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下令坑杀,而后又返回军帐之中。严婧、若洛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郭嘉笑看吕布哀大至狂,战阵之上,如此惜兵之将,安能有所大的作为?一将功成万骨枯,天下是用尸体填出来的。
此时,陷阵营中一个普通士兵缓缓行至严婧面前,此人名唤高雅,也是个见惯大场面的主。
陷阵营当年被王允陷害之时,高雅便曾质问献帝。严婧对他有印象,但见他上前拱手,严婧问道:“壮士可有相授?”
“高雅愿凭一腔热血,劝将军归返。”而后,高雅阔步走入吕布军帐。
砰!
高雅倒飞出来,严婧、若洛皱紧眉头,哭笑不得。
郭嘉则是哈哈大笑,而后赵云一咬牙对严婧说道:“为今之计,唯有立即下令,将这一众曹军迁入并州。”
一万五千曹军,迁入并州,若继续作乱,后果不堪设想。况且这兖州曹军战俘还有一万多人,断不能如此处置。
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张郃请来了太史慈。吕布既然有心收服太史慈,便让太史慈请命,说不定有办法。
太史慈起初不受,而后张郃晓以利害,对太史慈说道:“吕将军欲坑杀之人,乃是将军手下将士,将军辞而不就,难道便当真狠得下心来?”
太史慈闻言,轻叹一声。这吕布尚且知道惜兵,将士战死哀大至狂,我太史慈自问也是爱兵之人,为何不能为这一众将士请命。
二人行至严婧面前,却被严婧拦住了。这太史慈武艺甚高,吕布有伤在身,岂能让二人独处?
太史慈闻言,请将士将身体束住,而后进入吕布帐中。
砰!
太史慈倒飞出来,重重的倒在地上。
严婧一阵叹息,现在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了解吕布了。
太史慈躺在地上,身体被束,起身困难。张郃一把将其拉起,对他投以致歉的眼神,而后给他松绑。
太史慈知道,他乃敌将,一张弓不知道射杀了多少陷阵营兵士,而后推举华歆。
华歆乃是降将,而且为人清正廉洁,乃一名士,说不定能说动吕布。吕布再狠,不会对一书生下手吧。
砰!
华歆倒飞出来。
“我试试吧!”郭嘉从未想过,在一支军队里,能够所有将士一齐对抗主帅军令,且人人并无异心。
要知道,这天下乱世,屠城之事无数。
严婧皱眉望向郭嘉,郭嘉则投以真挚的眼神。
“松绑!”严婧缓缓为郭嘉松绑,而后郭嘉缓缓行至吕布大帐门前。
“吕布竖子!”郭嘉未入帐中,免得一个便被踢出来。嘴上也是不饶人,开口之兵道姓,称吕布竖子。
“进来!”吕布口气很是平淡。
“我郭嘉岂是华歆、太史慈之流?”说着,郭嘉就立在帐门外,喝道:“郭奉孝一人做事,一人当,愿以项上人头,换得青州曹军性命。”
“待宰羔羊,何敢出此言?”吕布说话,也不客气。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即征战天下,便要知这战场之上,日日都要将士阵亡。此乃你识人不明,缘何迁怒这上万生灵?”说着,郭嘉继续慷慨陈词,引经据典,口若悬河起来。
到底人家是读书人,典韦见郭嘉这一阵慷慨陈词,吕布一句话都没有,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看来吕布是被说动了。
郭嘉言毕,吕布轻叹一口气,走了出来,对郭嘉说道:“我何尝不知,此役一败,那是我遇人不淑。唯有以鲜血,坑杀尔等,是我唯一能为将士们做的了。”
“你可知,他们家中皆有父母妻儿,奔赴杀场,也不过是其谋顿饱饭。如今你说唯有坑杀,可见竖子不足与谋。”说话间,年轻的郭嘉,摆出了一副师长的架势。
“那先生以为如何?”吕布此时恍然大悟。
“凡战死者,免其家中赋税、徭役、兵役三年,并赠钱粮。”说着,郭嘉伸出一根手指,继续说道:“此其一也。”
“赠粮田,使其家中有生计,此其二也;则良师,教导其子嗣,此其三也。”说着,郭嘉正襟而立,对其说道:“为此三道,纵然身死,这战死兵士,也可含笑九泉。”
郭嘉说完,吕布深深皱了皱眉眉头,对郭嘉说道:“金银、粮田,我并州不缺,这良师该当如何?”
“郭奉孝不才,略通典籍。”说到这,郭嘉哈哈大笑,对吕布说道:“好你个吕奉先!”
此时诸将也是眉开眼笑,这吕布坑杀是假,招揽郭嘉是真。吕布则是对赵云说道:“着人送郭嘉赴水镜学院,单开一科。此役战死将士,无论鲜卑、汉人。陷阵营亦或开阳军,其子嗣若有想入学者,皆入此科。所有费用,皆由郭嘉月奉重扣除。“
吕布说完,望向郭嘉,对他说道:“你害我大军如此折损,便叫为他们做牛做马。”
吕布一举,郭嘉五体投地。想都知道,这俸禄不够支持这些开销。说到底,还是吕布买单。
但是他郭嘉最大价值,他的学识,完全为这些将士家人所用。这世间恩怨,尤其是生杀之事便能抹平,吕布这是要让他郭嘉,以毕生所学赎罪。
“你就不怕我不以真才实学相授?”郭嘉一语道破,这吕布此举最大的漏洞。
“这你倒难住我了。”说着,吕布佯装为难,而后又装作恍然大悟般说道:“传令下去,这一众曹军降卒,皆入西河屯垦,税赋五成。皆赠与一众将士遗孀。若这郭嘉教导不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