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想要的这样东西,确实不宜让太多人知道,于是她大大方方的进了帐篷。藏金李的帐篷里到处堆着各种各样稀奇值钱的东西,差点闪瞎了7788的眼:“卧槽!这家伙真是土豪!这么多金银珠宝,他是要留着当棺材本吗?”
“先生,”钱浅没搭理7788,直接转身冲跟在她身后进帐篷的藏金李问道:“您卖药吗?”
藏金李依旧笑眯眯,表情无一丝波动,像是钱浅的问话再平常不过:“那要看姑娘需要什么样的药。在下这里倒是有些稀奇药品,只是不知道,姑娘所需……”
“也不算是稀奇药品,”钱浅跟着藏金李一起装逼,语气平淡,就好像命悬一线的不是她似的:“噬心蛊的解药,先生这里有吗?”
“噬心蛊的解药啊……”藏金李笑眯眯的捻着嘴边的小胡子,语气越发和气:“虽然真不是稀奇物件,可眼下小老儿手里还真没有。”
这个回答也不算超出钱浅的心理预期,因此她冲着藏金李点点头,抬脚就想走:“如此,打扰先生了。”
“不过……”藏金李笑得越发和气,一句话止住了钱浅往外迈的脚步:“小老儿这里有两个消息,关于噬心蛊的,姑娘可要买?”
“先生想要什么代价。”钱浅站在原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这个瞎子目前武功不咋地,还要忙碌的照顾男主,要是藏金李让她找点稀世奇珍来买消息,她可做不到。
藏金李没说话,只是笑嘻嘻的往钱浅头上瞟了一眼,立刻就被眼尖的7788发现了:“钱串子,他看你的头顶。”
钱浅立刻心领神会,毫不心疼的将头上的发簪拽了下来,她一手拢着散下来的头发,一手将手里的簪子往前一递:“先生看这东珠簪子可够?”
“自然!自然!”藏金李笑得像个大弥勒佛,忙不迭的将钱浅的簪子抢在手里:“这么好的东珠可难得一见呢!”
“那先生可以说说您的那两个消息了吗?”钱浅并没有急着绾发,就这样散着头发看向藏金李:“我也好看看到底值不值我那千金不换的东珠簪子。”
“姑娘听听就知道了。”藏金李一笑,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据在下所知,噬心蛊是母子蛊的一种,控制人的身上是母蛊,而被控制的身上是子蛊,一只母蛊其实养不了多少只子蛊。”
“自然。”虽然藏金李提供的知识点钱浅不知道,但不妨碍她装作懂行,她微微蹙眉追问了一句:“这些应当算不上值钱的消息。”
“噬心蛊每半年发作一次,需要用药压制,否则蛊虫噬心,会痛苦不已的死去。”藏金李瞟了钱浅一眼,不疾不徐的继续说下去:“可是若制蛊之人不肯给解药,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哦?”钱浅的眉头一动,冲藏金李微微点头:“还请先生指教。”
“若是能知道身上子蛊的母蛊在谁身上,那将养母蛊之人杀死,子蛊自然会死亡。”藏金李笑嘻嘻的补充道。
“这句话却是没用。”钱浅皱起眉:“身上有子蛊的人又怎知自己的母蛊在哪里。”
“的确很难得知母蛊在谁身上。”藏金李咧嘴笑了:“不过若是母蛊死了,我敢保证,身上有子蛊的人一定能知道。母子蛊,母子蛊,母蛊死了,子蛊也随之而逝,子蛊死时,宿主会疼的。若是小老儿的消息不错,应当是胸口位置灼烧式疼痛,疼满一时辰。疼完了就消停了,性命再不受威胁。”
“然而不知母蛊下落,这消息还是没用。”钱浅微微摇头,似是不满。
“那只是办法之一。”藏金李笑嘻嘻的又在补充:“办法二,恐怕麻烦些。半年之期得不到解药,找旁边的鬼婆帮忙暂时压制一下也可以。只不过需得付得起代价,鬼婆的药,不是那么好吃的。姑娘觉得,这两条路,值不值您的东珠簪子呢?”
呵呵……钱浅得到这个消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值得开心的是,她终于知道了,除了从那些人手里领解药以外,鬼市的鬼婆也可以暂时压制噬心蛊,这好歹也算是一条活路。
但令人悲伤的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保命的代价会有多高昂。鬼市这种地方没有善茬,一条人命只够换三个月的庇护所。隔壁那个一半脸烧得皱皱巴巴的老太太在没拿到足够的回报之前,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给人看病,刚刚7788看到抬过去那个快死的人,也不知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保住命。
不过这两个消息……一枚东珠簪子倒也算值得。钱浅没再继续说话,她刻意用正脸对着藏金李,微微调整了一下背在身后的包裹,之后腾出手来,开始当着藏金李的面绾发。她就算不瞎,绾发的水平也不高,最多也就是在脑后匆匆绾成个圆团,再找个东西固定一下而已。这么糙的梳妆水平,这世界三岁小姑娘怕是都比她强。
但发髻绾得好不好并不是重点。钱浅当着藏金李的面将自己脑后的头发匆匆绾成一团,之后一只手扶着发髻,另一只手伸到背后,在她特意调整过角度的包裹里摸了摸,从中摸出一根发钗来,直接插到了脑后的发髻上。
钱浅是个瞎子,她摸出的发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她只知道,这是摆在她妆盒下层的钗子,被屠毅整整齐齐的收在妆盒的第二层,一定比表层那些被张婆婆偷去的首饰值钱。
钱浅看不见自己头上的簪子长什么样,但是藏金李能看见。他一见到钱浅新掏出来的簪子立刻瞪直了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