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程仕信站在徐家码头眼望洞庭湖水,不自觉的呤出孟浩然的诗句来。方岚插嘴说道:“老师,孟浩然一生追求仕途,却一事无成,抑郁而病。他的诗好,冠绝古今。既然没有考上进士,又何必苦苦追寻仕途。找门路讨好皇帝,还受到冷遇。归隐林泉有何不好?”
程仕信说道:“士而优则仕,这是孔圣人的主旨,读书人都想报效国家。孟浩然是有些可惜啊,但老师我也是如此啊,但苦无舟楫,空有心思。你发现没有,这世道正在变,官重利而轻名,百姓开始受苦了。长此下去,就会出乱子,国家乱了,百姓受苦啊。希望你文武兼修,将来为国为民。”
“程先生说得有理,听说这湖心岛上有一伙强人,盖了房舍,还在扩大。不久的将来,这徐家码头可能要受大害啊。”陆立明在旁边说道。方岚说道:“陆老师不必担心,我们这些人已经学武数年,对付几个蟊贼没有问题。”程仕信叹息一声,拍了拍方岚的肩膀,转身走了。方岚眺望湖心,轻声念叨:“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为什么要坐观,下水才是正理。”
陆立明说道:“有志气,只是人家不让你下水,就只有坐观了。就说这君山之上,别人已经盖了房子,那里就成了他的地盘。你再上去,他就要赶你走。”“这伙人做的是没本钱的买卖,不是好东西,我就曾经吃过亏。我们徐家码头要当心,不能让他们进来。”胡春风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这里,望着湖心说道。
方岚说道:“胡善人放心,这伙强盗官府不管,我们自己管,他们要是敢来,就把他们捉住,送到县衙。”胡春风说道:“不知天高地厚,江湖中的水深得很,你知道那伙人是什么来历吗?小娃娃口气不小。去年我去cd进购一批蜀锦,在船上亲眼看到一些贩卖违禁物品的商人向他们送钱。他们现在吃水路的饭,那一天没得吃的了,只怕要来祸害我们这里了。你快些长大,等着你们这帮人来保护徐家码头呢。”看了方岚一眼转身走了。观风景的人都走了,方岚还在思量,这伙人抢夺他人钱财,官府为什么不抓呢?
且说君山上那伙人,在那里经营了五年,领头的叫郭达俊以前是江陵县尉。此刻他正面临决择,水寨门前突然来了一个年轻人,此人身高八尺,白面无须,在水寨门前大声说道:“好地方啊,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
郭达俊带着一伙人出来,大声说道:“哪来的野人,敢到君山水寨来撒野,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轻笑一声,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枚鹅卵石,举起手来,一溜粉末从指缝里飘出,随风飘扬。
郭达俊傻眼了,心想此人有很深的内功,动武不是对手。一时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来人说道:“小弟张迁,今天来到水寨,是想入伙,不知各位同仁,能不能留下我。”郭达俊没有当即表态,身边一人过来解围,对张迁说道:“在下吴宏,壮士好身手,先在岛上住下,入伙的事慢慢商量。”郭达俊心事重重,这君山水寨是他领头创立的,当时被迫无奈。回想五年来的创业过程,历历在目:
五年前白员外家的抢劫案,在荆州城内闹得翻天覆地,作为江陵县尉,找不到任何线索。他一筹莫展,离荆州府限定破案的日子,只有五天了,如果还找不到线索,他就没法交差,只怕在衙门里呆不下去了。
他将捕快、衙役招集到一起说道:“白员外家两千两黄金和几千贯钱币,还有玉器、玛瑙之类的名贵物品,价值三万多贯啊。被强盗明目张胆的抢走,这是对我们江陵县衙的挑战。县令大人限期破案的日子,只有五天了,再找不到线索,我们都不好交差。你们在城内寻查了数天,有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衙役蔡熊说道:“君山上有一伙人,专门做没本钱的生意,会不会是他们干的?”郭达俊说道:“君山是巴陵郡①的地盘,要去搜查必须经过荆州府,手续太繁琐。而且如果弄错了,还要挨板子。”
捕快汤栗说道:“从白员外述说的情况看,这伙强盗不是荆州城里的人,只怕早已出了城池。君山那伙人的疑点很大,我们不能明查,但可以暗访。”郭达俊说道:“只有这样了,汤栗、蔡熊,我们上君山。”
当时君山只是洞庭湖中间的一个荒芜的小岛,郭达俊三人穿着裋褐②,驾了一只小船,向小岛滑来。远远的看到一只小木筏,停靠在岛边。他们从那里上得岛来,汤栗说道:“这岛平日里众说纷纭,今日上来一看,不过二三十丈方圆的地面,杂草丛生,那里藏得住人啦?”
蔡熊说道:“这岛上没有人住,是藏匿强盗的好地方,那只小木筏肯定是载人上来的。”郭达俊说道:“仔细搜查,不要让贼人跑了。”草丛中突然走出几条汉子,为首之人五大三粗,指着三人说道:“此岛现在已经有主,你们想来开荒,已经没有地方了,赶紧回去。”
郭达俊说道:“在下郭达俊,这两位是我的搭档,汤粟、蔡熊。昨天夜里赌钱,输得精光,还欠下一身的赌债。没办法,只好到小岛来躲藏一段时间,请兄台高台贵手。”
大汉说道:“在下吴宏,既然是同路人,就一起住下。今后一个锅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