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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里是个小和尚?分明是卓撄宁!
太子妃萧氏大惊之余,不禁怒道:“如何是你?镜心法师何在?!”
“被我的人扣下了,今次怕是不能给太子妃解签了。”撄宁不慌不忙,忽而话锋一转,“不过,解签并不难,我也会的。虽是上上签,可有些人杀人害命,必招报应,太子妃今日,恐有血光之灾啊。”
萧氏看她如此胆大包天,不知她哪里来的底气,不禁又怕又心疑,眼睑也不自觉跳了一跳。
汪嬷嬷心猜撄宁来者不善,急忙张嘴要喊护卫进来。
“别叫!”撄宁突然伸手,手里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拦在了萧氏的咽喉,瞪了汪嬷嬷一眼道:“我与你家主子有几句话说,不必声张。”
萧氏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历经过这等事?她登时变了脸色,惊呼出声,“你……”
“嘘——”撄宁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刀子挨得更近了些。
“我可是太子妃!”萧氏吓得索性闭了眼,声音却是压低了,“杀了我你也休想活命!”
“我一条贱命,抵上太子妃未来一国之母的极贵之命,再加您这奴才的命,不亏稳赚。”撄宁勾着唇角笑了笑,“您现在怕了?前些天找人害我性命时,怎没想到会有今日?”
“不……不是我!”萧氏忙睁开眼,急急解释,“是……是尔朱良娣!是她……是她出的主意,与我不相干的!”
“噢?”可惜,撄宁并不相信她的鬼话,“尔朱良娣与太子妃难道不是沆瀣一气?是她做的,跟是太子妃您做的有何区别?不过……”
撄宁话语顿了顿,身子向萧氏挨近了些,接着道:“尔朱良娣虽唯您马首是瞻,却是个胆小怕事的。这样为陷害阴良媛而视我之性命如蝼蚁的狠戾手段,她恐怕做不来吧?太子妃,您只管认了便是。横竖我今天来,也不是与您算这笔帐来的。”
说着她将匕首从萧氏的脖颈前拿开,收了起来。
汪嬷嬷趁机就要喊人进来。这回拦了她的,却是萧氏自己。
她疑惑地看向撄宁,问:“不为杀我,那你为什么?”
“两件事,”撄宁道,“第一件,为阴良媛开脱。第二件,险些毒害了我的毒烟很是厉害,告诉我是哪儿来的。”
“还敢跟我谈条件?”萧氏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出了这道门,就把你适才对我做的事说出去?”
撄宁轻松是笑,反问道:“您打算如何与人言说?说我拿匕首胁迫您,还是说我要害您性命?好端端地,我与太子妃无冤无仇,我是疯了吗我要这么做?”
“你……你要抵死不认是也不是?”萧氏气得指了撄宁。【△網.】
“不是这个意思。”撄宁无奈地摇了摇头,“您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别人也会有这样的疑惑啊。尤其是皇后,还有对我恩宠有加的太后,必然会问一句,我为何要对太子妃不敬。他们必会得到一个答案,却原来是太子妃有错在先。”
萧氏方才明白过来,想了想,还是不死心,又问:“难道你真敢杀了我不成?”
“自是不敢的。”撄宁不疾不徐地答,“但我可以去太后那里指证您啊!我现在可是五兵中垒营校尉,您不会以为我手上一点罪证都没有,今天就敢来大相国寺撒野吧?”
“你有何罪证?”萧氏问。
“太子妃做过的龌龊事儿还少吗?”撄宁又笑了一下,“且不论这一桩,就论东宫里那么些贵人都难能怀上龙嗣一事,若被太后知道了,废掉您太子妃之位也未可知吧?那些女人屋里的苏合香……”
听得“苏合香”三个字,萧氏不禁大感震惊,很快便面无人色。她不知道撄宁一个外人,为何连这种事也知道。
“是阴良媛那个贱人与你瞎胡说的?证据呢?这种事我可没做过……”
“好了。”撄宁打断她,“我说了我今天来的目的,并非与太子妃过不去。东宫里的是是非非,原本我也不关心。只不过,阴良媛乃是我旧识,还请太子妃手下留情,放她一马。”
萧氏没有做声,神色里满是不甘。
“其实,士农工商,阴良媛身份本来低下,太子妃何必与她过不去?”撄宁劝道,“即便皇长孙将来封了太孙,做了皇帝,她就能是太后吗?不能啊。太子妃才是皇长孙的嫡母,将来的太后,只能是您啊!”
萧氏诧异地看她。
这个道理并不是什么惊人的大道理,在她身边,也不乏有人与她说过。可今次听她这么一说,她却觉得异常地受用——她甚至想到了一个比诬陷阴良媛,更能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她突然笑了,道:“好,我答应你。”
撄宁狐疑地看她,倒没想到她这么快妥协了,妥协得还这么乐意。但她没有多做思虑,很快问:“那险些要了我命的毒烟呢?哪里来的?”
萧氏看向汪嬷嬷,命令道:“你告诉他,从哪儿得来的。”
“你要知道这个做甚?”汪嬷嬷神色里分明闪过一下异动,并不急着作答。
撄宁见状,连讥带讽道:“太子妃,您这奴子可有些没规矩,话多!连您的命令都不听了。”
萧氏立时瞪了汪嬷嬷一眼,怒道:“废什么话?你只管告诉他。”
汪嬷嬷方才上前,告诉撄宁道:“是我让端王府的大管家帮我弄的。至于他从哪里弄来的,我自不会过问。更何况,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撄宁嗤声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