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煊炽也是与阮云七重逢不久,对于她这一年来经历了什么,具体也不大清楚,自然也就不知道她原本就中毒一事了。
欧阳冲道:“你说云七是白虎教教主阮青舟的女儿?而且她幼时是在天绝教度过的?”
穆煊炽道:“是的,他们是站在原太子赵隶的一边,说是要夺皇位。”
欧阳冲立即露出不屑的神色,道:“二十年过去了,还对皇位念念不忘,看来这个赵隶,也不是什么胸襟宽大之人。”
穆煊炽想问欧阳冲师徒为何会与林海山庄有嫌隙,但想想,又没说出口。可谁知欧阳冲却主动道:“炽儿,我与他们的结怨。那是二十多年前了,那时候,我已经是成名在外的玄天道士。黎仲天的父亲,也就是林海山庄第五代庄主,与我比试武功……他使奸计赢了我,还败坏了我的名声。当时我与你外公武阳王关系很好,而林海山庄,是属于支持当今皇帝的那一派……我想我不说,你也懂,皇族的勾心斗角。”
穆煊炽点点头,听得专注。
“我自二十年前那场宫变后,就消身匿迹了。我开始四处游历......哎对了,昨日见到的两个年轻人,我还传授过他们武功。那个少女好像叫林紫英,那个少年是孟临川。”
穆煊炽听到林紫英的名字,就震住了,原来紫英十五岁之前的记忆,是这些。“那欧阳前辈教了他们多久的武功?”
欧阳冲道:“不到一年吧,我从不在一个地方待超过一年的时间。后来我知道孟临川是孟玄凌的儿子,我就不太想教了。一来呢,我不喜欢孟玄凌。二来呢,这小子多半不是要学艺,而是要天天看到林紫英。”
穆煊炽心道:“原来,紫英和孟临川早就认识。”
欧阳冲见他表情奇怪,问道:“你认识他们吧。”
穆煊炽叹道:“孟临川和林紫英是青梅竹马,我却不知道。”
欧阳冲挑眉道:“我看不尽然,紫英这孩子没有表现过对孟临川的喜爱,反倒是孟临川,契而不舍地追她——怎么?你喜欢林紫英?”
穆煊炽哭笑不得,道:“师叔祖,我真的觉得你会读心术啊。”
欧阳冲惊道:“还给我猜对了?你真的喜欢她啊。”
穆煊炽纠正道:“师叔祖,是爱,不是喜欢。”
欧阳冲满面红光,激动道:“这就对了嘛!你和紫英更加般配。师叔祖看人绝对不会错!”
穆煊炽吐了吐舌头,道:“师叔祖,紫英失忆了,她不记得我了。您以后也就别再提了吧——哎,还有,我称呼您’师叔祖’,那孟临川岂不是喊您’师父’?那我可比他矮了一辈啊!”而且想道义父和孟临川成了师兄弟,那他情何以堪啊。
欧阳冲笑道:“这你不用担心,我与他们没有正式行拜师之礼,算不上名正言顺的师徒。”
阮云七痛苦地呻吟了几声,穆煊炽心中一酸,将她拉过来,轻轻抵在自己身上,用真气替她去寒。
欧阳冲看着眼前这一幕,叹道:“她小小年纪,就被毒性困扰。如若没有办法解决,只怕……”
穆煊炽知道师父所说的意思,更加疼惜阮云七,恨不得将所有好的东西全部给她,只要她能健健康康的。
关施树一脸惆怅失落地看着阮云七,欧阳冲“嘿”地一声,拍着他的头发,道:“你小子眼睛都看直了。”关施树腼腆一笑,却依旧斜着眼关注着阮云七。
欧阳冲心中叹道:“我终究是老了啊,年轻人的心思,是一点也不懂的了。”
不多时,阮云七脸上恢复红润,额头也没那么烫了。穆煊炽取来冰冷的溪水,用内力将其加热,为阮云七轻柔地擦拭着面庞。
欧阳冲为阮云七把脉,面露喜色,道:“嗯,老毒已经被暂时压制下去了,新毒还是在作祟。必须要根治啊,也许阮青舟知道怎么解决。”
穆煊炽想到阮云七为自己付出之多,又想到白虎教与赵隶的结盟,心中就总是惴惴不安。他虽不太了解阮青舟,但他的女儿却是单纯无辜的,不应该牵扯到无止境的权利斗争中。“阮青舟对自己的女儿到不大在意。云七自幼在天绝山上长大,对人情世故的了解也很少。”
欧阳冲抓住了重点,忙道:“也许这就是魔教下的毒,不然,我怎么会查不出来这毒药来源?魔教使毒当是天下第一,连五毒仙草教也比不上。”
穆煊炽想魔教竟有能为难欧阳冲的毒药,要么就是欧阳冲对其确实不了解,要么就是魔教炼毒术确实高超。
穆煊炽焦急地等着黎仲天,却没想到,等到的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