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冷面色不改,昂首冷然道:“在下段冷。”
“你就是段冷?”那逆括和水涟漪长老对望一眼,皆是有些震惊和疑窦。
逆括长老冷眼望向段冷,对他察看一番,忍不住道:“十星金系成色,你又姓段,你和那段亦海究竟是什么关系。”
段冷缓缓抬头,目光炯炯,不甘示弱回道:“段亦海正是家父。”
“啊!”逆括倒吸一口凉气,当即率先惊呼出声。
而在坐的所有神域长老,也是脸色陡然大变,相互对望,良久默然无语。
朱砂有些迷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甚至都不明白,眼前这段冷师兄在说什么,又怎么会引发众人这么大反应。
道是旁边风缺轻轻叹息一声,轻声道:“果真是他。”
朱砂心中闪念,忽然想起风缺曾经在东澜时,对自己提及这位段冷师兄,只怕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莫非他早就知道些什么,比如段冷的身世?
“风缺,这,这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朱砂急切低声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了。”
风缺苦笑一下,声音压低道:“咱们这神域门派,原本乃是六家之数,这第六家门派,便是以纯武修派著称的神战宫,神战宫的掌门人,名叫段亦海,正是你这位段冷师兄的父亲。”
朱砂大吃一惊道:“啊,你是说段冷师兄他,他本来就是神域中人?”
“确切的说,应该说是神战宫的少主。”
风缺沉重的点了点头道:“只是在十多年前,因为同神血宫的矛盾所致,被神血宫连同神水宫,两派合力之下,将其灭门,只遗留下他一人。”
“而且数十间间,音训全无,直到我去了东澜剑宗后,得知有一名十星成色的弟子,也是叫这个名字时,我才知道原来是他。”
朱砂目瞪口呆,忽然有些失色,转身望向段冷,呢喃道:“可他明知这里有着灭门仇敌,却还要来到这里,居然还要再度加入神武宫!”
风缺叹道:“这也许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从一开始,就决心要拜入最强的神武宫门下,以期将来进行复仇……”
朱砂如遭雷击,历历往事在眼前一闪而过。
自当初一起鉴命时起,一直到生死祭坛的生死与共,这位段冷师兄的坚忍不屈,以及他对武道提升的强烈渴望,在这一刻,终于给出了最为完美的解释。
原来自己的这位段冷师兄,本来就是来自于神域,还背负血海深仇。
他凝望住那站立面前的段冷背影,一时间失语当场。
“好!好!好!”
面色阴鹭的神血宫逆括长老,咬牙切齿的连声蹦出几个字来,冷冷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想不到当初残留的孽障,居然会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他话语之内,有种不寒而栗的寒意道:“段冷,你既然来了,就将你的小命留在这里罢。”
……
段冷面无惧色,依旧沉静的可怕道:“不,恐怕你杀不了我,也不能杀我。”
“喔?”逆括狠厉眼神盯住他道:“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
“你可别忘记,我是生死祭坛的人族胜出者之一,帮助人族取得了主神奖励。”
段冷一字一句道:“所以我有权接受神域门派的奖励,如今我要求加入神武宫,而你们无法阻止我。”
他不容置疑道:“一旦我进入神武宫内,你们更没有机会杀我,如若不然,你们将失信于天下,届时所有的人都会明白,你们神血宫和神水宫,究竟是个什么破烂玩意。”
逆括不禁一呆,语塞当场,这段冷所说,每一句话都扎入他心肺之内。
不错,如今他正在接受神域对于生死祭坛的奖赏,而且他有充足的理由加入神武宫。
可是一旦他真正进入神武宫之后,只怕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他们也无法出手击杀他。
“好狠辣的心计和手段。”
一旁的水涟漪长老冷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就能有这般阴沉的心思,真是令咱们刮目相看,只是这样一来,更是不能留你。”
段冷不为所动,毅然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你们逼的,我这十多年来,一直等待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在场所有人,都在惊骇的望住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直接令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一场神域奖赏,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一幕。
年纪轻轻的少年段冷,居然同两位神域门派的长老,僵持在一起。
朱砂脑袋一片空白,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清状况,望着段冷的目光,也有些陌生,这位师兄,还真是经常令自己出乎意料啊。
在识海之内,却是传来一声叹息道:“年少轻狂,你这位段冷师兄,只怕还是太过冲动了一些。”
朱砂一呆,魈这样说,却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却忽然有一个极为冷漠的年轻声音传来:
“阁下口口声声,要加入我神武宫,不知道可曾想过,我们亦有拒绝你的权利么。”
朱砂同在场众人,甚至连同段冷一道,都齐齐将目光望去,在那贵宾席位的中间位置,正有一名年轻的身影缓缓站起,面上带着一丝冷嘲道:
“很不幸,我如今代表神武宫,正式向阁下表明拒绝之意。”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出尘的白衣少年:武牧荣。
只是他如今的脸色和眼神,都是那样的不屑,那样的寒冷,甚至看不出半点怜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