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孟玄凌一早便动身出发去乾清庄。临走时,云裳亲自为他穿好了蓑衣。
“一路小心。”云裳低声嘱咐,神情中略带笑意。
孟玄凌见妻子这般,心情大好,轻轻地搂了一下云裳。这一次,云裳没有拒绝。“云儿,你放心吧。我很快便回来。”
孟敏川顶着个黑眼圈,打着哈欠和父亲挥手告别。孟临川和林紫英站在一旁,目送孟玄凌远去。
这一路教程甚快,只因孟玄凌对家有了牵绊。风雪交加,旅程艰苦。可是想到自己的妻子儿女,心里便暖暖的,精神抖擞,纵马急奔。
第二日傍晚终于到了乾清庄,见到了孙自鑫。二人促膝长谈,孙自鑫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神情严肃。
“这么说,那逍遥派死性不改,还要再一次颠覆江湖吗?”孙自鑫托着酒壶,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酒。
孟玄凌叹道:“而且这次逍遥派与魔教联手,我们须得再次召开武林大会。”
孙自鑫道:“莫云霄那个老头子我们无需在意,早在三年前,他就被穆煊炽吸走了毕生的功力。”他擦了擦嘴角滴下来的酒水,继续道:“我当时知道了这件事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就不说我有多厌恶穆煊炽这臭小子,单说这莫云霄的人品。废了他的内力,倒是个极棒的惩罚。”
孟玄凌知道孙自鑫恨穆煊炽,多半是因为薛无所说的他是魔教中人。但是孙自鑫对于端穆郡主,依旧存着一丝感激,对于十九年前莫云霄当众侮辱赵赟极为不满。想到此处,孟玄凌打了个冷颤——孙自鑫只怕对自己也是极有意见的,只是碍于奕剑山庄的名头,不便表露。
“可是逍遥派的弟子们却极多,而且这次他们特意在云梦山召开集会,只怕是想利用莫云霄的名头来招纳更多的人入伙。”孟玄凌那日情形危急之中,却依然可以感受到那些会众武功之高,虽远不及自己,但是比起孟临川来说,已经好了太多。
孙自鑫蹙眉道:“照孟庄主的意思,我们需得尽快召开武林大会,现下无人捣乱,我看就后天如何?”
孟玄凌道:“会不会太仓促?”
孙自鑫叹道:“事关武林存亡,我想,他们不会在意时间的长短。”
孟玄凌道:“好,既然如此,还要劳烦各位丐帮兄弟来传达消息。”
孙自鑫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最好。”
当下二人别过,孟玄凌纵马前往鹫华山,不过奕剑派弟子告诉孟玄凌,掌门人一早便出去了,也不知去干什么,大概一天后回。孟玄凌无法耽搁,便写了封信,交由李清沅的座下大弟子掌管,等李清沅回来务必交与她。
孟玄凌这几日奔波颇感劳累,在回家中途就近在一个客栈中休息。这是个沿途以来所见到的最为豪华的客栈了,因为在市镇中心地带,来往富商大贾极多。
孟玄凌要了一桌饭菜,想来腹中饥饿,很快便吃完了。
待他去马厩牵马时,才发现自己的马失踪了。寻来掌柜的,掌柜的哪里知道?叫来看管马厩的小厮,才知道他之前一直沉睡,有没有偷马贼自然不知。
掌柜的连声道歉,还承诺这就去为孟玄凌再去买一匹良马来。孟玄凌虽心中气恼,可也没有其他办法,掏出五块元宝,交给掌柜的。却没想到掌柜的推了回去,道:“客官,这失马之则是小店失职,我们自然要送客官一匹新马。”说罢吩咐小厮去镇上的马庄里挑选最上等的马。
那掌柜的陪笑道:“客官,这都是我的疏忽。最近小镇上丢失马匹甚多,我早该严加看管的。”
孟玄凌听见这等奇事,倒也不再惋惜,好奇道:“那这偷马贼可真是贪心。”
掌柜的道:“一夜之间就有几十匹马失踪,若是孤身一人,又怎么办到?”
孟玄凌心道:“看来这偷马贼也是个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之人。数十匹马盗走之时定会发出巨大声响,只是不知他如何做到让这些马如凭空消失一般呢?”
不一会儿,小厮慌慌张张跑进,对着掌柜的耳语几句,掌柜的脸色一变。转身歉然道:“客官,当真对不住,那马庄的百余匹马,昨夜都……失踪了。客官的损失,小店加倍赔偿。”
孟玄凌不去理会,只是道:“是昨晚失踪的?”
那小厮颤颤巍巍道:“是的。”
孟玄凌奇道:“你们还是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暗中做鬼?”
掌柜的惨然道:“这档子事也就是最近三天发生的,我们……一开始还没有太在意,直到数十匹马失踪,才……”
孟玄凌本想着赶快回家,可这小镇发生的奇事又滞住了他前行的步伐。他担心此事与魔教有关,也就决定耽搁几个小时来查清这件事。虽然武林大会召开迫在眉睫,可是这样一个重大的线索,他自然不会放弃。
“掌柜的,我想查清这件事情。你可否给我提供去马庄的线路?”
那掌柜的惊讶地张大嘴巴,一抹微笑爬上他的嘴角,“如有这位高人相助,也许这件事就会解决!这样吧,我亲自带客官去马庄,离这里不远,也就是一盏茶的脚程。”
马庄在这个小镇上算是个极其标志性的建筑,只是因为它的“马”味极浓。在大门两侧皆摆奔马铜雕,甫一进门,便是四列四排极其整齐的马厩。不过由于先前的洗劫,这里空无一马。
马庄的主人碰巧姓马,是个中年汉子,神态可掬,憨厚忠实。只是因为近日发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