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黄灿同学,我不是让你念吗?怎么了?”
钱森对林依依的作文内容根本就没什么兴趣。
哼,一个小屁孩能作出那种作文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要写出李恒先生类似的文风和思想深度,那可是需要时间来磨练的,不是随便一个小屁孩就能模仿的!
刁难!
没错,钱森承认自己是在刁难,可你林依依不是很能吗?
我就要看看你在我这华夏杰出教师兼中文系博士面前能有多牛!
钱森肚子里已经有了一整套对付林依依的办法,目的就是要把她从这个班级剔除,甚至是从这个学校剔除!
“钱老师,您确定让我念出来吗?”
“念!有什么不能念?这可是我们班习!”
黄灿苦笑着看着满脸自信的钱森。
随后有些滑稽的忍住笑意开始念到:“鲁市的学堂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每班一个曲尺形的大讲台,柜里面预备着石灰笔,可以随时求学。求学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学,每每花四百文铜钱,补一节课,一一这是二十多天前的事,现在每节课要涨到五百文......”
这是什么?
钱森听到略带白话文初期的句子瞬间有些惊讶起来。
这真的是林依依的作文?为什么风格和李恒先生这么相近,文笔也这么老道!
鲁市?学校?求学?
钱森开始细细品味起这篇作文,不知不觉竟然沉迷其中。
“我从十五岁起,便在镇口的天华学堂里当学工,校长说,我知识太少,怕侍候不了优秀教师,就在屋内打点杂罢.......”
“钱乙己是站着讲课而有接杰出衔的唯一的教书匠。他身材很一般;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副深不见底的镜片。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学生说话,总是满口仁义道德,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钱,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钱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钱乙己。”
“噗!”
在黄灿极力忍住笑意的朗读声中。
学生们在震惊于林依依的文学功底时,也从这篇所谓的初期白话文里听到了弦外之音。
补课?钱乙己?哈哈,这不是在说我们的钱森老师吗?
教书匠?杰出头衔?杰出教师?哈哈这不就是说钱森在外面补课吗?
“钱乙己一到屋,所有授学同行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钱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调戏了学生被婆娘打了吧!’钱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调戏自家学生,被老婆吊着打。’钱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授学不能算调……调戏!……读书人的事,能算调戏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浪’,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噗!”
“哈哈哈哈!真是有才!原来是这样!”
坐在讲台下准备看好戏的刘浩听到这篇作文,立刻就联想到了前世鲁大师的《孔乙己》!
哈哈,依依真是天才啊!
你特么的钱森不是喜欢这种文风吗?那好啊,现在这篇文章就献给你了!
“调戏?授学?这不是在讽刺钱老师前段时间.....”
“哈哈,谁说不是呢!真是太滑稽了,小天使的笔锋和文字功底太强大了!”
“对啊,我们钱老师不就是喜欢《腐儒》吗?现在可好了,这篇文章足够讽刺了吧?足够有思想深度了吧?足够复古了吧?”
所有学生笑嘻嘻的看着站在讲台一边的钱森。
此刻的钱森刚刚还沉浸在林依依文章的意境之中,可听到这里他如何能不知道林依依这篇文章的所指?
气愤的钱森早已气的双目突出,像是狰狞而又丑陋的鬼怪一般,身体开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起来!
“钱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钱乙己,你当真会教书么?’钱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教委也捞不到呢?”钱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教委?
这是所有学生和老师都知道的事,钱森对教委的位置可是垂涎已久。
之前是因为天华市需要这样的优秀教师做门面,所以才让他继续在教师岗位,并许下了承诺,可谁知道后来别人以年龄过大,要慎重考虑为由拒绝了呢?
“钱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校长正在慢慢的总结,取下粉板,忽然说,‘钱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优秀学生的债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整理课件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校长说,‘哦!’‘他总仍旧是浪。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调戏到家里去了。他家的婆娘,能让她浪吗?’‘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服辩,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