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锦鲤望着对面大街上一个推着小推车买糖炒栗子的大爷,她的眼泪却是簌簌落了下来,眼神柔弱又凄婉,却是傅余年从未见过的。
看来这丫头的心事很重啊。
傅余年看的也有些心疼,他与蔡锦鲤算上今日相处不过四次,但却心心相印,好像两个人上辈子就认识一般。
本来这丫头三天前就该去燕京的,但却为了他留下来。
今日为了救他更是奋不顾身,挡了一刀,对他可谓是情深义重。
蔡锦鲤为他付出甚多,他却对蔡锦鲤的身世一无所知,刚才在她卧室之时,还在想些龌龊之事,面皮老脸一红,心中惭愧的厉害。
“糖炒栗子。又甜又糯的糖炒栗子!”胡茬大爷叫卖声传入傅余年的耳中,这时候,小别墅中的蔡锦鲤神色也轻松了起来。
一个胡茬大爷正在那里一边炒着栗子一边叫卖。
傅余年见她有些期待,于是道:“想吃?”
“嗯嗯。”蔡锦鲤嘟了嘟嘴。
傅余年拉着蔡锦鲤,两人下楼,走出别墅,上了大街,脚步轻快,神情愉悦,径直走向糖炒栗子小推车。
“大爷,糖炒栗子怎么卖?”蔡锦鲤走到小推车前看了一眼炒得有些发亮的糖炒栗子眼睛一亮,问道。
“一斤二十块,又甜又糯,小姑娘要不要来一点?”那胡茬大爷憨厚一笑,见有客上门,笑着说道。
“余年,我想吃糖炒栗子!”蔡锦鲤说道。
傅余年有些溺爱的揉了揉蔡锦鲤的脑袋,笑着道:“来半斤!”
“好嘞,半斤!”胡茬大爷轻车熟路地拿起一个纸袋装上栗子,然后称重。
“余年,给你吃糖炒栗子!”蔡锦鲤举了举手中的纸袋子笑着道,说完,亲手剥下一颗栗子喂到傅余年嘴里,笑容俏皮。
“好吃!”傅余年笑笑道。
蔡锦鲤拿了一颗栗子剥开,然后放到嘴里吃了起来。
傅余年看着吃栗子的蔡锦鲤,忽然间鼻头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不过吃完一颗糖炒栗子之后,蔡锦鲤突然不再吃了,之前的那种雀跃也似乎一下子没有了。
傅余年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栗子不好吃吗?”
“不是!栗子很好吃,只是再也吃不出以前的味道了!”蔡锦鲤叹了口气道。
“母亲的味道?”傅余年看着突然变得有些低落的蔡锦鲤,知道她应该是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来了。
?蔡锦鲤眼中闪过一抹泪光,“是啊,妈妈的味道!”
?蔡锦鲤又剥开一颗糖炒栗子,放到嘴里,慢慢地嚼动起来,然后将纸袋子放到一旁,“余年,你尝过炒焦的糖炒栗子是什么味道吗?”
蔡锦鲤转头看向傅余年问道。
“我没吃过,不过应该很苦吧?”傅余年说道
“是啊,我记得那时候妈妈一个人无依无靠,带着我和姐姐两个人孤苦伶仃的,迫于生计,见街上的糖炒栗子卖得好,所以就学炒栗子。那时候我也觉得很苦,记得那是妈妈第一次学做糖炒栗子,结果没有掌握好火候,都焦了,记得妈妈还心疼了好久!”蔡锦鲤仿佛想起了那一幕场景,嘴角勾勒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因为炒焦了,所以自然卖不出去,最后只能自己吃了,那一次的糖炒栗子真的好苦!那天下午我和姐姐,妈妈三个人吃完了两斤炒焦的栗子,晚上的时候一直打嗝,口气巨臭巨臭的。”蔡锦鲤继续说着,笑中带泪。
“妈妈说,疼痛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有天晚上,妈妈和姐姐去买糖炒栗子了,我一个人害怕,就出门去找他们。结果找不到路了,我记得我穿着皱巴巴的蓝色睡裙半夜两点在贫民区的小巷子里,一条一条的走,就像迷失了家的方向的小猫一样,冷得要命,现在想起来,牙齿都还在打颤。”
傅余年没说话,而是静静地听着。
“第一次炒焦了之后,妈妈进步的很快,第二次的糖炒栗子就已经很好吃了!不过妈妈不让我多吃!”
?“妈妈在的时候,虽然不富裕,可是却很开心,可是······”蔡锦鲤说到这里突然脸色一暗顿住了,蔡锦鲤突然哭出声来。
傅余年将蔡锦鲤揽在怀中,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滴。
良久之后,蔡锦鲤缓了过来。
傅余年突然站起身来,道:“你等我一会!”然后在蔡锦鲤的疑惑的目光之下,朝着糖炒栗子的摊位走去。
蔡锦鲤看着傅余年和那胡茬大爷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给了那胡茬大爷几张钞票,然后胡茬大爷笑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蔡锦鲤,笑着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离开了,留下了那个糖炒栗子的推车。
傅余年跑了回来,笑着对蔡锦鲤道:“来!”
蔡锦鲤有些疑惑地站起身,朝着糖炒栗子的推车走去。
?“你刚刚和那个胡茬大爷说了什么?这是······”蔡锦鲤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会炒栗子吗?”傅余年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蔡锦鲤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跟小胡茬大爷租了两个小时的时间,这两个小时,送给我最亲爱的······蔡女神,你的专属炒栗子的时间!”傅余年拍了拍推车说道。
?蔡锦鲤怔了一下,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欢呼雀跃的双手抱着傅余年的腰:“谢谢你,余年!”
?“糖炒栗子,又甜又糯的糖炒栗子!”傅余年学着小胡茬大爷喊道。
蔡锦鲤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