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二月二十九日。
皇宫,巅峰对决。
袁耀是笑着走出去的,他的步伐一样很慢,他从百官之中出列,再走下高台,甚至走向灵台之下,他的步伐好似闲庭信步。
但是却没有人去阻止他,应该说大多数人已经吃惊到忘记阻止这个胆大妄为之人,在很多然看起来水到渠成的事情,却在现在发生了一个巨大的偏折。
袁术动作停止了,他挑着眉头看着灵台下的儿子,面色很不好,但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父亲。”
“世子您应该称呼陛下!”
与纪灵同侧的宦官已经出来制止了,他的面色惨白,但是为了袁术的威严还是站出了说了这么一句。
袁耀依旧在笑,他的笑容不仅是对袁术,更是对纪灵,对宦官,对在场的所有人。
“是吗?”
当嘴角已经上扬到超过微笑时候需要的高度之时,袁耀动了,他动的如此果断,腰间的佩剑已经应声而出。
宦官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那柄贯穿自己胸膛的宝剑,双手死死抓住了剑身,眼神里已经冒出了死气。
“我袁家的事情,还不需要一个外人插嘴。”
袁耀一把推开如同断线风筝般的宦官尸体,目光平静。
“叮”的一声,纪灵也要拔尖,随他之后在场的甲士全部都反应过来,拔出宝剑的声音连绵不绝。
只可惜这些刚刚还拧成一团的御林军已经慢慢划分出了两个阵营,他们互相怒目相对,根本看不出来上一瞬还是在一起并肩作战的袍泽。
“纪将军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袁耀云淡风气的说了一句,眼神已经死死压住了纪灵,纪灵不敢妄动,只能停留在拔剑的动作。
“父亲。”
袁耀再次呼唤了一声,但是他的面容始终没有改变,那和煦的的笑容依旧挂在了自己脸上。
而在高台之上,也很快发生了变动,几个还在高台下守卫的甲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蹿了上来,短暂的对高云对视一眼,得到高云的点头之后,果断行动。
速度太快了,三五个甲士猛地冲向杨弘所在的位置,熟练的动作之下,杨弘已经被压跪在了高台之上。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
杨弘哪里是对手,吃痛之后立刻怒斥。
高云缓缓上前,笑道:“杨大人,对不住了。”
带头的甲士向高云复命,从他的头盔之下不难认出他的面容,正是周翰,原来在袁耀高云联手安排之下,周翰早就混入了御林军之中。
“陛下救我,救我啊,陛下!”
杨弘的目光已经盯上了袁术,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再向袁术求救。
灵台上的袁术嘴角狠狠抽动了两下,杨弘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腹,这个时候不能坐看杨弘就这么死去。
“明成!”
这一声呼唤,袁术是加重了语气的,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一场闹剧,他一直都在给自己儿子机会。
“你做的,过了!”
“过吗?”袁耀笑道:“孩儿并不觉得,父亲既然要称帝,那就是将我寿春,将江淮,将袁家基业至于水生火热之中,孩儿不过,是父亲过界了!”
“哈哈哈!”
袁术突然一阵狂笑,笑的如此撕心裂肺,紧接着便是一阵疯狂的咳嗽,咳嗽到身体甚至都在向后慢慢退却。
单手撑着案几,袁术好不容易稳定了自己的身形,叹了口气,说道:“明成,你且看我寿春兵士雄壮否?”
“父亲天兵,自然雄壮。”
袁术点头,“观我兵士之器,利否?”
“无坚不摧。”
“那就算曹孟德袁本初齐齐南下,我有江淮天险,精兵无数,能否下之?”
袁术拱手,“父亲若是利用城池天险,亲自指挥,就算他曹袁精兵百万也莫想犯我江淮秋毫!”
“那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袁术说完已经慢慢向台阶之下走去,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走了两步又扶着台阶喘气气来。
“他刘汉江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啊!少帝被曹孟德挟持,天下战乱四起,百姓怨声载道,我袁家乃是四世三公,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孤若不登帝位,其他诸侯也迟早会有窥视之心。孤若登帝位,自然割据江南,无论是谁来,都有一战之力。
孤只有你一个儿子,等孤百年之后,这大好的河山不都是你的吗?”
袁术这番话说下,就好像一个苦口婆心的父母在劝慰自己的孩子一般,孩子就算在顽皮在父母眼中都是好的,袁术也是这样,袁耀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也不像看到袁耀葬送在此。
“父亲,大男儿自应以收复山河为荣,可是如今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勾心斗角,汉室皇帝还在,父亲玉玺又是从孙家手中得到,若是此时登帝位,岂不是落了天下人的口舌?
我寿春是不惧他曹孟德袁本初,若是天下诸侯齐伐,父亲岂不就是步了董仲颖的后尘?”
“放屁!”袁术已经怒发冲冠了,“董卓老儿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弄得人神共愤,他岂能与孤比的?”
听到儿子将自己与董卓相比,愤怒的袁术已经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见到袁术发怒,袁耀这一次却是跪下了,但是在场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人知道,袁耀跪的不是皇帝,而是父亲。
“父亲,您真的堕落了。
您自说董卓无法与您相比,但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