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不明崔光远的心思,在旁边说道:“长安城稳定了是好事啊,兆尹大人为何这样紧张?”
崔光远不知苏震的立场,不好对他明言,叹息一声说道:“苏县令说得对,长安城安静了,我作为京兆尹,那能不高兴呢?我是怕…”他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是怕好景不长,还会出现混乱。”
苏震轻笑一声说道:“大人担心的不是这个吧,我来的时候,看到孙飞带着一帮人,拿着兵器向留守处奔去。京兆尹是担心他们吧。”
崔光远不知苏震站在那一边,脸色铁青,盯住苏震。苏震十分从容的说道:“大人想干什么我知道,我站在大人一边。”崔光远说道:“让你说着了,我担心的就是你说的事。一百多乌合之众,如何能与孙孝哲的边防军相比,无疑是拿鸡蛋去碰石头。”
正在这时,孙飞冲了进来。对崔光远说道:“大事不好了,孙孝哲带领卫队,已经向京兆府来了。很快就要到了,请大人想办法逃脱。”
他回过头来发现了苏震,立即站到他的身边,看住他。崔光远也没有阻止,因为他也不知苏震会不会妨碍他们。
崔光远知道长安城并不是他想象的那种情况,这时又得知孙孝哲正向他的的住所杀奔而来,不由得惊慌失措。但事已至此,情势不可逆转。他面带杀气,盯着苏震说道:“你这时来向我汇报情况,是不是来监视我的?是孙孝哲派你来的,是不是?”
苏震说道:“我这个长安县令还是玄宗皇帝下的诏,是大人劝我留下来的,只会跟着兆尹大人走,怎么会是孙孝哲派来的呢?”崔光远的脸色立即平和了许多,对苏震说道:“说得也是,你敢不敢反出长安?”
苏震说道:“我也是名门之后,我爷爷是中宗、睿宗时期的名相许国公苏瓌,我伯父是开元年间燕许大手笔中的许国公苏颋。早就想反了,府尹大人不要说怕不怕死的事,要我干什么?只管说。”
崔光远说道:“孙孝哲已经带兵追杀来了,杀身之祸转瞬即到,已经来不及一起商量了。我们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只有反出长安,才有生路。你去将院门关了。”
苏震去关闭京兆府办公大院的大门,两名曳河落正站在门口。曳河落为契丹语,其意为壮士。这两名壮士是孙孝哲亲自安排的,守住大门,不让苏震关门。
崔光远对孙飞说道:“我现在任命你为正六品的昭武校尉,去将那守门的叛军杀了。马上逃出长安,到灵武投奔李亨殿下。”
孙飞到了大门口,发现孙孝哲监视兆尹府的两名曳河落的武功不弱。他对苏震说道:“兆尹大人要你关门,为什么这样婆婆妈妈的?”苏震说道:“他们不让关。”
孙飞说道:“怎么回事啊?这点事都做不了。”他装作关门的样子,实际上在积蓄功力,准备突然袭击。一名曳河落见孙飞去关门上来阻止,孙飞突然出手,点了他的死穴。
另一名早就在一旁监视,见孙飞出手,立即向他扑来。这名曳河落的确有一身武艺,但在武林高手孙飞面前,显然不是对手。他根本就没有还手的能力,两三个照面,就横尸地上了。
杀了孙孝哲安插在京兆府中的暗探,搬掉绊脚石之后。崔光远率领府、县官吏,骑上马径直奔向城门。
孙孝哲带着卫队,冲出留守处不久,便碰上了前来攻击留守处的京兆府的人马。两军在街道上相碰,立即战在了一起。
兆尹府的人,虽然是乌合之众,但都有信念,他们都不怕死,一个个向上冲,以命相搏。孙孝哲的军队虽然训练有素,但遇上了这样蛮干的不畏死之人,也不能轻易的冲过去,杀了前面的人,后面的人跟着上来。这帮人前赴后继,还高喊着:“捉住孙孝哲,杀掉这个杀人的魔鬼。”一个个睁着红眼,狠命的往上冲。
碰上这些不怕死的人,孙孝哲虽然将他们全部杀死,但也用了小半个时辰。他余怒未消,正要奔向兆尹府。安守忠说道:“如果我是崔光远的话,决不会躲在家里,早就想办法逃跑了。他明知道元帅要去捉拿他,还会呆在家里吗?”
孙孝哲说道:“这帮人阻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我们兵分两路,我先搜查兆尹府,然后向北面拦截,绕向东边,封锁通化门和春明门。你带一支军队向南阻击,绕道向西,去拦截延平门和金光门,一定要捉住他们。”
按照孙孝哲的部署,安守忠挥兵向南,奔向延平门。正在奔行的时候,他忽然想到开远门离崔光远的兆尹府最近,因此判定,崔光远会从正西的开远门出逃。他勒住马,将军队一分为三,那两队分别去延平门和金光门,他自己亲自带着一队军士,回转过来向西市的街道奔向开远门拦截。
在胡人居住的西市附近,安守忠的军队,正好碰上了崔光远等人。崔光远正在奔逃,突然遭遇到敌兵,大惊失色,硬着头皮上前,敌住了安守忠。双方展开了激战。孙飞一马当先,手中剑运行如飞,在敌军面前左冲右突,拼命向城门突击,形势十分危急。
孙孝哲到了京兆府,遇上了一队义军的抵抗。这伙人唐朝监察御史高适秘密组织起来的,见到城区出现混乱,即行举事。首先占领兆尹府,他们来的时候,崔光远已经出逃,高适就进驻府内。不想孙孝哲的军队来了,他们都被堵在屋内。
高适对义军说道:“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我们只有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