什么古怪!”说着太后便着人去外面井边打了一碗水过来。
我拿着银针小心翼翼的来到放清水的桌子上面,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刚刚太医拿出来的那根银针插入水中,果不其然,当我拿出银针的一瞬间,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因为大家都看到,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水竟然也变成了黑色。那这就很明显了,不是被测事物有毒,而是测试的银针有毒!
“尔等安敢如此,来人啊,把刘太医抓起来!”见此情况,太后气的拍案而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事情的原委了,更何况十分精明的皇太后。
“太后娘娘饶命啊,老臣确实不知银针怎么会变这样……”此时的刘太医早已没有刚刚那副太医的样子,当他把针包里所有的银针都实验了一下,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是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带走审问,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着太后放过他。
“知与不知,只能等大理寺卿查明方才知晓,还不给我带下去!”皇上见太医磨磨蹭蹭的不愿离开,这才下了死命令。但是我清楚的看到刘太医看向我的眼神由最开始的崇拜变成了恶毒。我心下明白,这次又平白招惹一个仇人。
“不知这银针中到底有什么猫腻,这贵妃中毒又是怎么回事儿呢?”见刘太医离开此地,皇上便走到我面前半蹲着看着我的眼睛。
“回陛下!”迎面感受一个强大的威严,我不由的后退两步,跪在地上说道,“这银针表面被人抹了一种秘制药,此药为白色,常人沾之无事,但若与浓香配合,视为致命毒药!”
“既是白色,那你又如何得知?”皇上不解道。
“猜想!”我回答的很干脆。
“哼,仅凭猜想怎能成大事!”见我如此回答,太后很不满意。
我不卑不亢的站了起来分析道:“想我们司膳局是不敢在食物中下毒,谁也没这胆子。但是有人想故意扰乱思路,本是想用香料来害人,却故意用毒药来做表面文章,这样做既能达到目的,也不至暴露自己。所以奴婢一开始发现香料有问题,便已想到可能是这银针出了问题,不然又怎能查出贵妃娘娘饭菜中有毒!一举双得,心思何其歹毒!”
“对呀,有道理,怪不得只有刘贵妃中毒了,而别的宫却没人中毒!”
“是啊,可是谁又想要害贵妃娘娘呢?”另一个人不解的问道。
“还能有谁,皇后娘娘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