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临王在宣清殿里大吵了一架,吵得十分惊天动地泣鬼神,甚至两边都出动了兵刃。
听说宣清殿伺候的万得意公公在皇帝命其所有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进去的情况下,因为听到宣清殿里面的动静实在太激烈,于是冒着违抗圣旨的生命危险还是带着人闯进了宣清殿,结果看到的就是皇帝和临王各自指剑相向。
万得意公公吓得连忙对着临王跪了下去,连“护驾”两个字都不敢说,就怕临王的剑尖往皇帝的脖子再进一分。
这种情况下,皇上杀了临王不算什么大事,但若是临王一怒之下杀了皇上,那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皇帝怒瞪着临王,脸上怒不可遏,震声道:“宇文烆,你信不信朕杀了你?”
宇文烆哼了一声,同样震声道:“你信不信我带兵反了你。”
宣清殿里的事态是如何发展的,外面无人知晓,因为过后万得意就将所有的消息封闭了起来。只听说过后皇帝气得嚷着要用谋逆之罪杀了临王这个乱臣贼子,被万公公用临王手里还握着兵马才劝住。而临王出宫之后则负气领着自己的人离开了京城,回了自己镇守的北境,离开之前摞下狠话:“他日就算真有人谋逆反天子,他也不会出兵相助皇帝。”
临王出走后不过半月,皇帝突然的又召见了宁王宇文器。
无人知道皇帝和宇文器在宣清殿里说了什么,外面的人只知道宇文器从宣清殿出来之后脸色发白,身子发软差点倾倒在地上,是旁边服侍的人扶住了他才没有让他过于失态。
之后不过一天,皇帝便下了一道旨意,以宁王冲撞圣驾为名降宁王为庶民,逐出宗室,同时圈禁皇陵,命其为先帝和孝贞仁皇后一生守陵,直至残生。
接着之后皇帝辍朝七日,听说甚至因为悲伤过度召见了太医,连姜钰这个最受宠爱的贵妃想劝都无好转。
而此时景安宫里,里面安神宁心的香越发浓重了。崔太后头痛的毛病越发的严重了,所用的安神香也一日比一日浓。有时候头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崔太后甚至需要用到五石散来止痛。
但尽管如此,崔太后今日的精神和心情都难得的好了起来。
崔太后跟身边的良姑姑道:“看来让孟萱玉将当年白氏的死与宁王有关透露给皇帝知道,果然是凑效的。也省得皇帝把白氏的死都算在哀家的头上,哀家虽然不惧皇帝的仇恨,但看皇帝与宁王破裂却也大快人心。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宁王当年为了万氏,故意看着白氏死在哀家的人的刀下。哀家倒是想看看,皇帝还怎么信任宁王这位皇叔。”
良姑姑笑了笑,却并不说话,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凝重。身为崔太后的身边人,崔太后的所有的秘密她都几乎知道甚至参与其中。但是对崔太后和崔家如今的处境,她却并不太看好。
但就算如此,崔太后和崔家还是想孤掷一注,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势和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倾覆之下岂有完卵,她这个跟随了崔太后一辈子的人自然也只能跟随他们继续走下去,他们成功了,她继续荣恩厚隆,他们败了,她也只能跟着死。也别抱怨自己的运气不好,这都是自己的命。
崔太后接着道:“如今皇帝跟临王闹翻,跟宁王也破裂,宗室中唯二两个掌握兵权的人都不再支持他,皇帝便如失了拐杖的瘸子,再表现得强壮也只是外强中干罢了。”
说着又转头对良姑姑道:“你传信给崔家和齐王,让他们最近暂时蛰伏。不管皇帝怎么对付他们,他们都不要反抗暂时忍着。我们现在只能等,等到番邦扰境的消息传来,等到皇帝手里仅剩的那点兵权抓襟见肘自顾不暇,这才是我们的机会。”
崔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听说皇后又向皇帝上折子请辞后位,闹着要出家为父兄恕罪?”崔太后恨声道:“千防万防却没防住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哀家现在腾不出手来收拾她们,以后迟早让她们碎尸万段。”
自从临王和宁王出走之后,朝堂之中倒是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崔玢和崔玟虽然被夺了官爵,但仿佛朝堂也没有就此重新洗牌,皇帝反而极力的维持现状的平衡。
只是这诡异的平静之中,却又隐隐藏着一股阴霾,让朝中文武百官最近走路都小心翼翼了起来,心头总压着一块石头,仿佛随时都能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破事一样。
不过这阴霾的气氛并没有影响到后宫里在养胎的姜钰。
姜钰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顺便听听外面的八卦。
姜钰拿着一把折扇轻轻的给自己扇风,听着谷莠跟她说着八卦。如今天气渐热,宇文烺不肯让她多用冰,便只能借助扇子取凉了。
等谷莠说完之后,姜钰扇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声音淡然道:“这么说来,姜婠如今跟周耕狼狈为奸,不仅如此,姜婠还怀了身孕?”
谷莠听姜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虽然还平静,但眉眼间已经带上了一股冷意,有着对姜婠的不屑,更深的还有愤怒。
谷莠也不耻道:“您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做出这种事情真是一点都不奇怪。听说她为了瞒住隆起的肚子,如今也不敢出成王府的门了,看她这样子,竟还是打算将孩子生出来的。”说着啐了一口道:“一个守寡的王妃,竟生了个孩子出来,她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接着叹了一口气,又为宇文炜叹息道:“我就是疼惜成王殿下,多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