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和风习习,洞外瀑布下,朦胧依稀。
嘲冈跟六耳和凌瑶告别之后,便打算随着癫不乱与容若上路。
对于尚不知晓究竟任务为何的嘲冈,这次启程令其无比兴奋,不单单是好奇,兼顾的应该是癫不乱所说的那个高人。
倒是容若的表情略显焦虑之色,似乎心里没底。
“容若姑娘,怎么了?”嘲冈关心道。
癫不乱指地化云,道:“不过紧张罢了,臭小子,快上去!”
嘲冈私下里偷偷瞪了他一眼,嘀咕道:“催什么催,这一年早干嘛去了!”
哪想那癫不乱的听力居然能够捕风捉影,一个巴掌直接将嘲冈拍上了腾云,忿然道:“臭小子,别以为我没听见,你要是再一肚子怨言,我可不保证我不会食言。”
“亏你还是个仙人,还会食言?”嘲冈取笑道。
“仙人?我可从头到尾没说我是仙人,臭小子,我要是翻起脸来,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癫不乱甚至开始恐吓道。
嘲冈撅着嘴,不进反退,让出一个空位,道:“容若姑娘,你先上。”
“这臭小子……”
这小子灵脉实在是诡异,我得提防些许,若是其体内灵脉成形,真不知道该是怎样一种异象,癫不乱惴惴不安,他的真眼始终无法认清嘲冈的真实身份,他慢慢开始对嘲冈提起了兴趣。
这腾云之术果真是妙不可言,嘲冈挺直了腰板坐在前端,向着远方眺望,只觉得神清气爽。
体验到这凌空的快感之后,嘲冈回头对癫不乱说道:“癫老头,你这腾云之术能交给我不?”
癫不乱冷哼了一声,没想搭理。
容若解释道:“这是师父的祭器所化,我们都学不了。”
“祭器?”嘲冈听着就觉得新鲜,忍不住追问道,“是法宝吗?还有没别的新奇的玩意,也让我长长见识。”
“乡巴佬,你以为法宝是藤上长的葡萄吗?”癫不乱单手支撑着头,翻身冷笑道。
“容若姑娘,你有祭器吗?”嘲冈回头询问容若道。
容若不由地笑了笑,摇摇头:“我没有,这祭器是我师父独有的,我资质平庸,师父说我只能修炼一些普通的招式罢了。”
“要我说,就是那癫老头自己抠门,原以为对外人抠,你都是他的徒弟了,还对你抠,真是抠到家了。”嘲冈靠近容若,细声耳语道。
容若闻言,登时被逗乐了,她亦小声回应道:“我一个女孩子家,本来就没什么心眼,一听说他能带我出城,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这大小姐的心思嘲冈还真就看不懂,放下大好的荣华富贵不要,硬是要过着这种行疆无尽,浪迹天涯的日子。
嘲冈打趣道:“若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我也能当你的师父了。”
容若嘻嘻一笑,抿嘴不语。
倒是这话传到了癫不乱耳中,他登时觉得这臭小子简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故而轻拍云层,只见那整块云顿时被撕成了两块,嘲冈独自一人被分到了一边,而且两块云朵越距越远。
“癫老头,你这太过分了,快让我回去!”嘲冈急道。
然癫不乱不闻不顾,就那么自顾自地侧卧修神。
“师父,只不过一些玩笑话,何必放在心上,由着去就得了。”容若求情道。
即便三番两次地说情,癫不乱依旧忿然于胸,牙狠狠道:“如此出言不逊的孽障,我何必手下留情,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才好,免得不知道我癫不乱的手段,觉得我好欺负。”
“师父,你也说了,天辰他天性拙笨,他的言语又何必当真。再说了,你大人有大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容若看着嘲冈在一旁呐喊,自己也有些心焦,生怕他一时失足,这高度若是不小心跌落,恐怕是凶多吉少。
癫不乱忽地坐起来身子,指着对面吵吵的嘲冈,斥道:“那臭小子可精得很,他可不比你之前见到的那个傻小子,也不知道他突然哪里开窍了,整个人都变得奸猾无比。傻徒儿,你可不能被这臭小子给蒙蔽了。”
容若白眼一翻,道:“论奸邪狡猾,师父,我估计他可不及你的千分之一,你的算盘都打倒天上去了,还会忌惮我们这些晚辈?更何况你的确这近一年来,没教会我多少本事,现在突然让我去猎取什么神元,我感觉你才是最大的奸猾之人。”
容若的这席话说出了太多了无奈,从那次秘洞中遇到癫不乱,之后莫名其妙触碰了秘洞的机关,鬼使神差地被指使去猎杀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怪物,换做是谁都会一脸茫然。
她叹了口气,撩起左臂袖口,只见一道黑气萦绕,已近腋口。
“唉,既然你不愿意作我的弟子,我也无心再阻拦,当时只觉得你我有缘,没想到这事情一直令你耿耿于怀。也罢,带待解除封神榜的诅咒之日,也是你我师徒缘尽之时。”
癫不乱的声音略显沧桑,他扭头哀声,一挥袖,嘲冈的那半片云彩徐徐飘回。
嘲冈见容若眼眶泛红,关心道:“容若姑娘,你怎么了,为什么眼睛如此通红,癫老头方才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见容若鼻息中略带啼声,嘲冈竖眉望向癫不乱,正要前去评评理,不想被容若一把拉住。
“天辰,我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啊?什么意思?”嘲冈闻言,吃了一惊,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她。
容若揉揉眼睛,强颜欢笑道:“呵呵,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