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萌此人,除了有靠山的时候能嚣张几下,虽然样子看起来欠揍,但还算不上危害别人。可惜没靠山的时候,她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大聪明没有,小聪明更没有。
在伯父家里与丁蕊同住了几日,丁雨萌对自家堂姐的戒心渐渐放松下了。清闲的时候,她不禁心里嘀咕:这丁蕊三年没见,看起来不但礼貌了很多,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夜里,躺在一个炕上的女孩开始聊起了天。
“雨萌,听说要打仗了,你还没有找到婆家,不如乘机让我爹帮你也找一家?”丁蕊开口,眼角余光撇着丁雨萌,这是她爹让她先探口风的,到时候卖了妹子,好帮自己办嫁妆!
“啊?……不用了,我在外面已经订过亲,本来要成亲的,可惜他的父亲突然去世,所以只能……”
“只能……只能什么?”听说丁雨萌定了亲,丁蕊的语气迅速变了许多。她爹说,要是能把这个丫头卖个好价钱,他就在后院给她盖一间新房,让那个姓董的教书匠以后住在这里。
“只是这门亲事没有家里的长辈做主。”丁雨萌如实说道。
黑暗里,丁蕊的嘴角弯了弯,她暗自高兴:原来,这丫头在外面私定终身,跑回来的目的是想让父亲帮她证婚?呵呵,她的父亲才不傻呢,送上门的银子怎能让它跑了?现在只要父亲给她许个人家,管他是鸡是狗,她都必须乖乖嫁过去,不然,就算告到官府,那也是父亲赢定了!
“雨萌,我让爹爹重新说门亲事给你?保证比你自己相看的那个人好,你看现在,马上就要打仗了,作为女孩子不及时嫁出去,万一被贼寇流匪侮辱,一辈子岂不是毁尽?”
“我会武功啊,一般的几个人我还是没问题的。”丁雨萌笑了笑,有些莫名的开心。她和爹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好几年,练就的一身功夫,应付紧急情况还是没有问题的。
“会功夫?”
丁蕊嘴里喃喃,她不由的想,到时候他们要抓住这个丫头,得有几个人拼命啊!
次日清晨,两人早早起了床,收拾好屋子,接着出门捡柴火准备做早饭。
待两人走远,丁大山溜进了西屋,开始四处翻找丁雨萌的包袱。三两下后,丁大山终于在女儿的破竹箱里找到了侄女背回来的包袱。
他匆匆解开包袱,只见里面除了几件质地不错的衣服,还有七十两碎银!
丁大山大惊,没想到啊,这个野丫头竟然比自己还有钱,感情这么多年,除了祖先传下来的三间大瓦房,他丁大川还不如一个十六岁的毛丫头!
他想都没想,一把将那七十两碎银揣进怀里,接着包好包袱,溜了出去……
丁雨萌发现自己银子被偷则是在两天以后,这天早上,她同堂姐伯父坐在院子里吃早饭,突然,丁大山开口,说是要给她说门亲事,男方是个很有钱的老头儿,嫁过去保证享福。
“呃……伯父,您没有搞错吧?我都已经定过亲了,只是彦青的爹爹刚刚去世,他还在热孝期。”
“什么定过亲事?你爹给你定的?别骗我了,大川昨晚上托梦给我,让我帮你物色一户有钱好人家,这样他在地下也就安息了。”丁大山嚼着碗里的青菜,停下来说了几句,接着继续嚼了起来。
“彦青家里很有钱,他是云剑山庄的少主子,也是‘彦绝十七式’的当代传人,我们两个的婚事是彦老庄主亲自应允的,你这样做彦家人是不会同意的。”
丁雨萌停下筷子,看着嚼青菜的伯父急忙解释起来,她的这个伯父,见钱眼开,八成是收了谁的银子,不然哪有这么好心!
“什么云剑山庄的少主子‘彦绝十七式’的当代传人!现在云南全省戒严,他姓彦的就算是皇亲国戚那也不成!我是你的伯父,你如今没了父亲,我说的话就是父母之命,我让你嫁给谁你就得嫁给谁!不然你就是不孝!”
听到这里,丁雨萌打了个寒颤,她开口道:“伯父,你八成是收了谁的银子了吧?为什么你不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有钱的老头?”
丁大山嘴角的小胡子动了动,绿豆般的眼睛眨了眨,他也想啊,可是他的女儿人家看不上啊!
“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丁大山摆出家长的谱来转移话题,“你爹带你出去了三年,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没教养?你看看你姐姐,她早就跟那教书匠定了亲事,现在知书达理的多好?我告诉你,我说的亲事那可是好得不得了,不听我的话,那你就出去不要回来了!”
丁雨萌皱眉,她这个伯父以前在家就是一言堂,仗着自己年纪比别的人大,什么不讲理的事都要争上一争。
“不回来就不回来,你以为我是来看你的?快把家分了,这是我爹临死前的最后心愿!”
一听一个黄毛丫头跑来跟自己分家,丁大山顿时来了火气,他将手里的碗重重的撂在桌上,怒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跟我说这种话?有本事叫你爹过来亲自跟我说!”
丁雨萌气呼呼的放下碗,进了丁蕊的屋子,她还有不少碎银,出门随便找个地方也比住在这里强,至少不用受气。
一番翻箱倒柜之后,丁雨萌尖叫起来:“我的七十两银子呢?你们两个谁偷了我的钱?”
听见这话,院子里的丁大山不愿意了,他跳起来暴喝道:“你个小贱人,你不要在我家里血口喷人,你还有七十两银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