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微的吱吱声响起,接着,传来轻轻的喘息声。
傅余年推测,应该是有人从床下的暗门出来了。
王胖子躺在床上,整个人呼吸急促,汗毛倒立,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傅余年,这他·妈不会是鬼吧。
王胖子下意识的靠近傅余年,傅余年一伸手,眼不见为净,“装睡。”
王胖子暗咽口吐沫,急忙闭上眼睛,心里却在打鼓,整个人身体之中自然升腾起一股温热,汗珠子也滋遛滋遛的流下来,盘子整个人身子有些颤抖。
王胖子以前也装神弄鬼,但那是自己下别人,这一次轮到别人吓自己,还真是吓个半死。
时间不长,床下黑影晃动,缓缓地钻出一个人影,穿着黑色衣服。
他小心翼翼地挺直身子,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像是午夜幽灵一般,高抬脚低迈步,无声无息地站在床前,双手握着一把钢刀。
傅余年眯缝着眼睛,心中紧张但脑子清醒,认真观察着对方,窗外月光倾泻在地上,但由于身高的原因,黑衣人的脸面始终躲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不是穿着白色背心的青年,也不是说话声音熟悉的小个子,更不是枯瘦老人,到底会是谁呢?
傅余年脑子快速运转。虽然看不清楚对方的样子,但能够确定,那人在笑,在无声的大笑。
黑衣人全身上下透露着冷意,杀气腾腾,傅余年明显感觉到王胖子打个冷战,呼吸也逐渐变得粗重起来,身上的汗水已经将贴身衣服湿透。
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走向两人床边,依旧没有任何声音,那人伸手要摸王胖子的脖子,大概是想直接掐死他,但王胖子此时很合适的翻了个身,不知是说梦话还是有意的,翻身说了一句:“我日,我草你二大爷。”
黑衣人听着这话,明显吓了一跳,急忙把手缩了回去,静站好一会,见王胖子没有醒,他方放下心来,随后恶狠狠地看向傅余年,两只眼睛肿全是嗜血的光芒。
黑衣人慢慢的走到傅余年睡着的另一边,举起手里的钢刀,整个刀身与傅余年的脖子形成一个十字架形状,这一刀下去,脖子立马滚到地上,手起刀落。
傅余年见钢刀落下,整个人骇的一声,傅余年要移动头部,时间肯定来不及,他一脚蹬在黑衣人的裆·部,借着力道与王胖子两人滚落到地板上。
黑衣人显然没有想到傅余年竟然在一瞬间躲开,黑衣人下意识地愣了一下,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伸手摸向腰间,顿时一道水银泻地,月华当空,腰间软剑刺出,黑衣人又是一阵惊骇。
傅余年这一剑刺出,黑衣人明显有些措手不及,手腕被刺出一个血洞,血液滴滴答答留在地板上,房间中瞬间血腥味弥漫。
王胖子站起来,突然大喝一声,“嘿,孙子!”房间灯光突然大亮。
黑衣人下意识捂住脸,但正是这一刹那的机会,傅余年又是一剑刺出,黑衣人整个人自倒在地上,望着眼前的傅余年,软剑还在手中曾曾曾长鸣不止,但黑衣人已经气息萎靡。
黑衣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道血柱喷出,整个人颓然倒在地上。再无半分气息可言,这一剑,傅余年根本就没有打算留活口。
王胖子这时候也已走进黑衣人,看着那濒临死亡的黑衣人,他仰起脖子长嘘一口气。
“这他·妈是什么人?!”傅余年低声哮囔道。
王胖子盯着尸体摇了摇头,猛然,她想起什么,道:“会不会是彭万里安排的前哨啊。”
傅余年一点即通,道:“那么,那个老人是谁?!”
王胖子点点头,两人顿时惊骇。
傅余年笑了笑,道:“走,下去看看。”
王胖子嘿嘿一笑,挽了挽衣袖,蹲下身来,在尸体身上乱摸,同时说道:“真他·妈残忍,半夜举刀杀人。”说着话,他从尸体的后腰上摸到一把手电筒,指着床底下的暗门道:“年哥,去看一下。”
傅余年点点头。
“老子豁出去了,我要宰了这一帮子王八蛋。”王胖子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义愤填膺的说道。
说完话,他弯下腰身,趴在地上,向床铺底下钻去。在窗下的地板,有道暗门,暗门和地板是一模一样,如果不仔细辩论,根本看不出来,傅余年向里面望望,黑黑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又探身形在里面摸了摸,没有见底,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他深吸口气,回头说道:“保持五步距离。”
王胖子点头。
傅余年将手电打开,向里面照了照,下面竟然是一条一米高的隧道,半个脚掌宽的台阶,他眯了眯眼睛,翻身跳了进去。
地下隧道很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行,傅余年拿着手电前后照了照,然后猫腰向隧道的里端走去。
示意王胖子保持距离,即使一面受敌也有转圜的空间。隧道内空气潮湿,腥臭味、霉味混在一起,令人想做呕。
傅余年眉头紧皱,忍不住吐一口唾沫,真他妈是个鬼地方。隧道的岔道很多,显然是通向不同房间的,傅余年没有理会,只一个劲的向深处走。
越走,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浓,大约缓慢行进了七、八分钟,前方被堵死,再无路可走。
傅余年快步冲到近前,定眼一看,原来是一扇铁门,傅余年伏地一听,铁门另一边传来了几人哈哈大笑的声音,好像还在喝酒猜拳,傅余年暗骂一声。
“有多少人?”王胖子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