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见觉得又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先前沈熙出门的时候确实是将扑扑也带上了,她原还想着这出门作客带着扑扑是什么意思,就不想这人竟然还飞鸽传书了。
就为了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要回府用晚膳?
徐玉见的都不知道要如何说沈熙了。
虽是如此,但徐玉见仍往下面吩咐了下去,还特地加了两个沈熙爱吃的菜。
沈熙此举是有些幼稚,但……
她还是会觉得心里甜甜的。
……
沈熙回府的时候都已经申正了。
这时外面的日头还很毒,沈熙这一路行来身上的衣物都几乎湿透了。
但是,才一进了东篱轩的正房大门,拐过屏风看到徐玉见正坐在罗汉床上低头绣着手里的扇套,耳边有一缕调皮的发丝正随着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轻轻动着,沈熙原本心里的燥意顿时就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满足。
就好像突然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般,从内到外都是舒爽。
听到沈熙的脚步声,徐玉见抬头往门口看过来。
见是沈熙,她便朝着沈熙微微一笑。
沈熙于是大步来到徐玉见的跟前,也不管自己现在浑身都是汗,会不会将徐玉见身上也沾湿了,直接就低头在徐玉见的唇上印上一吻。
“媳妇,我好想你。”他故意撒娇。
徐玉见没有理会他。
明明从离府到回府都没有两个时辰,偏他还作出一副已经多年不见的模样来,莫非他还是个天生就会演戏的?
沈熙没得到徐玉见的回庆,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然后,他就看到了徐玉见手里正在做的扇套。
“咦?”沈熙眼中一亮,“媳妇,这是给为夫做的吗?”
他从徐玉见手里将扇套拿过来,差点被针尖扎了,还是徐玉见及时将绣花针取出来。
看着手里做得极为精致的扇套,沈熙面上难掩满意,“还是媳妇你好,知道为夫正差了这么一只扇套……”
他哪里会差扇套,也就是因为徐玉见为“他”做针线而感到高兴而已。
不过……
下一刻,徐玉见的话就让沈熙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将扇套从沈熙的手里拿过来,徐玉见有些忍俊不禁地道:“子长,你弄错了,这个扇套不是给你做的,而是做给允哥儿的,允哥儿下个月初二的生辰,他们那个年纪的少年郎就喜欢拿这些东西来攀比,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也要替他准备一个才是。”
话才说完,徐玉见就看到了沈熙面上那好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的失望。
她忍不住又失笑起来。
不过就是一只扇套而已,他倒是与允哥儿较起真来了,哪里有这样做人姐夫的。
看出徐玉见的意思,沈熙却颇为委屈地道:“媳妇,这可不是一只普通的扇套,这是媳妇你亲手做的扇套!”
徐玉见笑了。
她的女红最多也就能算得上过得去而已,怎么被沈熙这样一说,就好像她做的扇套是只应天上有一般的珍贵起来了?
虽然明知道沈熙是在耍宝,但夫妻之间,这样的话听了又哪里能不高兴的?
徐玉见伸手在沈熙的额头上使劲儿戳了一下,“行了行了,别作出这副模样来,要是叫允哥儿知道你这个做姐夫的还与他抢东西,你看他会不会理你?”
沈熙这才收起了面上的委屈。
然后,徐玉见站起身,从姜氏早几年就请了手艺精湛的匠人打出来的衣柜里取出一件崭新的直裰,“可别作出这副模样来了,快来试试!”
说完,将手里的衣裳往沈熙面前一递。
沈熙顿时就惊喜起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徐玉见还给他做了衣裳。
说起来,先前听徐玉见说那扇套是给允哥儿做的,而不是给他的,沈熙心里还真的有些小小的失望,毕竟他们都成亲了,但徐玉见还没给他做过什么针线。
倒不是他缺了什么,府里也养着有绣娘,但绣娘做的,与徐玉见亲手做的,这又哪里能一样?
却不想,徐玉见就拿出了这件直裰。
抱着折叠好的衣裳,沈熙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徐玉见,“媳妇,这是你给我做的吗?”
见着沈熙如此惊喜的模样,徐玉见心里也跟着柔软起来,她点了点头,“我的女红很普通,因而这衣裳上也没有绣什么花样子,倒是有些寡淡了。”
之所以没在这件直裰上绣什么,也是因为徐玉见担心将来沈熙若是将衣裳穿到外面去,会惹了人笑话。
沈熙却持了反对意见,“哪里有什么寡淡的,我看就刚刚好!”
说完,他喜滋滋的就脱掉外衣准备试一试。
不过……
才将外衣脱下来,沈熙就想到自己现在还一身的汗呢,唯恐会将新衣裳弄脏了,沈熙匆忙与徐玉见打了声招呼,就拿着他的新衣裳进了内室沐浴。
虽然没有热水,但这大热天的冲个冷水澡不也一样吗?
沈熙三下五除二的就洗了个冷水澡,又换上徐玉见做的这件直裰,这才喜滋滋地走出来展示给徐玉见看。
徐玉见做的是一件沈熙平常喜欢的月白的直裰,上面没有任何的刺绣,只在领口、袖口、下摆处用深色滚了边,虽然极为简单,但穿在了沈熙的身上,却是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寡淡,反而有种相得益彰的意味。
“媳妇,你看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为夫更加的气度出众了?”沈熙道。
徐玉见嗔了他一眼。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