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玄系出名家,府中内堂不似武官郡守那般,或是潦草了事,或是不规则的码放着各种贵重器物。
书香门第之中,墨宝、青瓷必不可少,诸葛玄还喜奇珍异草,许多花草李黑都叫不出名来。
小诸葛亮道尽李黑身份,李黑见诸葛玄的目光,知道这事划不过去了。随着李黑的沉默,诸葛玄的目光越来越凌厉。
李黑真想一把将诸葛玄打晕,然后掳掠诸葛亮而去。然而这是一郡太守府上,李黑自认没有能力在这一众侍卫中全身而退。
随着诸葛玄目光越来越凌厉,李黑知道他得警惕性越来越高了,李黑忽然哈哈大笑。
李黑这一笑,笑出了马匪的豪爽,吓了诸葛玄一跳。笑后,李黑缓缓对惊魂未定的诸葛玄说道:“并州吕奉先,诸葛大人可有耳闻?”
“吕奉先谋诛董卓,乃大汉栋梁。”诸葛玄此言倒是言尔由衷。因为轻士大夫,屡屡欺辱王允,吕布的名声一度为一众儒士所不齿。
直至樊稠等人攻下洛阳,王允全家身首异处,王允书生误国的名声传扬四海,吕布便有不少人站到了吕布这边,诸葛玄便是其中之一。
尤其是在天下大乱,诸侯四起,四世三公的袁家全然不顾大汉社稷,袁绍、袁术相互攻伐,吕布置身事外,更是难能可贵。
“在下正在吕将军帐下效力。”说话间,李黑脸上一种骄傲感油然而生。为吕布效力,此生无憾。
诸葛玄闻李黑所言,有些狐疑。吕布远在并州,为何手下将领来我扬州?当然,儒士说话不会这么直白,而是反问李黑道:“那李将军此行为何而来?”
对啊!为何而来?请卧龙先生出山?显然诸葛亮这个小毛头,说出来诸葛玄一定不信。
思来想去,李黑对诸葛玄说道:“我主吕奉先,久闻诸葛大人仁义。抚养兄子三人,视如己出,想要结实诸葛大人。”
李黑这话,诸葛玄不信,诸葛亮便更不信了。未等诸葛玄开口,诸葛亮便问他道:“我二叔远在扬州,李大人千里迢迢,只是为了结识?”
说话间,诸葛亮的语气越来越凌厉,质问李黑道:“李将军若不能以诚相待,那我二叔唯有修书吕将军,求得正解了。”
这小子,还真是咄咄逼人。李黑知道,自己与诸葛亮说不明白,别过头去不理他,转身对诸葛玄说道:“诸葛大人且听我一言,李某此番游历各州,乃是奉命结交天下名士。至荆州牧处,得知诸葛大人仁义之名,遂来拜访。”
李黑说完,见诸葛玄还是将信将疑的样子,继续说道:“至于商人之事,吕大人确实有命。我并州良马无数,若是一心匡扶汉室之义士,这战马买卖未尝不可。”
李黑自圆其说,又自称吕布的人,并且战马之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谱,最重要的是,匡扶汉室,这四个在这些儒士心中甚重。
如此,诸葛玄对李黑的态度客气起来了,与其继续觥筹交错,畅谈国事。但是李黑知道,诸葛玄对他的信任已经没了,以后要虏诸葛亮,唯有在太守府外蹲守,静待时机了。
李黑告别诸葛玄之时,吕布正在焦急的等待张杨醒来。吴普昨日手术,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来看,绝对是成功的。
事后张杨虽然没有醒来,但一日来,张杨的生命体征基本正常,而且呼吸越来越有力。
除吕布、赵云、轲比能零混等人之外,还有一群人更加焦急。这其中包括两万汉阳人、五千襄武军,吕布一直在张杨处,他们尽缴武器,焦急的在营中等待。
羌零人看管他们,自是不会好言相向,所有人都在向天祈祷,希望自己能够活下来。
夜半子时,张杨缓缓睁开眼睛。吕布、零混在侧,二人正在安静的对饮。
“给我也来点!”张杨见二人小酌,酒瘾就上来了。
“稚叔兄弟!你可醒了!”零混闻张杨言,大喜上前。
“小点动静!”吕布一把把零混拽到自己身后,然后命侍从去招吴普,而后才问张杨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给你戳个洞,你就知道了!”张杨此时,整个上半身都在痛,说起话来却是谈笑风生。
“能扯犊子就是没事了!”说着,吕布深深打了个哈欠,拽着零混就走。张杨此时需要静养,吕布断不会说这种酸酸的话,张杨安好,他便去睡了。
翌日一早,张杨苏醒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军营。所有人都欢欣鼓舞,韦端父子更是来寻吕布。
他已投诚,零混杀其部众数千,此事断不能这么算了。而且整个汉阳联军,都是手无寸铁之辈,零混如此残忍,甚为吕布部众,他们有道理提醒吕布,零混此人不足与谋。
吕布闻此二人言,立即派人招来零混,然后端坐在那里,说道:“你们的事,你们谈。”
联军势力庞杂,零混虽有大错,但他那时不知汉阳郡有步卒早已投诚。毕竟零混一路相挺,张杨又险些因其送命,吕布断不能对零混处理得太严重,起码不能杀他。
韦端父子都是人,看这吕布倒是有些偏帮零混之意,人那种为了公义孤军奋战的感觉油然而生,说话间引经据典,慷慨激昂,历数零混罪状。
零混深知,与人辩理,定不是对手,没想到这韦端出口,滔滔不绝,一盏茶的功夫,把他骂得体无完肤,却一个脏字都没有。
若不是张杨因其险些送命,零混断不会听完韦端的话,直至韦端说完之后,零混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