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一指环蛇、猞猁及熊瞎子三人道:“适才三位声音最大,想必自然是不能推脱的。”
他又转身望向那十多名校官道:“你等适才如此起劲,我倘若不陪你们尽兴,岂不显得我小气,但我今日陪了,你们要是不陪我尽兴,那也别怪我朱砂小气。”
十二名校官闻言后叫苦不迭。他们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朱砂师长,不但没有预想中躲避不及,却反是强逞英雄,反客为主,直接将了他们一军。
这些被点名到的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他们清楚的知道这酒内的猫腻,一坛下肚之后,就是头荒古巨兽,只怕也得倒地不起。
“还有谁来共谋一醉?”朱砂伸手拍破其中一坛的封泥,将那坛酒直接提将起来,向帐内众人豪气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应声,反是猞猁眼珠一转道:“您贵为师长,又远来是客,一坛想必不成吧?这样吧,不如直接干掉两坛如何?”
他这些话语,本是打算要吓退朱砂,不成想朱砂听后却是面色不变,冷笑道:“区区两坛,也未免太瞧我不上,猞猁参谋,便是三坛又有何妨!”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哦!”旁边的熊瞎子心头大喜,直接截口发声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如何能够反悔!”
朱砂哈哈大笑道:“不过仔细算来,十名校官,外加环蛇、熊瞎两位团长,猞猁机要参谋。我自饮三坛。还余有足足四坛,不知道可有什么英雄人物?来共谋一醉?”
他言罢之后,故意用挑衅的眼光望着帐内众人。
突然间,帝鳄鱼无哲大步走出,朗声笑道:“既然朱砂师长如此气概,我身为陆地军常务副师长,自然要作为代表饮下一坛。”
他这样说话,言语中分明是把自己当成陆地军的代表,他一方面拉拢朱砂的好感,一方面便是大声告诉众人,陆地军内目前也是他在扛旗。
到了此刻,那边大椅斜躺的正牌师长敖天鳞,脸色也登时变幻不已,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他思忖片刻,终于露出笑意站起身来,一边鼓掌一边道:“既然无哲副师长都可以挺身而出,那我这位正师长更是责无旁贷了,好,我自当陪朱砂师长一醉方休,只是我有个毛病,这不饮则已,饮便最多。”
他说到这里,故意沉寂片刻,才朗声道:“这剩下的三坛,我也一人包干了。”
听到他的话语,这中军帐内,顿是响起一片欢呼和吹捧声。
朱砂看到一旁的无哲脸色难看,心内忖道:这位副师长无论心机胆魄,甚至决断,都还是没有那位敖天鳞的霸气,也难怪一直在步行师内的权利斗争中处于下风。
随着他们众人走向酒坛四周,顿时大帐之内瞬间安静下来。
环蛇、熊瞎子和猞猁子脸上有些难看异常,他们并非因为自己也要喝掉一坛,而是自己几人丢丑没有关系,若是连累了敖天鳞也丢丑当场,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朱砂见他们的脸色,心内顿时冷笑不已,这些家伙也算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不过自古敢于递牙者,就必须要有被掰之的心理准备。
所谓“慈不掌兵,”眼前的场面,却使他心中的信念愈来愈坚定,此时更不可能有什么怜悯同情之心,当下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一伸手道:
“诸位,咱们就此开始吧!”
他话音甫落,已经率先举起一坛开封后的烈酒,仰起脖子开始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随着那喉咙一起一伏,居然没有半丝停顿,待到一坛干完,朱砂将那酒坛豪气干云地向地上一摔,只听“咣当”一声,登时摔得稀碎,这酒坛子立时成为一地的碎片。
在场众人脸色立刻颇为精彩,其中环蛇三人,都流露出呆滞惊讶之色。
虽然这位小朱师长年纪轻轻,但是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气势,这坛烈酒下去之后,除了脸色稍微红了少许,居然没有半点醉意,也实在有些可怖。
而一旁的帝鳄无哲及天蝎等人,则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以他们的精明,又如何看不出这背后谋划的主谋,正是敖天鳞一伙,只是他们抱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眼睁睁任由事态发展下去。
在他们的心理,最好这位小朱师长跟对方硬扛起来,结下心结梁子,这样才更有利于他们一方。
众人之中,惟独敖天鳞面色沉静,他素来心机深沉,自然也不可能表现出什么惊奇之意,只微微一笑,走到朱砂旁边道:
“佩服啊,小朱师长果然海量,敖某自当奉陪到底。”
他话语讲完,然后也直接拍去坛口封泥,高举过头开始豪饮起来。
只是待他饮完之后,黝黑脸上却红了不少,只低叫了一声:“果然好酒!”眼神余光却已经望向猞猁几人。
猞猁三人心头顿时一股冷意上扬,知道这位敖天鳞师长,已经暗暗生出怒意。
朱砂也是暗暗惊讶,他自知道这酒的猫腻后,已经提前做好了防备。
在烈酒入口时,先行运转水系命力加以包裹,旋即使用火系命力进行直接练化。而且练化之后,自然生成一股狂躁的郁气,被他再度使用水系“冰心诀”净化。如此的繁琐操作,才堪堪将这一坛烈酒尽数化为乌有。
可即便如此,还是令他有些微微发醺,可眼见这位敖天鳞师长,居然也是面色微红,并无太大不适,当真奇哉怪也。
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