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玉碎,凤凰鸣泣,是时候该行动了。”
看着陷入危境的凤凰,楚倾幽纤手微伸,如揽霜风霁月,拳握,一笑风华倾城。
突然,北莽后方大营,有轰鸣声响彻云霄,继而大火熊熊而起,映照天穹。
人声、号角声、爆炸声,声声震耳烟雾、火花、明光,光光耀目。
“凤凰泣时,烽烟正隆,一笑佳人倾城。”
周学礼点头大笑道:“果是应景应情。”
“倾幽,你什么时候安排人偷袭北莽后方大营了?”
唐笑风遥望着北莽后方烈烈冲天如白昼的火光,摸了摸鼻子,轻声问道。
虽然是疑问,但他并没有多少惊疑。毕竟,先有火烧西流关、毒杀北莽三万军珠玉在前,后有城下凤凰于飞,三万散兵挽狂澜在后,这种突袭北莽大营的举动,实也算不得什么惊世骇俗之举。
“先前回西流关时,鹰扬卫镇抚使洛溪雨也随我们一起而来,此后不知所踪,老朽本有所疑虑,没想到竟被姑娘安排于此,北莽人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竟然还有伏兵,果是神来之笔,神来之笔呀!”
周学礼抚着胡须,一脸笑容,有此神来之笔,北莽人腹背受敌,就不得不退兵,这一退,北莽就再无翻身之力。
“洛溪雨?”
想起那个红袍如血、邪笑如魅的男子,唐笑风忍不住瞥了一眼黑衣如夜、一脸凉漠的洛溪言,摇了摇头。
“他们既知此战已然回天乏术,难道就不会拼死一搏,放在我身,反正都是失败,还不如杀个痛快,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赵千山咧嘴笑呵呵道。
“哈哈……有北莽皇子这条大鱼在,由不得他们不钩,也由不得他们不退?”
周学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大笑道:“怪也怪那北莽皇子太过高估自己了,早早升起了金帐,挑明了身份,让我们获悉了他这条大鱼的信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
“若是能杀了北莽皇子,那就好了?”赵千山目光出神,双拳紧握,满脸期盼道。
“不,不能杀。”
闻言,唐笑风摇摇头:“北莽等级森严,若皇子被杀,即便以苻融等人的身份,也绝难辞其咎,再加西流失职之罪,死刑在所难免,说不得,还会有灭门夷族之祸。所以,如果北莽皇子身死,苻融等人绝对会发疯,鱼死网破,届时西流关免不了又是一场浩劫。”
“不错!”闻言,周学礼赞许地点了点头。
“那抓呢?如果抓了北莽皇子,以此要挟北莽停战,同时还能灭灭北莽的威风,岂不一举两得?”
赵千山搓着手掌,一脸笑容,仿似已然看到了北莽皇子被擒,嚣张的苻融等人低声下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抓嘛,也不是不可以,但总体来说,是得不偿失。”宁子逸接话,摇了摇手中的折扇。
“为什么?”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人呀!”
看着赵千山一脸茫然无知的神情,宁子逸耸耸肩,道:“北莽皇子身份尊贵,必然有重兵守护,如果想要抓住他,必然需折损不少人手再者,你有没有想过,抓了北莽皇子后,必遭北莽人追击,到时候正遇见回援的龙城军和黑水骑,前后夹击,我们突袭北莽后方营地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呀,只能是投鼠忌器,让龙城军、黑水骑不得不回援,又不敢远离追击,这种情况,方是最好之法。正所谓击其所重,袭其所珍,兵法之道也。”
“然也!”
周学礼再度点点头,看向宁子逸的目光愈发满意,在西流城时,宁子逸和洛溪言就可自行将一些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独当一面,不是那种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西流关城楼唐笑风等人的对话,显然正预示了城下北莽龙城军、黑水骑的动向。
在看到后方大营着火后,本已经将左翼击溃,正欲折断右翼,然后合同龙城军一举将这只凤凰消灭的莫于声,面色大变。
“撤兵,回营……”
“撤兵,回营……”
“撤退……”
“撤退……”
战场中,瞬间响起北莽将领惶惑焦虑的喊声。而速度较快的龙城军、黑水骑更在“撤兵”的喊声响起时,就如一支离弦的长箭,冲出了西流军两只凤凰的活动范围。
而在脱离战场后,龙城军和黑水骑中各有一人高高跃起,长啸如虹,震碎了漆黑如墨的云层,显露出几缕微弱的晨曦,直扑烈火熊熊的北莽大营。
而那些速度较慢的北莽步卒,虽然接到了撤退的命令,但却不如龙城军故意放行的命令,被两只凤凰分割成几部分,一点点吞噬消灭,虽然北莽士卒悍不畏死,但却架不住两只凤凰或啄或噬或抓,渐渐趋于无声。
他们是棋子,也是弃子。
一股悲凉孤寂的念头在负隅顽抗的北莽士卒间传递开来,当另一股北莽士卒被击溃后,终于有北莽士兵哭嚎着放下了手中的弯刀,双手高举投降。而投降就像是瘟疫一般,在一个人投降后,一个接一个的北莽士卒举刀投降,没了先前那股悍不畏死的精神气。
他们是弃子,也是可怜人。
兵败如山倒,只是短短数十息,本来还有一战之力的北莽士卒,就已全部投降,成为西流军的俘虏。
随着北莽士卒的全部投降,刀兵止戈,嘶鸣渐熄,战场竟出现了一瞬的静寂,唯有远