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让人基本上感受不到什么暖意,但光线很柔和,平白无故有种能够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正午时分的太阳,虽暖意融融,但却亮得刺眼!还没走出中南豪庭的院子,她便发现了费尘逸的车。低调奢华的车子有三分之一隐在门前的绿意之中,车窗被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车子里有没有人,完全看不到。
她缓缓打开复古的镂空大门,门前的车子渐渐毫无阻挡,看得更加真切了。正巧这时,车窗也缓缓落下。
她看清是他,“怎么不进来?”
“不怕我了?”只要一想到她昨晚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一副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就会涌出懊恼之意。如果不是他当时那样冲动,她应该也不会怕他怕成那样吧。
夜玫瑰理了理肩上的背包,没说话。
“上车,我送你去片场。”
“不用了,我……”
“这附近,打不到车。”一句话将她堵得哑口无言。
扣安全带的时候,她说了句,“多谢。”
男人的神色晦暗不明,口气冷冷地说道,“客气。”
路上,车里安静程度虽不能说连掉根针都能听到,但也绝对是静的吓人。她别过头,假装专注的看风景。她与他,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似乎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尴尬不适。
尽管她用后脑勺对着他,可她仍然不能感到轻松。压抑的车厢内,连空气也像是冷凝了般,每呼吸一口,都能感到那种因呼吸不顺畅而产生的窒息感。
夜玫瑰开始没话找话,“红酒生意,挺赚钱的吧?”
“公司的进出账目都由专人负责,”他没法给出一个具体的答案。
该怎么接?接不了!万变不离其宗的答话模式,一个字,“哦。”
“你们的红葡萄酒很不错吧?”问出口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智障!“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这句话,耳熟能详,她怎么就给忘了。
不过,费尘逸的回答倒是很中肯,“比国内一般的红葡萄酒要好一些,但与国外的一些相比,还差很多。”
再一次,“哦。”
“新酒发布会是每年都会举办吗?”这个问题总算正常点儿了吧!
男人依旧看着前方路况,话好像是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也想涉足红酒生意?”
她?怎么可能!“不是不是,我就是问问。”
“玫瑰,我很高兴你这么关心我。”
她一侧头,好想看到了男人嘴角挂着的微微笑意。
“自作多情!”她又继续别过头,心情却好了许多。他们能像现在这样相互调侃,貌似也不错,好像回到了从前,一切也都没有改变。
经过商场门前的时候,车子堵得要命,半天才挪个窝,那速度比蜗牛还要慢!
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夜玫瑰开口,“我走过去好了,你换条路回去吧。”
“也好。”
她的手刚触及门把手,车外便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一位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女子站在费尘逸的车前,嘴里脏话连篇,她显然已经怒不可遏。
费尘逸按住夜玫瑰的肩膀,“你等会儿再下去。”
夜玫瑰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听了女子甚至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的话后,夜玫瑰也理清了头绪,酸溜溜地对费尘逸说,“哎呦,我们费董市长还真是桃花朵朵开啊!”
男人面有不悦,“我根本不认识她。”
他是在跟她解释吗?她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所带来的波动,瞬间摒弃掉了。
女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大石头,对着挡风玻璃就是一顿猛砸,很多行人也都被女子的举动给吓了一跳,纷纷围观过来,却没有一个人去劝她。
眼看事情愈演愈烈,费尘逸欲要起身,这次,夜玫瑰拽住他的衣角,“小心点儿。”
他点点头,就在这时,女子大声说着,“你包女人还玩学生的时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现在怎么窝在车里不敢下来了!”
女子的手上渗出鲜血来,有围观者劝,“别砸了,先包扎一下吧。”
也有人替该名女子打抱不平,“这男人真不是人啊!”
费尘逸推开车门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围观者都敛神屏气,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
可女子的表情变了又变,她的那种激愤在看到费尘逸阴鸷的脸时,瞬间化为乌有,“对……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是我搞错了。”
所有人都没能想到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夜玫瑰一看危机解除,如释重负似得松了一口气,刚才她的心真是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也下了车,“大姐,你以后做事情之前要搞清楚。就算要报复别人,也要弄看清对象吧,可不能这么盲目了。”
女子自知理亏,一副受教的样子,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与刚才的自己判若两人。“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向你们两位道歉。耽误你们事了,我先走了。”
事情还没解决,先走一步是什么情况?畏罪潜逃!
车主都没发话,夜玫瑰却急不可耐地开口,“大姐,这车可是你一下一下砸的。”精神损失费可以不要,修车的费用必须给!
车子的挡风玻璃尽管没有被砸掉,可一道道碎裂的痕迹实在触目惊心。
女子试图将自己的责任撇开,“我都道歉了,是我搞错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夜玫瑰听完她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