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这样押着她,但是却没有开堂审这个案子,多半也是因为顾及秦珏。
如果这个案子一时都没有办法可以找得到凶手,难道她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了吗?
秦九晚做梦的时候总是会梦到秦珏。
他在梦中怒斥她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为什么不好好的呆在家里面,给他捅了这么大的一个人篓子。
秦九求他把自己给救出去,可是秦珏说这事他没法管,以后也再也不会管她了。
秦九一听,顿时哇哇大哭出来。
她伸手想要拉住秦珏的衣袖,可是秦珏却是拂袖而去,根本就没有让她给拉住,秦九往前一个踉跄,很快就摔在地。
她很快就醒了。
秦九伸手摸她的眼角,发现带下了一连串的泪珠。
想起了梦中所见的事情,她到最后还是觉得很难受。
在家中的秦夫人,此时不知道怎么样了,也许她还不知道秦九此刻就待在狱中。
正在秦九觉得有些恍惚的时候,突然一片阴影笼罩过来,把她严严实实的给罩住,视线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
秦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发现晁然正站在她边。
她有些费力的眨了眨眼睛,这几天在这牢房当中,她可以算得是滴水未沾,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动作,在她做起来都是尤为艰难。
“晁然……”秦九低声的呢喃了一声,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因为看见他而开心。
但是这估计是幻觉吧。
她也曾经想过会有人突然出现,把她给救走,可是却并没有。
她现在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了,秦九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要触碰一下,可是又害怕,当她碰到的时候,眼前的这个人又消失了,她的那双手颤抖着,也许是因为她手的镣铐太重了。
可是当她碰晁然的衣摆的时候,居然摸到了真实的触感。
秦九的眼泪就这么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没有落下来,她抬起头来,发现晁然不知何时已经蹲下。
“阿九……”对方低叹了一声,伸出手来放在她的头顶,但是却迟迟没有落下。
秦九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反倒主动蹭了一下。
“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声音都带了哭腔,“他们陷害我。先让我背下这口黑锅,好结案,可是我不答应,他们就关着我。”
好像这几天来所受到的委屈,在这一刻都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秦九呜咽着,到最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够顾得哭泣。
泪眼迷蒙的,秦九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色。
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似乎还忽远忽近的。
秦九心中隐隐有些着急了,她扑了去,搂着他的脖子大哭了一场。
她心里面此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就想好好的哭一场,也不在乎眼前的这个人是否会嫌弃她。
也不去想以前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隔阂,不去想那些矛盾,至少现在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过来探望她的人。
晁然也是安安静静的坐着,没有把她给推开,到最后还伸手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
他的声音很好听,也很低柔,秦九迷迷糊糊当中好像听见他低声的安慰了,可是秦九听得不是很清楚。
过了片刻之后秦九的哭声渐息,她稍微抬起头来,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长出了一些青色的胡渣,看去同样也是有些狼狈。
秦九放开他。
“你怎么过来找我了?”她现在已经能够控制她的情绪了,“京兆府尹说了,不许别人探监的。”
这可是他亲口跟秦九说的。
晁然并没有答话。
他盯着秦九好一会儿,也许是这里的灯光昏暗,眼神说不清道不明,最后只是轻轻地伸手,把她落在鬓角的碎发碎发给别到耳后去。
秦九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晁然见此也把手给缩了回来。他低下头去,目光盯着她手的镣铐。
“我自有我的手段。”晁然道:“你这些天来过得很不好。但是你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
秦九扁了扁嘴巴,想要问他究竟是什么法子,可是却想,倘若现在就能够想出一个法子,晁然一见面肯定会跟他说的,现在也不过是硬撑着罢了,就连秦九也想不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要说身处事外的晁然。
“你去瞧过我的母亲了吗?她现在过得如何?”秦九这句话说起来有些心虚,之前每次跟晁然出来的时候,她总是能够安然无恙的回家去,也没有想过秦夫人如何,可是现在真出了事,她也无颜面对她,本来她欠秦夫人就已经够多的了。
“秦夫人过得尚好。”晁然说道:“我去瞧过一次,她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是没有法子救你,你不要怨她。”
秦九动了动唇,觉得有些难受。她知道晁然是骗她的,按照秦夫人水做的性子,知道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不哭个昏天黑地才怪,又怎可能过得尚好。
只不过到最后,她却好像是有些失神的说:“那就好,那就好……”
片刻之后,她又开口问:“现在外头是怎么传的?我不知道林书的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关在这里这么多天没有人同我提起。”
秦九知道他们是故意不让她知道的,就是为了连哄带骗的,让她画押,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只知道开始和结果。
“中毒。”晁然眼睛微眯,“说是他那天所食之物当中有毒。但是,什么样的毒却没说。那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