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知道晁然的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吗?”
秦九低声喃喃的说着。
其实她并不指望秦珏也会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她可以说是和晁然一起长大,也从未提起过他提及自己的身世。
秦九只知道他是个孤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家里,后来就成为了秦生的义子。
玄清是从边疆来的,难道,晁然也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
“你问这个我怎么会知道的?”秦珏停下脚步,他带着一些审视意味的打量着秦九,“你和他是不是私下有来往?”
“怎么会?”秦九下意识的大声反驳:“我跟他从未在私下见过面,就只有上一次他威胁我的时候,我们才呆在一块儿的,其他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和他见面。”
秦珏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说道:“他伤了你。”
随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话,自己率先坐上了马车在里面等着秦九。
秦珏坐在马车里,脸色有些沉默。他半眯着嘴巴一直盯着前方,好像有些走神了,秦九坐到他的身边,轻声的问:“哥哥这一次的事情,玄清大师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他未出家以前的仇家上门来找的,之前之所以不想要查下去,是因为他觉得遁入空门之后,不应该再和前尘往事有所牵扯。让我莫问前尘,要和往事一刀两断,不想再提起。”
秦珏轻轻的敲着他的那一把折扇,“我可以回去复命了。”
秦九听了却是有些诧异。
晁然难道还和一个已经半条腿都进入棺材里面的人有什么仇怨不成?
不过,秦九转而想到也许是那个老和尚在胡说八道,这一件事情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秦九从来都没有想过,晁然居然会和那个老和尚认识。
她发现,自从自己醒过来之后,有很多人她都看不明白了。不管是以前心思单纯的乔远志,还是现在神秘莫测的晁然,一个个都好像是陌生人那样,不管是往日的性情,还是现在的行事,都和她所想象的有一些差别。
也或许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些事情的真相。
秦九看了一眼外面还算是大亮的天色,她试探着问道:“哥,现在天色还早,我们今天能不能去运河那边?我上次好像有东西掉在那里了。”
“我看你是整个人都丢在那里了。”秦珏冷哼,“说吧,要去干什么。”
秦九悻悻闭嘴,她瞪了秦珏一夜,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我就是想去看看了,你就说你肯不肯带我去吧。”
反正不管找出什么样的借口,他最后总是能够一一的识破。与其如此,倒不如就死皮赖脸让他带去,如此一来还能够省了麻烦。
反正,总是瞒不过他的。
“哒”的一声,那折扇拍在他的掌心,秦珏扬声道:“去河边,先不回府了。”
秦九心中一些,她扑上去抱住秦珏的胳膊,“哥,你真是个好人。”
秦珏使劲把手臂给抽回来,但是却抽不动,他低垂了眉眼看她,“放手。”
秦九听了不仅没有放开,反而还蹭了蹭,“哥,你就承认了吧,其实你并不想把我推开,对不对,你看折扇还在你手上,你要是不想让我抱你,刚才就该把我给推开了。”
她眉目间的得意还来不及散去,紧接着啪的一声,就让秦九脸色变得有些发臭起来,因为刚才秦珏又用他的那一把折扇,敲在她的手上。
秦珏把自己的袖子也给抽了回来。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乖乖就好,你要是再冥顽不灵,我就把你扔下去。”
他冷着一张脸,看上去非常的严肃。秦九稍微的撅了一下嘴巴,有些不满的说:“不让抱就不让抱,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你呢。”
她虽是小声的嘀咕着,但是秦珏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眉毛一头掀开了眼皮瞧她,最后冷笑,“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怎么都不长记性,说了多少次,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全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下一次你再敢碰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又不是金子做的,碰一碰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九上停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一双大眼睛,全是打量的神色。
秦珏一怔,恶声恶气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却不想,秦九突然伸出手来摸上他的下巴。
秦珏僵住,随后用力把她手给甩开。
“你是不是欠揍?”
秦九被他这声音弄的怔忪,最后才有些委屈的说:“哥,我看你总是冷笑,下巴都要歪了……”
秦珏再度冷笑,只不过他刚刚笑完,又想起了他刚才所说的那一句话,顿时就绷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僵坐着。
好像化成了一尊雕像。
秦九对着他的这模样吐了一下舌头,最后也乖乖的坐着。
只不过他就会时不时的偏过脑袋去打量的去发现秦珏,发现他的脸色还是绷得非常的难看,依旧是死死的抿着嘴唇,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秦九内心暗笑,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一直静悄悄的呆着。
她昏昏欲睡的靠在车壁上,等到达河边的时候,这才惊醒过来。
运河依旧是上一次的她来时看见的那个样子,在河边有几株垂柳,那垂下的柳条不时的轻拂过河面当初一圈一圈的波纹。
河面上的画舫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秦九片刻之后收回目光,她对着秦珏说道:“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