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丽就这般走了。
菁菁查看了一下嘉嘉,一脸熟睡,并无大碍。接着,少阳一个响指,嘉嘉就安睡到卧房里了。
安静下来的时刻,人们最爱回忆了。菁菁就这么回想起刚才刘晓丽的飞禽大咬,还颇感惊心。
要不是穆少阳一只大手及时捂住她的嘴唇,她的嘴就已经“**”了。那只大手,手指修长,触碰起来已经不再如当初那般冰针刺体,反而很是温热,很有肉感。
刘晓丽在这手面前娇媚地嘟了下嘴:“我是真喜欢你,但你却名花有主了,这主还不小呢。”瞧了瞧穆少阳就消失于白光之中。
菁菁满脑子都是嘴上的手,已经没有空余去做“听句理解”,急忙拨开穆少阳的手,从他身边走开,但也不忘做个有礼貌的孩子:“谢谢。”
没有接上她的“谢谢”,他自行转移了话题:“方才我确实没想到她的执念在于自己,而非其伴侣。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样一问倒出乎菁菁的意料之外,这人竟这般谦虚。一般自己猜错了,都恨不得找个洞去钻,他竟然还告知她,还问她。忽然,对他生了几分好感。脸上也带了几分得意地说:“通过女人的直觉与经验。”对方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她继续道:“像我表姐那么柔弱,遇上这种事都自责自己的不中用,更何况如刘晓丽这般的女强人,但是她与表姐不同的地方是她对自己的自负。要她不再怨恨自己,就必须把她的自负逼出来,这样才能找回自信,脱离自怨自艾的境地。换作是我,也需要别人的强烈否定才能够醒觉而自强。”感觉自己说得头头是道,一双灵动的大眼望着穆少阳。后者眼里闪过一丝轻笑,他可不认为她有刘晓丽那般强势,在他面前更多是一个脾气有点倔却不失天真的“小姑娘”。
菁菁见他一时无话就补充道:“只不过真没想到,她喜欢的是女人,还好我没拿坏男人来说事。”
“她的执念因你所动摇,使我有机可乘,破除分离。但做法笨拙。你刚才连水杯都怕得拿不住,何以那般大胆挑拨她?你就不怕她会伤害你吗?”
“有你在啊。”话一出口,菁菁就后悔自己回答得那么爽快,至少应该犹豫一下的,不能让他以为她很看得起他,忙解释:“你刚才不是说你在救人吗?我也是人,你当然不会见死不救。”虽然你怪里怪气的,但应该是个好人。这句她倒没说出口。
少阳脸上没有显露任何表情,打量了一下她,眼神在她的左手停了停,然后蕴含了疑惑。
菁菁决定也转转话题,挥霍一下自己的好奇心:“那你到底是什么人?火焰侠?妖怪?是正义之友,还是恶魔之使?”
他并未回答,向着她走来,于两人仅数十厘米处停下来,说:“上神。”右手突然伸出,把菁菁揽入自己怀中,目光对着她的双眸,左手绕到她的后脑,一把摸了上去,细长的手指与其秀发纠缠一齐,发出微微寒光。
感觉后脑一凉,菁菁惊讶地双手欲推开他,但他的双手甚为有力,挣脱不了。
“我已施忘却之术,今晚子时你就会忘记见过我的一切。”他的双手之力忽然没了,但还搂着她。
菁菁呆了呆,上神,忘却之术,子时。这是二十一世纪吧?震惊疑惑一遍闪过,心中却犹生出一股愤怒之情,瞪着他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你凭什么要我忘记?记忆是我的!”
穆少阳有点意外,这小姑娘竟有这般傲骨,实属生平第一次遇上。他表情依然无动于衷似的,道:“你的记忆是因有我参与才存在的。”
所以我有权力抹掉,菁菁已经开始学会理解他的话外音了。一口气真不知怎么咽下去,他这个理由确实充分,菁菁也不知如何反驳是好,这分明是歪理,但自己却一时没法挑出一个毛病来反击。俗话说的好,人就是遇强越强,你越不讲理,我也不用讲了。
“那你的记忆也有我参与,我也命令你赶快施个忘却之术!”
嘴角竟有一点点的上扬,她没有看错,穆少阳微微地笑了笑,冷峻的面孔犹如抹上春天的盎然——冰山融化出一条小溪,水汩汩流过的花草渐发生机,一派欣荣。某人的心悸动得怦怦跳。
“伶牙俐齿,有意思。”右手再次用力,继续道:“是我允许你参与的,所以由我做主。”菁菁正欲反驳并挣开他的手时,他左手再次打起响指。菁菁眼皮一沉便无力地倒在了少阳的怀里熟睡。
“玛佳丽是吗?”万物皆静,只余一人的喃喃自语。
第二天,微醺的阳光一丝丝地透入了菁菁的小卧房,慢慢洒抹在她闭起的睡眼,扰乱她的睡意,她开始摩挲着被子。突然,后脑一凉,她顿时惊醒得坐起身来,不停左顾右盼,熟悉的书台、镜子与小衣柜,看到是自己的房间,才略略安心,又沉沉地再次倒入被中。
“梦?”
猛地再次坐起,摇了摇头。明明那么真实,完全不像似做梦,她记得的可不是碎片的场景,那是连续发生的事情,最后以他打响指的时候为结束。对,他当时说她会忘记一切的,看来这真的是她的梦,记忆也随她掌控,岂是他可以加以干扰的。再次回忆一遍,她不禁拉上被子,遮住了嘴巴,脸渐渐泛红。
再梦到要吐槽他才行,他的法术没生效……
她被子下的嘴角微微扬起。法术倒是在她心里做了什么手脚。
玛佳丽那百分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