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班师之时,凯旋的消息便以传到灵帝处。大军归于狄道之时,早已昏天黑地。今天无风却有乌云遮月,皇甫嵩亲自拿着火把,与灵帝一齐等候吕布归来。
吕布骑着战马,手中的方天画戟挂在马鞍之上,身后跟着两万余兵士,与出征之时不同,他们各个案首挺胸,归途足有五十里,他们各个毫无疲惫之意。
这些弱兵,在原本的部队中尽遭白眼,他们都迫不及待的回到军营。好好跟那些看不起自己的骄兵显摆显摆,老子也能杀羌人。
吕布到时,朱儁正在掐着吕布两倍于敌军的伤亡数字,跟灵帝说事。他是儒士,说话无不引经据典,居然扯到了西汉名将霍去病。初次征战即率领八百骁骑深入匈奴腹地数百里,把匈奴兵杀得四散逃窜。
灵帝虽然耳根子软,但他不傻,知道朱儁这是在踩吕布,顿时面露不悦。
吕布归来之时,见朱儁一直在与灵帝说话,想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话。吕布下马,绕过灵帝,一把抓过朱儁。
啪!
吕布一个大耳瓜子把朱儁抽得眼冒金星,整个人倒飞出去。
“打得好!”灵帝对朱儁早就不厌其烦,见吕布打他,不顾帝王身份,居然还叫起好来。
灵帝不着调,咋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皇甫嵩见灵帝叫好,知道他不会出言管吕布,无奈之下,只好走到吕布近前,对他说道:“同朝为官,奉先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吕布闻言,指着地上的朱儁,对他说道:“今天,我给大将军一个面子。以后你再敢惹我,一天一个大耳瓜子!”
吕布说完,扬长而去。路遇张温闻声出来,吕布故意把他撞了个跟头。张温好歹曾位列三公啊,起身对吕布说道:“吕奉先,你不要欺人太甚。”
吕布见状,抓着他的衣领,对他一字一顿的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后将他一把扔到地上。
这一幕,有不少士兵都看到了。张温、朱儁,都是荡寇名将。尤其朱儁,那是军中仅次于皇甫嵩的名将。
立即有士兵议论道:“这吕布太过跋扈,朱大人、张大人都敢打。”
此言一出,立即有刚刚凯旋而归的将士为吕布辩解道:“若不是这朱儁、张温暗中使绊子,吕将军安能带我等出战?”
话毕,又有人说道:“对,我方才还闻听,朱大人对陛下说,吕将军此胜三万破五千,实在算不得什么。”
“他行,他咋不上?”
“想不到朱大人是这样的人!”
“……”
士兵们的议论传到朱儁、张温耳中,二人不禁老脸通红。灵帝适时的赶来,不知劝阻,反而拱火道:“张温、朱儁,为将军不知御敌,反而率进谗言,则其罢官,立即发至延尉寺法办。”
“他俩整走了!我揍谁去啊?”吕布再用自己的方式为张温、朱儁开脱。但是看在皇甫嵩的面子,他也不会将二人赶尽杀绝。
“那好吧!”灵帝闻言轻笑,然后将吕布拉入帐中,要听听这战争经过。
翌日一早,军中议事。朱儁称病,张温倒是厚着脸皮来了。皇甫嵩提议,既然枹罕宋建已经被擒,不如分兵直攻枹罕。
灵帝闻言,一如既往的看向吕布,仿佛吕布才是皇帝。吕布见灵帝看向自己,上前对他耳语道:“皇甫将军,生无败绩,听他的就对了,你老看我干啥?”
吕布对灵帝耳语,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见灵帝点头应允皇甫嵩之策,也知这是吕布授意。
张温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灵帝应允之后,进言道:“我觉此事不可,大军出征,军粮消耗甚重,如今军粮已经晚了数日,不知是否高顺那里出了岔子。枹罕穷寇,早晚是我囊中之物,不如速攻狄道,同时派出一万精兵,去护粮道。
吕布走的这一日,狄道之处有小规模攻城。羌将庞德,守城尤甚成廉,狄道又城池坚利,皇甫嵩倒有劝降之意,只是这使者一去并未归来。
提到粮道之事,吕布面带笑意。无论是哪一环出现纰漏,也不会出在高顺这,高顺良将,又有并州无穷的经济资源,高顺必能想办法牵制住安定羌人。
“军粮之事,皇甫将军早有安排。“说着,吕布望向皇甫嵩,说道:“皇甫郦忽然离开军中,是不是放心不下高顺啊?”
皇甫嵩闻言老脸一红,他本以为此事做得悄无声息,没想到居然被吕布察觉了。于是拱手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本官此举实乃多上一道保险而已。”
“大将军严重了,吕奉先似的高顺只能,大将军却不识得,不知皇甫郦给大将军带了书信没有?”说着,吕布望向张温,目光中带有厉色。
张温不敢与吕布对视,紧张的望着皇甫嵩。皇甫郦之事,他也猜到了。毕竟那日议事完毕,皇甫郦就带几个随从离开了军中,这诸将中,也就只有灵帝才刚知道此事。
“从子却有书信。”说话间,皇甫嵩望向张温,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开口说道:“高顺依泾水扎寨,安定诛羌攻不能破,实在无力劫我大汉粮道……”
“胡闹!”张温闻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打断皇甫嵩的话,说道:“深入泾水之处,必遭北地羌零、安定诛羌围攻,腹背受敌之下,怎有余力护我粮道?”
“张大人莫要多言了!”说着,皇甫嵩眉头紧锁,继续说道:“泾水之上,船无数。若两地诛羌夹攻,高顺可保不败。顺泾水入三辅,进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