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初平三年春三月,洛阳的夜仍有寒风刺骨。陷阵营策马穿过洛阳城的接到,蹄铁发出哒哒的声音。
行至凉州精骑兵营不足两里处,魏越命将士驻足,派人悄悄打探兵营动态。探马回报,凉州士卒尽数睡下,几个巡逻的守卫,也慵懒的打着哈欠。
至洛阳数月,终于到收网的时候了。魏越对这仅有表面浮华的洛阳城毫无眷恋,今夜尽屠两千凉州精骑,原洛阳部众三千,自然归降。
魏越已经等不及返五原那茫茫草原了。想着,他环视陷阵营这七百余骑,每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手中矛戈、腰间佩刀,马鞍上还挂着弓箭、标枪,好一支装备精良的精兵。魏越毫不迟疑,打出手势,轻声呼道:“上!”
魏越话音未落,有大队人马行军声传来。魏越大惊,欲拨马迎敌,却见洛阳北军策马而至。
李黑、陈卫早已洞悉,这洛阳北军乃是执金吾士孙瑞所领,甚至零头的小将魏越都识得,便是士孙瑞长子:士孙萌。
自己人,魏越稍稍安心,却闻士孙萌大喝一声:奉旨擒贼,然后挥师攻来。
魏越虽不多言,但其有识人之明。这一奉旨擒贼出口,他便知自己这并州兵,早就被士大夫列为叛军之列。
士大夫如此,往好听说,是怕吕布得势,取董卓而代之。说到底还不是怕我陷阵营拔了这除董头筹?
魏越虽有怨言,却很是克制。见士孙萌杀来,立即引军呼啸而去。士孙萌也知今晚主要工作是诛董,仅派一小队人马跟着魏越所部,大军攻向凉州军驻地。
士孙萌乃一儒士,他从未想过,如此大的阵仗冲向魏越所部,必会惊动熟睡的凉州兵。
凉州兵皆是精锐,随军将领乃是追随董卓的宋果。待士孙萌到时,宋果已然整顿好兵马,准备伏击士孙萌。
士孙萌帅军入营,见营门居然连守卫都没有,心中大喜道:“天助我也!”
嗖!嗖嗖!
士孙萌话音未落,凉州军营房中飞出箭矢无数,洛阳北军急忙后撤,但为时晚也。
两轮箭矢过后,凉州精锐从营房之中蜂拥而出。屯兵营房间距不大,洛阳北军陷入了巷战。
巷战之下,凉州精兵的单兵作战能力尽显,大汉北军毫无还手之力。魏越此时已然折返回来,他知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洛阳北军必败。
战争打响到结束,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洛阳北军大乱之下,战马相互踩踏致死者,数以百计。死于凉州兵屠刀、箭矢之下的另有千余人。最后只有几百士卒,拼死护卫士孙萌逃脱。
陷阵营将士见状哈哈大笑,士孙萌路过之时,陷阵营将士立即将其擒住。有士卒名唤高雅,乃与吕布攻破西凉宋建弱旅之一士吏。
当日吕布摊派责任,没五人斩敌一人。高雅聚众四五百,斩敌首上百。献帝驾崩,高雅引数人随吕布同归并州。吕布见其武勇不足,却十分有魄力,与十数人共同编入陷阵营,维持陷阵营七百三十一人的编制。
高雅见士孙瑞被擒颇有微词,上前厉声质问道:“我并州陷阵营,千里来此,旨在挽陛下于危难之中,你洛阳北军,为何与我为难?”
“乱臣贼子,必当诛之。”说着,士孙萌摆出视死如归的架势,对高雅说道:“今逢大败,落贼首,要杀便杀!”
士人软弱、好树敌、好打压同僚。但是他们有一优点,便是从不畏死。他们认为这是气节,但是在魏越看来,这是一众无知信仰,用来顾影自怜而已。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魏越没有时间处理士孙萌,将其放走之后,便结阵待机。得益于士孙萌的一阵和稀泥,现并州精骑纷纷上马,同时纠结洛阳守军三千,共五千部众正在结阵。
高雅提议魏越,击敌结阵未成之时。魏越摇头不语,此时若攻,陷阵营必死伤惨重。吕布惜兵,对陷阵营的每一个人更是视为兄弟。魏越命部队驻足,以待张辽、高顺。
张辽、高顺与献帝、王允、士孙瑞等人以及士孙瑞的一千北军不期而至。路上众人遭遇士孙萌,士孙萌对献帝说道:“并州贼寇与我北军为敌,至敌早觉,遂溃败,请陛下速速回宫,以防并州贼寇对陛下不利。”
献帝识得士孙萌,闻言连连皱眉。张辽闻言,从众人中走出,质问士孙萌道:“你说我并州兵与你北军为敌?那我问你,可是你北军先至?”
“我北军后至,你并州兵拦我退路。”士大夫党争多年,这点捕风捉影扣大帽子的手段手到擒来。
“那我再问你,你军后至,我并州兵可有主动进攻?”说着,张辽怒目圆睁,好好的夜袭如今成了对攻,张辽恨啊。
“那倒没有!”说着,士孙萌有些底气不足了。
“我看你就是恐我并州勇士,夺你勤王之功,攻我陷阵营,以致凉州兵早觉,才有此败!”说着,张辽拂袖上马,对献帝拱手道:
“陛下,陷阵营乃我吕将军精锐、亲随。吕将士视其如兄弟一般,有一人失,吕将军都不免哀伤。今陷阵营与凉州精骑对阵,辽不才,唯有早去指挥战斗。“
献帝允,张辽、高顺策马疾驰而去。献帝转头怒目而视士孙瑞,厉声道:“你的好儿子!”
士孙瑞见王允欲主动揽责,毕竟是他下的令:陷阵营等同叛军。然而士孙瑞知王允如今是士大夫之首,断不能揽此责罚,于是拉了王允一把,主动跪地承担罪责。
士孙瑞引经据典,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