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城惊讶地打量着穆煊炽,手中宝剑微震,穆煊炽见他动怒,忙道:“独孤前辈放心,晚辈绝不是狗皇帝的奸细,相反,晚辈恨极了狗皇帝。”
独孤城微微放松一些,严肃道:“小子,你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又知道《寻龙剑诀》一事,你的身份,只怕不简单啊。”
穆煊炽心想反正现下自己已被师父逐出丐帮,说自己是个叫化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当下惨然道:“晚辈原先是丐帮子弟,现在......唉,被逐出丐帮了。”
独孤城奇道:“你是丐帮的......那孙自鑫还是丐帮帮主么?”他被囚洛秦王府十年有余,对周遭世事了解甚少。
穆煊炽道:“孙帮主是晚辈恩师。”虽然孙自鑫对他翻脸不认,但是在穆煊炽心中,师父始终是师父,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
独孤城怒须一张,钳住穆煊炽的肩膀,厉声道:“你是那狗贼的徒弟?”
穆煊炽心中惊道:“听这语气,该不会是师父的仇家吧。”他点点头,又低声道:“晚辈确实是,不过现在不是了。现在晚辈被逐出丐帮了。”
独孤城双目如炬,死死盯着穆煊炽的脸,忽然放开双手,道:“带我去小溪那。”
穆煊炽不敢在多说,将青烟捆绑起来,拖着一根麻绳,走在独孤城前方。
他带独孤城到了那安静溪边后,自己也没有走,只是背靠着树干小憩。独孤城审视的目光扫了他几眼,纵身跃入溪水。不一会,便清理干净上岸。
穆煊炽将自己从不远处人家偷来的衣服递给独孤城,独孤城毫不犹豫接过穿上。他将宝剑在清水里洗涤一番,见穆煊炽神色淡然,也不害怕,也不懊恼。心下好奇,道:“你莫非得罪了丐帮?犯了什么帮规?”
穆煊炽望着暗下来的青空,叹道:“我被冤枉杀死了执法长老。”
独孤城一边擦拭着剑锋,一边望着荡漾的涟漪,突然轻声道:“如果你真是被冤枉的,那也实属正常。”
穆煊炽心中微怒,想道你这么说,便是说我罪有应得了?好不恼火,但也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独孤城见他面色不悦,荡了荡溪水,笑道:“唉,小娃娃就是小娃娃,没经过大风大浪,受一点点小委屈便如遭五雷轰顶。”
穆煊炽揶揄道:“是啊,晚辈年轻,只不过被人误解,遭人追杀罢了。哪抵的了前辈万夫莫当?”
独孤城见他越加讽刺,心中好笑,伸手一抄,一泉清流冲向穆煊炽脸颊。穆煊炽“啊”的一声中招。独孤城见伎俩得逞,毫不顾忌形象倒地大笑。他囚禁黑暗多年,好久没有今日这般痛快淋漓,又遇到这么个单纯固执的小娃娃,当真是妙哉奇哉。
穆煊炽擦着水珠,又好气又好笑。一脸无奈的干笑,手上还不住拍击,叫道:“厉害厉害,独孤前辈射击技术一流!”
独孤城耳听得他言语犀利,目视得他苍白面颊。突然道:“你就不好奇我是哪一门哪一派的?”
穆煊炽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睁大双眼,挺直身子,大叫道:“前辈便是那笑仙派掌门!”
独孤城奇道:“这是江湖上近年兴起的新教吗?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穆煊炽的讽刺,只道这是新兴教派。
穆煊炽见他这般,道也没再想去讥讽他,当下道:“啊,晚辈记错了。这笑仙派的掌门便是晚辈。”
独孤城将宝剑收起,点头道:“嗯,小子,你很厉害,离开丐帮,还可以自己做掌门!这样吧,我与你一见如故,我就告诉你——我是奕剑派的!”
穆煊炽觉得这独孤城未免过于信任自己,这样一来,自己再傻也能猜出,独孤城被囚,定是与那《寻龙剑诀》失踪页章有关。只是没想到,他也是奕剑派的,只是不知他认不认识义父。
独孤城坐在穆煊炽身旁,展开双手,示意穆煊炽看,“你看,我的双手,各有一道深痕,你可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穆煊炽摇头不语。独孤城继续道:“这是孙自鑫那臭狗贼害的!”穆煊炽心下骇然,怎么师父真是与这人结下仇怨?
“你听说过玄天道士的名号吗?”
穆煊炽曾听花景正说过玄天道士三十年前乃武林第一高手,只不过后来退隐,销声匿迹。
“我听说过,他很厉害。坏人们一听到他的名号,便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了。”
独孤城问道:“那你可知他最善用的武器是什么?”
穆煊炽思索一番,道:“青冥宝剑。他那疾风骤雨七七四十九剑登峰造极,未尝有败。”
独孤城点点头,道:“不错,三十年前确实如此,三十年后,就不是这般了。他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从此萎靡不振,名声扫地。”
穆煊炽只在花景正那里听得关于玄天道士的事情,其他也倒不知。想到花景正,穆煊炽惊道:“啊呀不好!我忘了正事,只顾着与前辈你东扯西拉。”
独孤城似乎仍沉浸在“玄天道士”昔日的辉煌中。穆煊炽见他神色不对,又在他眼前晃了晃,道:“独孤前辈,晚辈还有要事亟待处理......如果前辈不嫌弃,可以去城里最大的悦来客栈,......啊我忘了,前辈现在不宜直接现身在众人面前,依我看,前辈不如改装一番。”
独孤城动了动嘴唇,猛地回过神来,见穆煊炽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心下喜悦,拉着他的手道:“孩子,你愿意拜我为师吗?我这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