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货色,也不怎么样啊!”溯雪瞥了她一眼,“比起我上次找的那个花魁可差远了!”
“放肆!”艳贵妃愤愤道,“本宫何等尊贵,岂是可是和那些烟花女子相较的?”
然而没人应她的话,陆续野和溯雪只是一唱一和的兀自说着。
“嗯,确实是那个花魁更胜一筹,”陆续野起身走到一旁,看向溯雪,“不过贤弟,眼下这个贵妃可是真正的沉鱼落雁,而那个花魁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偷偷给她吃了绝色丹。”
这话说完,果然见艳贵妃脸色一变。
“陆兄说笑了,”溯雪瞥着艳贵妃的脸色继续说,“那绝色丹不过是寻常之物,你若希望,他日我再去寻几枚。”
“此言差矣,”陆续野说着不住的摇头,“绝色丹天下只有一枚,其余皆为假冒,你以为真是那么好得的东西吗?不过看眼下这女子的姿色,确实不如那花魁,吃过绝色丹就是不一样啊!咱们还是找花魁去吧!”
“正是!正是!”两人说着自顾自的走了出去,旁若无人,全然不顾身后艳贵妃已然难看到极的脸色。
待两人离开,艳贵妃立刻弯腰,“呕”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一颗银白色的丹药来,“难不成这颗真是假的?”她将丹药拿在手中细细查看,却忽的一阵风从身旁刮过,她再看时,那绝色丹已然到了溯雪的手中。
“不仅难看,还蠢,哈哈!”溯雪笑道,陆续野上前宠溺的搂住她,两人十分愉悦的从皇宫抽身离去了。
那艳贵妃万分惊慌的跑到铜镜旁,发现自己容颜尽失,双眼无神,脸色枯黄,苍老了不止十岁,比身边最平凡的宫女都要逊色了。
溯雪拿到了绝色丹,和陆续野躲回客栈,她拿出一只酒葫芦,刚兴致冲冲的想要吞下,却被陆续野拦住了。
“等等,我先给你讲一个关于容颜的故事如何?”陆续野按着她的手说道。
“洗耳恭听。”溯雪无所谓的耸耸肩。
于是陆续野拿出夜明珠照亮昏暗的客房,看着溯雪的眼睛,开始讲述起来。
……
……
……
李府内张灯结彩,李家少爷昨日大婚,本该是一片喜气洋洋,但府内每个人的脸都绷得很紧,神情怪异。
第二日,李家少奶奶怀揣休书,坐上了一顶小轿,被从偏门抬出。隔了半个时辰,门内又抬出顶轿子,很快消失在街尾。
当天午时,狼啸山山脚的路上,一顶小轿吱呀而来。
猛然间,杀声震天,数十个模样凶悍的土匪从半山腰冲了下来,吓得轿夫随从们扔下轿子掉头就跑。
领头的土匪叫黑二,他上前挑起轿帘,却不免怔了怔。
轿子中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模样可人,却满脸泪痕,左眼正下方一颗漆黑的等泪痣。黑二一时有些恍惚,觉得女子似有几分眼熟。
这厢女子已经开始哭哭啼啼地哀求:“两日前路过此地,各位英雄说有不劫亲的规矩,放我过去了。今日我被休回家,还望各位英雄看我可怜,再放我一次,让我早早回家吧。”
黑二想起来了,那日既有不劫亲的规矩,也实在因为新娘子带的奴仆太多,犯不着硬拼。
于是他干笑两声:“妹妹,一回是偶遇,两回可就是缘分了!”他说罢一扬声,“抬上山去!”其余匪徒便一拥而上,抬着轿子快步如飞地直奔山顶!
山脚下,一里路开外的路边,逃跑的随从等人纷纷停住,在一个穿着不俗的中年男子身前垂首站定。
“被抢走了?”男子开口道。
“是,老爷,”一个仆人恭敬答道,“我亲眼看着土匪把少奶奶抬上山的。”
“那就好,回去吧,”老爷说着转身上了另一顶轿子,坐定后长叹了口气,“孩子,算我对不住你。”
这一行人立即启程,紧赶慢赶地回到了李府。而此刻,年方十八的少爷李睿正在书房等待,焦急万分。
“父亲!”
从李老爷踏入书房的第一步,李睿便冲了过来:“为何要替我休妻?”
“我也不想这样,”李老爷揉着太阳穴道,“我和她爹是世交,芯兰嫁过来前八字合过,样子也瞧过,本以为这门亲事错不了,哪知道到过门奉茶时才看到,她竟是无纹掌!睿儿,这是大不祥啊!”
“不是芯兰的错,”李睿抬高声音后自知失礼,又垂首恭敬道,“父亲……”
“好了!”李老爷打断了他,声音中浸透了冷意,“无论如何,事已至此,你回去吧。”李睿呆了片刻,魂不守舍地走出了书房。
李老爷揉着微疼的太阳穴,连声叹气,他又如何不懂自己的儿子对萧芯兰的心意。
自两年前李睿见过萧芯兰一眼,便念念不忘,日日央求自己去萧府提亲,却不曾想事情到如今会变成这样。只是如今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睿儿,被劫上山,其实是萧芯兰自己的主意呢?
他想着,眼前一晃,时间仿佛又回到昨夜的书房中。
彼时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一副画,才过门两天的儿媳妇萧芯兰忽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公公,”芯兰跪地不起,“我要上狼啸山!”
李老爷一怔,缓缓收起手中的画卷。
昨日傍晚,一个满脸是泥的萧家仆人慌张来报,说萧家遭劫,全家丧命,尸体被焚,唯一的线索就是刻在木门上的“狼哮寨”三个字。
所以,此刻儿媳的心思,他又如何不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